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未开,一切都皆有度,这一平衡不知维持了多少个纪元,但这一切也好似一眨眼。
突然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点内部好似发生了什么改变,脱离原有轨迹,这一改变急速挤压着周围的能量,使得周围能量发生激烈碰撞,导致爆炸。
爆炸的能量不停冲击周围,碰撞范围急剧扩大,终于,爆炸中心以一条横切面喷吐而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爆炸区内混乱肆意的能量回归正常,喷薄而出的能量,也好似被一股吸力一点点的拽回,可是,那条裂缝却始终愈合不了,总是有部分能量点游离在裂缝周围。
也许是能量的碰撞,导致了能量重组,使得周围的一切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如裂缝一张一合,张合之间吸扯力断断续续,仿佛窒息很久打开呼吸的样子,时而有大量能量喷薄而出,能量球三三两两聚合在一起重组分裂,相互吞噬,时而又有大量的实质物体喷出。
在深不见底、喷薄拉扯的峡谷旁,一苍天紫薇树下盘坐着一位清瘦的中年男人,此人身体虚幻,不似实体。
只闻他自言自语的说到:“混沌初生,形曰口”。
“我等一代生命只能凝聚能量为本源所驱使,并无实体,虽有无限岁月可支配,但无法畅快追求生命本质”。
“只能被动查看、体验第二代生命体的自主争取生活与修炼”。
“这可能就是我等第一代生命桎梏,永远也无法真实的体验快乐”。
“我不要不能自主的无限岁月,只欲为初生之下的肉体凡胎,只为体验一世的虚与实,冷与暖,爱与恨”。
“不要做别人眼里的天,我要做我自己的天”。
“混沌与我有生育之恩,从今日起,我为自己的天,混沌谓口,吾名谓吴,既不习惯当下规则,吾将重建规则,再立次序”。
说完,他双手指决一变,化做一抹光影淹没于峡谷内,任由峡谷内的能量拉扯、吞噬。
吴为混沌后的第一批生命体,自身都没有实体,是由意识聚集能量而成,本身是不死不灭的,他们无法修炼,但掌管世间的规则和次序,虽掌管但不能自主,无尽的岁月,吴看尽了世间的冷、暖、爱、恨有了冲破规则想法。
夕阳西下,一个中年人抱着男婴,来到一处茅草屋旁,只见一头戴斗笠老人,从一旁的瀑布边走过来,一手提着一鱼竿,一手提着鱼。
老人走到近处,看着中年人,笑呵呵的说道:“不知小哥有何事,可是赶路累了?”
中年人知道,老人不想惹事,可是他自己目前不方便带着男婴,只好对老人讲出实情。
自己的家族招血洗,小族长吴绪亮是家族的希望,自己还有要是,不方便带着小族长,希望能将小族长暂时留在此处,待日后自己来接。
最后,中年人对老人说道:“仙翁,我这一去少则二十天,多则一个月,麻烦仙翁帮我暂时照顾我族的小族长”,说完,便向着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人盯着中年人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说到:“也罢”。
说着,把中年人怀里的男婴抱了过来,中年人想了想说到:“小族长是我族的希望,希望他把我族传承下去,并壮大到像太阳一样,足以光泽后代”,说完,转身便走。
望着中年人走远的身影,老人移步盘坐于茅屋前的紫薇树下,自言自语的说道:“看这年青人还算顺眼,可奈何他阳寿已尽,强留无用,倒是这娃儿,老道我看不出他的未来,你我既有十年缘分,我不愿看你一出生就背负责任,我帮你另取一名吧“。
“行事无愧于天、地、人,了无约束,希望你日后立于天地间毫无憾事,无愧于自己”。
“憾字太伤感,你就叫吴瀚”。
“愿至今以后这浩瀚星空任你遨游”。
老道原本不是这个世俗界的人,是修真界中一中型门派的掌门,于百年前渡劫失败,浑身法力尽散来到世俗界的,虽无法力,但肉身力量还在,一身不需法力输出的探望、掐算的能力还在,生活在这里还算舒适也毫无危险,于是就在此地度过最后得时光,琢磨着在这再过个五、六年就回宗门交代掌门信物,了却生后事,不曾想,此时老天却送来一个自己看不透的男婴。
一晃一年过去了,吴瀚跳跃在屋外的山林里,追赶小燕雀,比一般小孩身体要匀称,没有常见的婴儿肥,想必是老道每天喂食培元汤的效果吧。
转眼四年已过,经过老道这四年每天的对吴瀚的药水药浴,吴瀚看起来像个白瓷娃娃,只不过个头比一般小孩要高一些,但未经世道,便少了一份同龄孩子的童真。
秋风已冷,入夜繁星点点,吴瀚歪着头狡黠的对着老道说到:“爷爷,我今后当真不用泡药浴了?”。
老道摸着小孩的头,另一只手指着星空说到:“瀚儿,你看这星空漂亮吗?”。
