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兮想到此事就觉得奇怪,因为在张兮看来郑则仕并没有什么值得去窥探的,毕竟郑则仕在张兮看来也只是个书生。每天的生活也只是读书,写字一类文人墨客做的事。而与此同时在张兮还在在准备睡觉的时候。郑家正在经历着一些张兮不知道的变化。
亥时,郑国士府,宗人堂
“则仕,你觉得你准备好了吗?”传来的是一声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确实能看出来是郑则仕的父亲,也就是现任郑家家主。而在他面前跪着的,就事张兮所熟知的郑则仕了。郑家主所站的位置后面,是许许多多的灵位,而郑则仕跪的方向,一方面是跪着他的父亲,而更多的其实是面对着郑家的祖先们。
“你要是觉得还不行,为父还是可以多做两年家主。你也在积累两年。”
“父亲,孩儿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对我来说,可能早一些接替父亲,也是我的一份孝心。而且我还记得那年爷爷对我说的话,既然我已经能够了解世家的责任,我当然会努力去承担那份责任,就算我们郑家现在式微,但我相信爷爷的眼光,也相信我自己的能力,我一定能做到当初我们郑家先祖做到的事情。”郑则仕虽然跪着,但是腰板却是笔直的,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说的虽然很轻,但是在他父亲听来,都极具分量。“父亲,当初你想的让我拜路知遥为师其实我确实也学到了很多,但是也确实没有必要去拜他为师,他比我厉害的也只不过是经验而已了。放心吧父亲,我还是会求教,但是郑家的责任与荣辱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就是由我一肩扛下,这些年辛苦父亲了。”
“孩儿言重了,当初你爷爷让我暂时接管郑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也是刚从榆阳城被迫转到这落凤城这,而我因为自小你爷爷的庇佑,也根本没有学到什么大本领,你爷爷却也是从没有严格要求我,所以我的学识和积累是很小很小的,而你,自小你爷爷就能看出来你的聪颖,知道你的能力绝不是常人能比的,在你爷爷临终前,就已经说好了在你成年懂事以后,家主之位还是要交给你的。而我,这些年总算是不辱使命,没有将家族败落太多,但是比起刚来,总算是稍微平稳了一些,今后,我们郑家就得靠你了,当然我可是完全信任你呢,你可是郑则仕,我们郑家三代以来最聪慧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那么聪明,但是爷爷说是,父亲您说是,那我不是也得是。”郑则仕看着他父亲的眼睛。“那父亲可以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致使我们郑家从几百号人弄的只剩下我们二人,可能是我记事太早了,又或是那些人不愿意离开,我脑子里有着很多很多人的名字,郑则铭郑则孺郑泽清。我还记得这些人带着我玩的事情,可我却想不起来他们的脸。我是知道我们郑家是被逼着离开的,但是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求父亲告知!”
“这...”郑则仕的父亲没想到郑则仕如此追究此事,他当然给郑则仕提过,不过也只是提了下当初他父亲的一些决策被其他的国士所针对,从而被迫逃亡,当时的郑则仕才5岁,他确实没想到到现在了郑则仕还记得这些名字,而且在郑则仕小的时候,也确实提过自己的母亲去哪里了这个问题,当自己沉默了以后,则仕就再也吗没有提过,以前以为是忘了,现在想来怕是不想提起而已。“也罢,现在你已经是家主了,也确实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
郑则仕的父亲看了看跪着的儿子,“你能记得的那些名字都是我的侄子,也就是你的哥哥姐姐们。我这一代一共有四个兄弟姐妹,而你的哥哥姐姐们就一共有7个,也就是说当初你有3个叔叔伯伯,而我确是最顽皮的那个,当然那个时候家里人丁兴旺,放养那么一个也就无所谓。以前一直都很顺利,而你也在哥哥姐姐们的照顾下茁壮成长到了5岁,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天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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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榆国首府,榆阳,十二朝厅
“我再次提议在这里重新开放官方书库,百姓过于无知的话,很多政令下方到地方也不会被执行到底,不能一味的去愚化百姓,百姓们知书达理,民众的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高,民众的创造力才会提高,这样我们的国家才会更加富强。”这是一味仙风道骨的老人,虽然衣着与他所面对的十一个人比起来,算不上是华丽,但也不是凡物,这身孺袍却也更显著的突出了老人的睿智。
“开什么民智!怎么的还想着那些百姓书读的多了,有了想法了,就怕再也不服管教咯。”一位身材臃肿,仪态盘盘的中年男子反对着。
“也确实还是关闭的好,当然了当初开放了书库也没有多了很多有识之才,照我看啊,有行至书院就够了,有能力的足够聪明的自然会到书院来读书,到时候从中择优选人再任命官职就好。其实我觉得关闭了书院不但会节省大量国力,更多的是让那些百姓们知道读书的困难才会努力珍惜,所以我觉得啊,这个书库开不得。”说这话的是一位身着黑白相间朝服,有着一撇小胡子,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
“嗯,开不得。”“我随意”“都行。”接下来的几个人都随意的应和着。甚至有些人都沉默以待。
“郑老说的当然有道理,当然了,我们榆国向来是公平民主的,所以同意郑老的请表态。”一位身着红色慧袍,仪态娇柔的女子对着郑老说道。
“那现在开始投票,同意重新开放书库的举手。”只有郑老一个人抬起了手。
“算了吧,还举什么手,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今天就这样吧,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告退了。”说话的是一个精悍的仪表堂堂的男子,这确实起了个头,大家也都随之纷纷告退了。没一会,这个朝厅里就只剩下红衣女子和郑家老人了。
“郑老,你看已经很明显了。咱们还是别在提这件事情了。三次都被回绝了,这事怕是不可能再次开启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国家着想,但是就凭你一个人想改变其他十个人的意志,这真的很难,而且制度在那,他们不通过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公羊侄女,我知道他们不想我说。可是我就是要说,我知道他们想着什么,可是你要清楚,他们动摇的是我们榆阳的根基啊!我们与武扬凭什么分庭抗礼,就是因为我们国家的文人志士比他们厉害,而厉害的原因就是有大量的书可以免费看,可是如今没有了,我怕的是国力悬殊啊。”郑老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
“哎,可惜我势单力薄帮不了你。小女家里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公羊智缤对着郑老鞠了一躬,也就走出了十二朝厅。
“哎,可惜,可惜啊”郑公看了看空荡荡的朝厅,心里涌出了数不清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