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疯子老头被弹开很远。
“打打打，就知道打，还能不能让小爷好好睡觉了！”韵虹声音不大但窝火，只有距离极近的织诺和云澈能听见。
“什么东西再叫。”云澈摸摸头顶，“是这个帽子？”
咳咳。织诺掩唇：“错觉错觉，你还是看看你爷爷，有没有出事吧。”
韵虹的一下，可不是那么好挨的。
云澈一激灵，冲上去扶起疯子爷爷，还来得及说话，就被疯子爷爷甩开。
“滚，我没有你这种，没良心的不孝孙！”疯子爷爷大吼着，索性坐在废墟里。
他捂着脸，眼泪却不住地，从深深的皱纹里漏出来：“大乖孙啊，我对不起你啊——”
“我看你才没良心。”折腾太久，织诺拿了个糕点垫肚子，冷声道，“要不是云澈坚持找你，你还在净山岩那困着呢。”
“住口。”疯子爷爷被说动，哭声小了许多。
他跳起来，猛地抱住云澈，恨恨地瞪织诺：“你休想，再蛊惑我小乖孙！”
才几句话，就成我蛊惑他了？
疯子老头，果然善变。
织诺撇撇嘴，半嘲讽半认真地说：“那您最好别让您的小乖孙，再中涣神散了。”
“什么涣神散。”疯子老头一震，转向云雅柏，“你不是说，把小乖孙照顾得很好么？”
云雅柏站起来，面露难色，缓缓开口：“事到如今，有件事，我希望您知道。云澈他——不是云家的血脉。”
“你说什么？”接连暴击，让疯子老头彻底破音。
云澈也是收到了惊吓，指着云雅柏的鼻子：“胡说什么，我生在云家，长在云家，怎么会不是云家血脉！”
“你确定？”云雅柏微微勾唇，是志在必得的表情。
“什么确不确定的，根本无稽之谈。对么，爷爷？”云澈转向疯子爷爷，期待他能有肯定的答复。
疯子爷爷却向后，缓缓滑倒，嘴唇抖动个不停：“不……我并没有看到你出生，甚至稳婆都没有。”
云澈愣住。
织诺却越发感兴趣。
她一直在想，云澈逝去的父母，都是人类，怎么会生出个妖龙来。而且那条，自称是云澈母亲的妖龙，半个字都没提云家。
果然，有猫腻啊。
正想着，就见云雅柏拍拍手，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
织诺蹙眉：“这不是，我成婚时，找来梳妆的老嬷嬷么？”
“不错，奴婢曾经，是伺候大夫人的。”老嬷嬷双手拘谨地，合放在腹前，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是你，快说，怎么回事。”疯子爷爷跌跌撞撞地起来，扣住老嬷嬷的肩膀.
他眼睛泛红，带着最后的期望，紧紧地盯着老嬷嬷：“敢说谎，我杀了你！”
嬷嬷脖子猛地一缩，颤抖着跪下：“奴才不敢说谎，四小姐和小少爷，都不是云家的血脉……”
“胡说！”疯子爷爷一怒之下，踢在老嬷嬷的肚子上。
云雅柏见状，急忙过来拉住疯子爷爷：“莫急，嬷嬷年纪大了，禁不起您的打骂。”
“死了最好。”疯子爷爷通红的脖子上，暴出青筋，愤怒地指着老嬷嬷，
“世人皆知我大儿与儿媳恩爱，就算他们已经死了，也不是你一个贱奴能诋毁的！”
“饶命，饶命。”老嬷嬷捂着肚子，还没爬起来，就连连磕头，“这些都是奴才亲耳听到的。”
“狗奴才的耳朵，能听见什么。”疯子爷爷愤而挣脱云雅柏，又要拍死老嬷嬷。
咳咳。
一众宾客躁动起来，让疯子爷爷回过神，按压怒火，放下了手：“那你倒说说，他们不是云家，是谁的血脉？”
织诺微微直起身子，也无比好奇。
有头有脸的家族都在，不知老嬷嬷会说出，哪个家族老辈的名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