小孩用手挠了挠眉毛,刚准备回话,又闻老道说到:“这浩瀚星空也是经过不知多少年的磨难、撞击,才形成如今的形体,今后这片星空还会遭受磨难、撞击,正是因为有了磨难、撞击,形成这片星空,在我们看来这片星空看起来才这么璀璨”。
老人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我们的身体亦如此,我们的身体也只是一个载体,爷爷第一年给你的药浴是温养你的骨骼,让你的骨骼能蕴含更多的能量,第二年给你的药浴是锻造你的肌肤,让你的肌肤增加强度,第三年给你的药浴是锻造你的经脉,让你的经脉更加坚韧,第四年给你的药浴也是锻造你的经脉,让你的经脉更加宽广”。
老道看着小孩,爱伶的说道:“你今天早点睡吧,明早开始要早点起床,到山下提一桶水上山”。
小孩听后低下头,哦了一声,转身走回屋内。
翌日,天刚蒙蒙亮,吴瀚就按老道的话,朝山下走去。
三个时辰后,吴瀚晃晃悠悠的双手提着个水桶,边走还在边喊着:“乌贼,慢点飞,别撞到树上了”。
乌贼是吴瀚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老道带着吴瀚在屋前空地上烤羊腿时,一只林跳鼠抱着个蛋被发现后逃跑时掉下的,当时,蛋落入草丛里,被吴瀚找了出来,吴瀚兴起缠着老道把蛋孵出来了,结果是只乌鸦,后来,也忘记是为什么就把乌鸦喊为了“乌贼”了。
又四年过去,老道此时已满头白发,吴瀚的个头已长至一米五,比正常的小孩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只见他一双小腿部分绑着白布,肩上站着一只乌鸦,一手提着一个直径四十公分,高六十公分的水桶。
此时的吴瀚双手加双脚的负重已有四百斤,吴瀚把水桶里的水倒入水缸,瘫倒在水缸旁。
老道的声音从茅草屋内轻飘飘的传来:“明天开始,双腿的负重加到两百斤,站在瀑布下的大石头上,单手握屋旁的铁枪轮三百圈”。
半年后,老道的声音又从茅草屋内传来:“明天开始,双腿的不负重,站在瀑布下的大石头上,单手握木枪,斩断瀑布后来找我”。
一晃又是七个月后,瀑布下光亮的石头上,吴瀚光着上半身,单手提着木枪,突然,枪尖一动,只见,自吴瀚处,瀑布向斜上方倒喷而出,随之一声爆响声传来。
吴瀚纵身一跃跳到岸上,来到了茅草屋外立身而站。
屋内传来老道的声音:“瀚儿,再有两个多月,你就十岁了,你原本是姜氏部落吴族少族长,不过你的族人都死了,害你族人的人也都已死在了战乱中,一路向西,第九座山峰处有一瀑布,哪里有你父母的墓碑,你去拜祭一下,了却尘缘,去吧”。
只见眼一片郁郁葱葱,在翠绿环抱之地有这几十个土堆,在最上方的土堆旁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吴氏部落族长夫妇之墓。
虽不曾见过父母,吴瀚还是怀着感激之心,拿出酒水,从最上方父母之墓开始一一拜祭。
茅草屋外,吴瀚矗立良久,屋内始终没有回应,吴瀚来到屋内,只见老道盘坐在榻上,身前放着一封信和一个包裹。
吴瀚打开信,信上书:瀚儿,我走了,我本是七星道门门主,曾牛,一百年前渡劫失败,无意间来到这里度过残年,不想遇见你,但你筋脉特殊,难以修行,而我又看不透你的未来,以后的路靠你自己闯吧。包裹里有我的令牌,你无元气,无法正常开启令牌,可用舌尖血滴于令牌反面的龙头上,它会牵引你到宗门,尘世间你已了无牵挂,你且安心在宗门生活,如有机缘能修行就修行,不必勉强自己,想必宗门不会亏待我的孙儿。记住,遵循本心,不要被外物所绊。最后,你走时也不用将我掩埋,付炬烧掉这里,让我尘归尘,土归土。
看完,吴瀚泪眼朦胧,想起与老道的点点滴滴,老道对他不求回报,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吴瀚在包裹里找出令牌细细查看,只见令牌一面刻着两小一大三个字,七星两字并排刻于令牌上方,下方一个大大的(令),反面刻着一个动物,从令牌上看,大大的头颅上两须飘于两侧,如铃圆眼睁开怒视前方,头上还长着两只好似鹿角的角,这可能就是老道说的龙,包裹里还有一些为他准备的换洗的衣物。
吴瀚收拾好物品,来到屋外召回乌贼后,拿出火折子吹燃后点燃了茅草屋,静静的看着承载了他十年的家和家里的老道化为灰烬。
一阵伤感和无助后,吴瀚收拾好心情,拿出令牌,咬破舌尖,滴舌尖血于龙头上。
只见从令牌上荫荫晕晕散发出一阵光晕,笼罩住了他。一阵眩晕后,吴瀚来到一个小广场中央,广场位于一座小山峰顶部,四周立着九根弧形的白玉石柱,白玉石柱下方粗上方细,每根石柱都是朝广场中心点弯弧,看着就像是一个笼子的骨架,广场的地面上九芒星静静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