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手哆嗦个不停。
顾濯轩意识到,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了,放开云澈,解释道:“教你阵法的人,或许比寻常阵法师聪慧一点,但造诣却不深。
没有发现,阵法压缩之后,格外脆弱的问题,教给你的,还是未经改良过的压缩阵法。”
“没教,是我偷学的。”云澈捂着脸嚅喏,“阿姐用的时候,就没出现过问题。”
“那是因为你底子差,压缩阵法点与点的距离,没有十几年的重复出不来。”
看他脸肿得老高,顾濯轩气消了大半,有些后悔打他,便蹲下来放缓语气说,“总之,你好好修习基础,别想一步登天。”
云澈点点头,却道:“师父,您能找到阿姐的吧?”
顾濯轩顿时板起脸,薄凉地说:“不要惹祸上身。”
“可祸不祸的,她都是我阿姐。”云澈拉住顾濯轩的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师父,我既然拜你为师,我阿姐就是您女儿,哪有女儿落难不出手相救的。”
“……”什么逻辑。
顾濯轩不为所动:“走。”
云澈抿唇,突然跪下磕头,对顾濯轩行大礼。
“什么意思。”顾濯轩站起来,双手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云澈的两手叠着,手心贴地面,手背垫着额头:“徒儿不孝,拜别师父,自己一点点找。”
“威胁我。”顾濯轩真的生气了,藏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头。
“徒儿不敢,只是不能放任阿姐不管。”
“二半吊子,三脚猫的功夫,能干什么,送人头?”能把织诺绑走的人,绝不是云澈能对付得了的。
“徒儿知道,”云澈抬头,甜甜一笑,“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那你就什么都别做。”顾濯轩眼角抽了抽,突然抬手,“好好反思。”
困阵和传送阵同时出现,将云澈束在其内,直接送走。
另一边,易仇珮已经把人擒住了。
烧伤老头颓然被两道铁条,交叉穿透了胸骨,戳在地面上,沉重地喘气。
旁边,易仇珮蹲着,怀里是奄奄一息的许竹。
在他们面前,是一块青白花纹的石碑。
石碑高达百米,宽至少也有六十几米,两边绘满游鱼图像,中间顶部刻着巨大的盘龙浮雕。
这就是龙渊的入口。
确定许竹还有气,易仇珮轻轻将她放下,抬手一道冥气撞在石碑上。
石碑冒出森森的黑气,好似掉色似的,缓缓流下青青白白的汁液。
汁液汇往石碑中央,龙左从其中走出,单手握折扇,一条手臂里,空荡荡的。
“织诺呢?”易仇珮没动手,但放出的气息,已经让龙左心惊肉跳。
龙左折扇当住半边脸,歪头问:“谁?”
“在破酒馆里,和你的打过架的。”易仇珮耐着性子,将烧伤老者提起来,“你们的人?”
龙左眯起眼,折扇合上,抬起烧伤老者的下巴:“眼熟,但不是。”
易仇珮蹙眉:“说人话。”
“这玩意,不是活的。”折扇骤然张开,将烧伤老者的头砍掉。
赖赖巴巴的头颅滚动,却没有一丝血出来。
许竹的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见圆滚滚的头过来,忍不住失声尖叫,抱住易仇珮:“我……想起来了,他是我儿时的仆人。”
是根据许竹记忆,塑造出来的暂时人偶么。
能做到这个的,只有——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