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仇珮一点也没有,戳人伤疤的自觉,“你面这俩,要是临死前,没个子嗣,虞家就绝后了。”
“……”织诺突然明白,这俩为啥要被催婚,
“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虞涵亮吃了一串又一串,大有把闲王府吃空的架势,
“老爷子上了年纪,喜欢热闹。
你呢,和云家闹掰,又没个娘家。”
他两手一拍,兴奋地说,“正好,给你一个娘家,给老爷子一个热闹。
万一老爷子热闹完之后,不再逼迫我们,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怎么感觉,会起反作用呢。
织诺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你不会打算,从了尘峰出嫁吧?”虞涵亮一激动,不小心磕到了膝盖,痛得直跳脚,
“那么远,需得彩鸳拉一整天,你坐得住么!”
“你先坐住。”易仇珮敲了敲桌子。
虞涵亮顿时收起浮夸的表演,乖乖坐下了:“凶巴巴的,就知道吓人。”
织诺偷笑,笑罢,才正色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有没有娘家,没那么重要。”
反正也不是真的娘家,既不可能回门,也不可能出嫁妆。
甚至于出了玄国,都不会有人选用,这么复杂的出嫁方式。
哪有什么纳征,迎亲,回门一类。
请个喜宴,拜个长辈,就算成了婚。
更有甚者,连这些事情也懒得办,直接成双入对,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这门婚事。
浪费这么多精力,拿来修炼不好么。
虞涵亮碰了一鼻子灰,闷闷地说:“可……好不容易从皇上那,抠出来的三辆彩鸳轿子。
你没娘家,岂不是就嘚瑟不上了。”
原来,是抱了这样的心思。
织诺顿觉好笑:“彩鸳轿子不是皇上和皇后大婚时用的么,我们要它做什么。”
“你们和皇上是同一天大婚啊,忘啦?”虞涵亮手舞足蹈地说,
“今儿早朝,皇上封闲王为超一品世袭王爷,赐彩鸳轿子三辆。
这可是永久的,不仅是大婚,就连二婚……啊不对,就连你们子孙后代成亲,也是可以用的。”
“哦,能租出去赚钱么。”织诺不为所动。
虞涵亮嘴角抽了抽:“不能。”
“那等于没有。”织诺突然想起一个事,“和皇上同一天成亲,那我的婚宴上,岂不是一个人都不会来。”
简直……太好了!
不用浪费时间照顾宾客,不用陪酒,更不怕有人闹洞房。
完全把宝贵的时间,用在刀刃上。
织诺美滋滋地想着,却听虞涵亮说,“放心,我们哥俩都会到的。皇上那边,老爷子去就行了。”
哦。
其实,你们也可以不来的。
彩鸳轿子送来的时候,织诺就后悔了。
她原以为,是轿子上绘着彩色的鸳鸯。
没想到,是真的彩色鸳鸯,拉着大红的轿子。
而且每辆轿子上,前前后后共栓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彩色鸳鸯。
“要不,咱把它们都放了吧?”织诺看着呜呜泱泱一院子的鸳鸯,头大。
她深切怀疑,易景瑜是养不起了,才把它们送到闲王府来。
易仇珮放下手中的机括书:“清蒸不好么。”
我靠你真是太懂我了!
“咳,这好歹是皇上赐的东西,吃了……不太好吧?”织诺把飞到十方树尖上的彩鸳,抱下来。
羽毛很亮,很美。
肉质肯定更嫩,更美。
“是有点。”易仇珮想了想,“那就宴请宾客,大家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