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织诺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将顾濯轩扯到身后：“厉叔的死，与他无关！”
“无关？老瘸腿已经证实过了，只有顾家天阵，才能造成那样的伤。”
岚绮晗指着顾濯轩，质问，“难道，天阵还有别的传人吗？”
顾织诺心急，只得把被三个神使围堵的情况，说出来。
末了，却是面面相觑，大家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呵，连神殿前五的神使，都编出来了。谁信啊？”
岚绮晗手中，冒出利刺，冷然道，“顾织诺，你若在护着他，就不是蜃楼的人！”
顾织诺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不想和昔日的好友们翻脸，压下火气，“我没说谎，不信你可以问叶蔼秋。”
刹那间，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顾织诺感觉事情不对，气势弱下许多，“叶蔼秋，他，怎么了？”
“你好意思提他。”岚绮晗推开顾织诺，拽起顾濯轩，指着房里，怒到声音都在颤抖，“你到底给叶蔼秋用了什么！”
顾濯轩早就预料到了似的，掰开岚绮晗的手，淡淡地说：“疗伤止疼的药。”
“是罂迷露！”岚绮晗厉声打断他。
顾织诺不敢相信，身体摇摇欲坠，近乎要摔倒，带着最后的希翼问顾濯轩，“你真的加了罂迷露，可以上瘾的那种？”
“也可以止疼。”顾濯轩没否认，顿了顿说，“我给了他很多，节约着用的话……”
“够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顾织诺没忍住，扬手想打他耳光，却又慢慢放下，痛心疾首地说，
“长期服食罂迷露，会导致天赋降低，灵脉衰竭，你别告诉我不知道。”
“及时戒掉，就不会有损伤。”顾濯轩淡淡地说，就像今天吃饭不放肉一样简单。
“这下，你还要护着他么。”岚绮晗做了个手势。
“织诺，别犯傻。”大虎上前，轻轻把顾织诺揽到一边，其他人则将顾濯轩合围起来。
顾织诺脑子一团乱麻，她突然怀疑起，自己这次行动的意义。
顾母没救下来。
厉叔快要死了。
叶蔼秋染上罂迷露的瘾。
而顾濯轩又……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任由大虎把自己拽到一边，抬眸，看见顾濯轩神态依旧。
他微微敛眸，甚至还多了些蔑视和不屑，“乌合之众，你们要怎样？”
他的淡漠和傲然，吓了执锋阁众人一跳，纷纷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脱身的秘法。
唯有岚绮晗，完全不怕的，冷然道，“血债血——”
“要闹滚出去闹！”
执锋阁众人刚要动手，就被屋里厉娘的一声厉喝，镇住不敢动。
厉娘苍老了许多，一声呵斥之后，眼中又重归平静，有气无力地说：“老厉还没死呢，你们消停会成么？”
顾织诺呼吸一滞，咬唇连声道歉，“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厉娘扶着门框，疲惫地闭上眼睛，似叹息似宽慰，“都这样了，对不起有什么用。叶小子那边，多看着他点。”
“好。”顾织诺又是点头，此事因她而起，她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倒是岚绮晗怒火正盛，指着顾濯轩追问道：“那这个人……”
咔嚓，厉娘已经合上了门，没说怎么办。
众人摸不透厉娘的意思，大虎提议：“要不这样，咱把他关起来，是打是杀，掌柜回来再说？”
顾织诺觉得自己没资格吱声，岚绮晗不想违了厉娘的意思，深吸一口气，也不表态。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