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厚的声音响起,衣着考究的老者,轻拂袖口,恭敬道:“有人在煅福斋预定了客房,请您入住。”
云诗蕊张大嘴,扶着小肚子的手不住颤抖,震惊道:“煅福斋?两年内突然崛起,成为全国最大酒楼的,煅福斋?”
老者没有理会云诗蕊,只是微微躬身,做出“请”的手势:“织诺姑娘,我为您带路。”
刺啦一声,指甲在铁门上划出长长的白印,云诗蕊不甘心地指着老者的鼻子:“你要想好,收留他们,就是跟云家过不去!”
“云家又如何,”老者轻轻摇头,似是叹息,“日薄西山而已,真正的希望,已经被你们赶出家门了。”
好眼光,我喜欢。
就冲这句话,织诺愉快地带着两小只,跟老者走了。
煅福斋就在神殿旁边,共有十七层。
预定给织诺的房间就在最顶层,亮敞,安静,还带了露天的大阳台。
“哇——”一进房间,叶俏儿便惊讶到合不拢嘴,“这哪是客房,和我家都有一拼啊。”
织诺却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往后退——这么大,住一晚得多少钱!
“不喜欢?”易仇珮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身后,吓得织诺一激灵。
织诺不知所措地挠挠头,说:“债主大人,您……破改行,当店小二了?”
不会是破产了吧。
这丫头,能不能盼他点好。易仇珮压住与她见面的狂喜,淡淡地说:“兼职掌柜。”
“有钱,真是有钱。”织诺当即缠上易仇珮胳膊,笑容格外妩媚,“债主大人,咱都是熟人了,你可不能抬高价。
多少钱一晚,能打个折不?”
易仇珮斟酌了一下,她的承受范围,试探道:“一千灵石币?”
织诺当即松开易仇珮,决定跑路:“多谢,告辞,还是二十块灵石币一晚的客栈,比较适合我。”
“那就二十块灵石币吧。”
啊咧?
织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认真的?”
“认真的,二十块灵石币一晚。”易仇珮觉得她震惊的样子,格外可爱。
可惜他还有事,不能久留,否则定要好好欣赏:“你且安心住下,想吃什么,吩咐余伯去做。”
嗯嗯!
织诺开心到飞起。
拐角,易仇珮刚出来,余伯便迎上,眉头拧成一团:“主上,二十块灵石币未免太低了,这要是传出去……”
“无妨。”易仇珮想起在暮巢的日子,嘴角忍不住上扬,拿出一份菜单,“上面都是她爱吃的。”
余伯接过菜单扫了一眼,眉毛拧得越发紧了,语重心长地说:“都是重油重辣,不健康。”
虽然修炼之人,不会被食物所影响,可作为老人家,他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可她爱吃。对了,小孩子的饭菜另做,清淡些。”易仇珮想了想,补充道,“记得,饭钱要贵一点。
住宿费上亏的钱,总得补回来不是?”
余伯讶然:“她那么抠,能舍得花多少饭钱?”
易仇珮轻咳一声,掩饰偷笑:“放心,在吃食方面,她可一点都不心疼。”
正如易仇珮所言,胡吃海喝后的织诺,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易仇珮宰了。
反倒是难得空闲,拖了个毯子到阳台,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躺下,晒月亮。
半睡半醒间,一滴液体滴在了她的脸上。
“下雨了?”织诺顺手一抹,“怎么是黏的,像口水一样,好恶心。”
等等,口水?
织诺猛地睁眼,正对上一满口滴落粘稠口水的獠牙,逼近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