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府外。
织诺现在很生气。
不仅因为易仇珮,对夜探师父的事,含糊其辞。
更因为……
他特么又双人间蒸发了!
又双连声招呼都没打!
本姑娘好欺负是不是?
同心结戴早了是不是?
信不信我这就给你摘下来,扔茅厕里!
织诺化悲愤为食欲。
将所有客栈酒馆扫荡一空,最后拎着两壶酒,在闲王府门前停住。
兜兜转转,怎么脑子抽风,跑这来了。
织诺敲敲自己的后脑勺,依旧是浑浑噩噩。
元辰节将至,闲王府却没有半点喜庆的感觉。
漆黑的大门,高耸的城墙,宛若一座监牢。
将自己,与周围欢闹的气氛,隔离开来。
也罢,来都来了,敲门试试。
叩叩叩。
整座王府,由自生青铜延展而成,浑然一体。
敲动起来,有强大的共振声。
“难道,他没回来过?”
织诺在门口等了半晌,将两壶酒放在门口,反倒更加想进去,“那我就守株待兔。”
守到你家里,不信你不回来。
织诺围着闲王府走了半圈,来到熟悉的围墙边。
绑着布条的飞爪丢上墙头,围墙开始自动升高,越升越快。
织诺借着上升的力道,猛地抻直布条,两脚在墙面上轻轻一踏。
紧接着,翻出袖里的匕……嗯?
匕首怎么和飞爪勾在一起了。
那我绑在布条上的,是什么?
咔吧,布条猛然送了劲,织诺向下滑落一大块,紧贴在墙面。
隐隐地,可以看见挂在墙头上,冒出的半捆竹刺——筷子!
她绑在布条上的,是一把筷子?!
伴随着彻底的咔吧声,布条彻底脱落,比织诺下坠得还快。
喝酒害死人啊啊啊。
酒都当做冷汗出了,织诺松开布条,灵力聚集在脚下,闷头往下跳。
断不了断不了,应该断不……地面升高了?
织诺稳稳地,落在一个大托盘上。
墙头下降。托盘缓缓飞升,越过冒泡的熔浆,落在昏暗的长廊中,消失。
长廊上,有一张小桌,和半盏凉透了的茶。
熔浆里,巴掌大小的黑色丹炉,浮浮沉沉。
丹炉旁边,有一道黑色的人影,背对织诺。
正专注地,测着熔浆的温度,并不断挪动丹炉,将之移动到更加适宜的区域。
“债主大人?”织诺唤了几声,都不见那人回答。
她刚想走近,就被熔浆的热浪,掀了个跟头。
这么重的热气,将骨头融化都不成问题,里面果然是个假人。
织诺轻车熟路地,推开雕花大门。
白玉亭上,赫然立着她放在门口的两壶酒。
艹,跟我玩聊斋呢?
久久不见活人,织诺的耐心逐渐被耗尽,也不知哪来的底气,大吼道:
“易仇珮,我知道你在家,给我出来!”
“别吼了。”走廊尽头的镜子,泛起水纹,易仇珮徐徐走来,“有事?”
好陌生。
已经有多久,没见到他面瘫到这个地步了?
瞬间,织诺察觉到,他,其实是不想自己来的。
她忽然失了底气,有种想跑的冲动:“我来……”
我来干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