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好,只要有这股不怕苦的劲儿,肯定能练成。”
随后师傅又说:“脚脖子痛和膝盖痛,说起来都是正常的,但从另一个方面说,大家的姿势也不正确。落地的时候,要保持前脚掌落地,不能脚后跟儿落地,现在是跳在沙坑里,脚后跟儿落地无所谓,但要是落在平地上,落地的冲劲儿就会传到脚脖子,然后又传到膝盖,再往上就会传到大腿根儿,落地的时候膝盖一定要弯曲,如果落地时,你的膝盖是直的,那你这个膝盖就废了。现在我们是跳沙坑,还不至于造成伤害,但是一定要按照我教给你们的方法去练,只有姿势正确了,才能不受伤。”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认真看师傅的动作,仔细揣摩其中的门道。尽管每跳一次腿都疼得厉害,大家还是咬着牙练。
练了一会儿,师傅不让练了,让大家散步休息。
休息了一会后,师傅说:“我们现在是跳下的功夫和劈砖的功夫一起练,一个是练腿,一个是练手,两个功夫换着练,这样不耽误时间,也不容易受伤。”
他扫了大家一眼:“现在练最基本的手上功夫,练好以后,可以劈砖。现在,每个人都用手掌向沙袋上作劈砖的动作。”
于是,大家都用手掌向沙袋劈去。铁牛一边练,一边嘟囔:“这么软的沙袋,怎么能和劈砖相比?”
铁牛性格比较沉闷,一般不多说话,但练功很下力。现在手掌砍沙袋,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意思,连铁牛这个老闷也开始发牢骚了。
师傅大声说:“不准多练,练半个时辰就停下,接着练散打,练一个时辰散打,再练跳下,就这样轮流着练。”
大家按师傅说的,轮换着练。
当天练完后,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李允胜先来到李从年家。
因为每天都用冷水敷,为了方便,李从年老婆干脆脱了裤子,只盖着一条薄被,李允胜察看了一下伤情,觉得可以正骨了。他就对她说:“嫂子,我现在给你正骨,是很痛的,但你要咬牙忍住。”
李从年老婆听了,点了点头。
李允胜用手掌先将伤处轻轻地按摩了几下,使肌肉放松。然后找准地方,突然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便复位了。李从年老婆大叫一声,昏迷了过去。
李从年急忙用手掐她的人中,被李允胜拦住了:“不要紧,就是痛得,过一会就好。”
过了一会,李从年老婆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嘴里说:“哎呀,我觉得好轻松啊。”
李允胜来到练功场,大家练劈沙袋时,手掌一碰到沙袋,一齐叫了起来。原来手掌一碰到沙袋,竟然钻心般的痛疼。
师傅笑着说:“现在知道昨天为什么不让你们多练了吧,长肉容易,长骨头难,你们现在来摸摸我的手掌骨,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大家一齐围了上来,轮流用手摸师傅的手掌,师傅的手掌不仅肉长得厚实,而且骨头特别粗。
师傅说:“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骨头长得最慢,你们的骨头要长到和我的一样粗,最少也得半年。”
大家一听,齐声惊叫起来。
师傅又说:“刚开始练,是很痛的,但以后就不会这样痛了,另外,下次回家时,带些绿豆回来,把沙袋里的沙子换成绿豆。”
大龙说:“我家有绿豆,现在就可以换,但不知道为什么要换绿豆。”
师傅说:“十指连心,我们不但要练用掌劈,还要练用手拍,还要练用手指插。这样,时间长了,就容易上火,绿豆是凉性的,可以去火。”
大家忍着痛,练劈沙袋,速度明显慢了,师傅也不管。
练完劈沙袋,又开始练跳下,大家又开始感到各种腿痛,但都咬着牙练。
练了一会儿,又到练散打的时间了。大家找好对子,就开练了,师傅四处走动着,不时地指导着。
突然,师傅大声说:“大家都过来。”
大家一齐围过来。师傅对大龙和金锁说:“你俩把刚才的动作再练一次。”
只见大龙使出一记砸拳,拳头从上向下砸向金锁。金锁忙用胳膊架住。师傅说:“停!”
师傅说:“大家看看,金锁用胳膊架住大龙的拳头,但金锁的拳心是向外的,大家都用手摸一下就知道,我们的小胳膊上有两根骨头,拳心向外,就只有一根骨头向上架着拳头。大家想一想,我们练的拳术套路里,应该是什么动作”
大家比划了一下,齐声说:“是拳心向下的。”
“对了,拳心向下,就有两根骨头向上架住拳头,当然就安全多了,一根骨头架着,搞不好,骨头就断了。”
大家听了,都吸了一口凉气。
师傅继续说:“练散手时,一定要按套路里规定的动作,用错了,轻则伤身,重则丧命。一定要记住,每一个动作都不是随便的。都是古人用生命教训总结出来的。”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现在大家都是在原地进行练习,实际上,我们练的套路里有很多的步法,武林行话说,‘打拳容易,走步难’。对打时,要尽量不要让对方碰到自己,用胳膊架或挡,都是下策,上策是躲。躲的动作有,闪转腾挪。闪就是闪开,可以后退一步,甚至是后跳一步,离开对方。转就是将身体转动一下,原来是正面对着人家的,你转动一下,变成侧对着,让对方打空。腾就是腾空而起,对方一记扫堂腿,你就不能去挡,也没法挡,只有腾空而起,才能躲过去。挪就是摆动,也就是假动作,假装向左,但只是虚晃一下,实际上是向右。让对方打空。只有步法活起来,对打才能练成真本事。”
大家连连点头,师傅说:“继续练吧,要用脑子练,不要傻练,更不能乱练。”
大家按照师傅说的,注重了步法,这样一来,练功场上立时活跃起来,出现了龙腾虎跃的局面。大家练起来也觉得灵活了很多。
这时,李从年也来到练功场,看到徒弟们练得有模有样,也满意地笑了。
李允胜对李从年说:“下一步要练内功了,你要找一间大一点的房子,这内功不能在外面练,必须要在屋子里练。”
“内功不能在外面练,这是为什么?”
“练内功时,要运气,要打通人体的经络,这时,人体的经络和穴位都是开放的。如果在外面练,刮风时,风邪容易进入人体。所以,我们武林里有一句话,‘避风如避箭’,特别是出汗时,更要注意。”
“原来还有这个讲究。”
“是的,不仅是练内功,就是针灸,按摩,刮痧,拔罐,凡是和经络有关的事,都不能在风中进行。”李允胜强调说,“有些人在集市上摆摊行医,在大风中给病人扎针,那实际上是害人的,你知道吗,古代人扎针用的针是空心的,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将病人体内的病气放出来。”
“我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你说得有道理。”
“还有些人喜欢一边走路一边按摩一些穴位,这也是对人体有害的,特别是冬天或是大风天,这样做,不但不治病,还会得病。”
“可是,我到过一个寺庙,看到有一位高僧,他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打坐,也是刮着大风。”
“那都是快成仙的人了,练到了上乘功夫,别说是刮风了,就是下刀子也无所谓了,但初学者切不可以,必须在屋里练。”
“房子不成问题,正好有一间库房空着,正好用来练功。”
“好吧,今晚就开始吧。”
收功的时候,师傅对大家说:“今天早点睡,晚上我会叫大家起来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