“宁晋为本王更衣,今日本王要见淑妃”他坐在案几前,白暂修长的指尖玩弄着玉戒,面色凝然,若有所思,胳膊肘下压着的是早已烂熟于心的地图。
“殿下,您给宋姑娘的玉袂被王澜摔了。”宁晋仔细的为他披上白红相间色的轻氅,袖袂间绣有暗纹,王爷束玉围过腰间。
他微微抬眸,眼中尽是慵懒与高傲。“哦,无所谓,姐姐还好吧?”他将玉戒戴在大拇指上,理了理衣襟,翡翠发冠高梳着。
“宋姑娘很自责,抱着玉袂的碎片难过了晚上”他心微微一颤,转念一想也轻吁一口气。
她不就是这样吗,倒是自己的好意给她添不愉快“无事,我很快就能接她到自己身侧了。”
“走吧”他抬脚走出门,身后紧跟同样洗浴过的奎恩,素衣麻布裹身,灰尘抹了一把糊在脸上,时不时摸摸袖子里的东西。
“记住计划,行事完成以后,拿了东西去找季嬷嬷。”他细细叮嘱,前脚刚迈上了马车,又将宁晋衣袖拉住了。“别让人抓着漏洞,把你捕了,你是本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宁晋一定不忘主子之恩,如若计划有误,宁晋愿一力承担。”弈哲与他对视良久,旋即放下他的衣袖,宁晋下了车,做马夫样赶着车。
穿过喧闹的市街,马车驶入皇宫的地径上,迎面而来的奴婢太监面无表情的跪拜车中的人。
“主子,到了”宁晋笑嘻嘻的扶下他,比一个常年拉车的人,语气都熟捻。“奴婢有一个妹妹在东宫当差,奴婢想去瞅一眼。”
“去吧,”他摇摇手,示意着放手去做,然后这些在雪莹宫的奴婢眼中,无非是个不得宠样貌过的去的皇子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粗人。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金丝楠木制的匾额,提着雪莹宫三个大字,他一样往向宫内,上好白玉铺造的地面发着温润的光芒,可见远处宫殿上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凤凰扑腾着翅膀,展翅欲飞。
守门的两个丫鬟十足的势力眼,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王爷,没有娘娘的召见,是来干什么的。”她鼻子扬的很高,像一只鼻孔冒气的牛。
别人都得让着雪莹宫的人三分,倒是成了后宫的圣旨
入了雪莹宫正殿,软榻之上是她,今许多人都魂牵梦绕的女人,哥哥的母亲。
一袭火红色衣服、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蝴蝶图案、裙裾则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以宝石点缀、一双犀利的娇媚的丹凤眼含着笑意,凌云髻中央的的凤鸾嘴中含着一颗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苏轻轻垂下,映的瑰丽而妩媚。
她的脸好似看不到岁月的痕迹,还是如当初一般相差无二。
“哲王这是来找本宫干什么的,叙叙旧吗?”她摆动衣袖坐起身来,一双妖媚的丹凤眼掠过一丝玩味“你说本宫如果把你抓了要挟宁儿,他会乖乖的交出半块兵符吗?”她问道,细细打量弈哲的气色。
“哥哥是不会为了臣弟放了兵权的,再者说弈秋熖,本王的那个无用太孑哥哥,您真的会铺佐一个废物登基嘛?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周鸢瞬间被他的话所吸引,轻蔑一笑。
“宁儿这是养出了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了嘛?不过没关系但凡是周家儿女都有血性。”〔弈哲的母亲是周家周鸢的妹妹,难产至死。〕她玩弄软榻旁的轻烟罗纱帐
“对了,你以到了该纳通房的年纪了,你觉得你哥哥府上的新来的丫鬟宋锦瑟怎么样?”她瞥了一眼他,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没表现出一点点的欣喜或厌恶?
“娘娘我喜欢,哥哥的王澜,她生的好看,您说的那个女人我在哥哥府的厨房不好看,丑死了,您将她给我,倒是一种惩罚”他嘟嘟嘴巴,跑到他的软榻前摇摇她的裙裾。“要好看的给我,按靠分我应该叫您一声姑姑。”
“喔,刚刚的气势那去了,不会哥哥就教了你那么一句吧。”她嗤笑,扶起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和我那个不着调的妹妹真像。”
“我以后不和哥哥玩了,您把王澜给我吧,您是太后,要一个人不简单。”他继续撒娇,直到她笑着答应才起了身。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东宫东宫走水了,玉……好多地方,对好多都烧的差不多了……”小福子极忙慌的冲入殿下跪报,瞥见了弈宁又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堆,看着周鸢的脸逐渐铁青。
“拜驾东宫,娘娘要去看看,你们几个有功力的一起去,灭火抓人”她下榻对着身侧的几个守卫吩咐道,看了看身后的弈哲。“你也陪本宫去吧,本宫今晚便把王澜送你府中去。”
他又唤了名待奴随她的轿撵,去往东宫,车里他恢复了原来府中的高贵模样,嗤笑。
等我回来王澜!!
轿撵停下,大半个东宫已烧的不成样子,以前的富丽堂皇被烧的只剩下灰烬。
“给我找,给我找,先帝的玉玺一定要找到,不然不然本宫杀了你们这些个在东宫当差的”她接近是怒吼,望着半边成灰烬的东宫,心烦意乱。
弈帝锐敏,早己发现朝堂之上的新势力,至死也没将护国玉玺告诉周鸢,弈国国主祭天时必须使用,才能让后人接受登帝,是皇位的象征,弈帝身旁老人告诉她,在东宫内藏着,只是还没来得及……
“母后,母后,什么玉玺?您没和孩儿说啊”一脸灰土的弈秋熖凑近周鸢的轿撵,让她呛了一鼻子的灰。
“滚……滚离本宫远点”她将身侧的翁子仍到他的脸上,立马红肿起一个大包。“哲王爷麻烦带秋熖去哲王府洗漱住几天,本宫会安排好人尽快给东宫修回原样的。”
“是,侄儿告退”他坐在马车里后面领着弈秋熖,回哲王府。
“弈哲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本太孑要你把马车让给本太孑,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他跟在马车后面嚷嚷着,极为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