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死了。
被活活勒死,挂在了房梁上。
相信很快,就会有宫女或者嬷嬷,“误入”并“撞见”她的尸体,然后禀报给易景焕。
就说,周瑶自杀身亡。
下手这么快,是生怕周瑶和她抢皇后之位么。
织诺咬了下唇,拍拍张伞的肩膀:“你……没事吧?”
张伞小心翼翼地,把周瑶尸体取下来,平放在床上,“走吧。”
诶?
“你不是,还要去乾清宫么?”张伞说,“我可以帮你,但条件换了。”
他手指微微颤抖,狠狠地说,“条件是,阻止易景焕登基,最好,让他受尽万般苦楚!”
好条件,我喜欢。
一路顺遂。
乾清宫外,羽林军将它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
“什么人?”为首的将领尖厉的目光,在发现是张伞之后,就柔和了许多,“是你小子。”
“嘿嘿,林大哥,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干么,到您这里看看。”张伞笑着拿出一包东西,塞进为首将领的手里。
“擅离职守,可是要地掉脑袋的。”为首将领知道他是太子的心腹,开玩笑地说。
张伞嬉皮笑脸地,客套几句,便以接蝶舞回太子府为名,要求进入了乾清殿。
“我说,这进了皇上寝宫的人,哪还有接回去的道理。”为首的将领挥手,让下属都散开,“我就在外面,出事叫我。”
“自然自然,太子殿下可是经常夸奖林兄,英勇睿智识大体呢。”张伞打了个哈哈,带织诺进去。
乾清宫里,很是寂静。
皇上没起,宫女们也不敢叫,只能和张伞悄悄地行了礼,然后赶紧去通报。
“按照惯例,我是不能进入内殿的。”回廊下,张伞对织诺低声说,“现在,赶紧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织诺了然,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进了右耳殿内。
右耳殿,也是静悄悄的。
宫女通报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一时间也不敢硬闯,只能干巴巴地等着。
织诺蹑手蹑脚地,掀开层层帷幔,没看见皇帝,却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的蝶舞。
“你还好么?”织诺觉得,自己这句话,等于白问。
因为蝶舞身上,半透明的丝纱,已然被撕开,松散地,垂落在地上。
“织……诺?”蝶舞缓过神,僵硬的眼珠动了动,一下子扎进织诺的怀里,
“怎么办,我……我杀人了!”
哈?
织诺没想到,蝶舞能这么勇猛。
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别怕别怕我在这,你杀谁了?”
“当朝,皇帝。”蝶舞指着床底下说。
织诺顺着她指出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见老皇帝,仰面朝天,两眼鼓得滴流圆,好像眼窝都盛不住它似的。
“昨天,他想对我……我就害怕,就张开翅膀打他,结果他突然就撞在床沿上,成了这幅样子。”
这是该死,织诺暗暗叫好。
“他那个眼睛,越睁越大,我,我害怕,就把他塞床底下了。”
蝶舞害怕地抱住织诺,“杀人偿命,我是不是,要死了。”
“等等。”织诺挡住蝶舞,突然拿起,她身上的轻纱,嗅了嗅,“这身衣服,是谁给你的?”
“云诗蕊。”蝶舞怯怯地说。
原来如此。
我就说吧,蝶舞这蝴蝶胆,怎么可能杀人呢。
织诺正色道:“杀人的不是你,而是这身衣服。云诗蕊在上面,抹了针对人族的毒药。”
好一招借刀杀人,那怪要送皇上个妖族女子。
外面的宫女消停了没一会儿,又来叫皇帝起床。
织诺急忙扶起蝶舞:“快走,皇帝死了,这事瞒不住。”
“可是我被灌了化灵药,还有旧伤在身。”蝶舞踉跄两步,“你还是不要管我,免得受到拖累。”
织诺气恼地拍她头,“不管你,我到皇宫来干嘛,旅游么?”
说着,用残破的丹炉扶着她,翻出墙外。
与此同时,宫女的尖叫声响彻乾清宫:“皇上驾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