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府,皇宫的书房中,艳九公主坐在桌旁,心不在焉地翻着书籍,将桌上弄的七零八乱。印文帝退朝后来到书房,见此情景皱起了眉头。陈福急忙上前整理,笑着说道:“哎呦,公主啊,你可不要将皇上的书籍弄坏了啊。”
艳九公主嘟起嘴,见到印文帝进来,还是起身施礼请安,只是嘴巴撅的老高。
印文帝眉头一展,淡笑一下,问道:“此次前去进香祈福可还顺利?”
“嗯,一切都好。”九公主嘟嘴答道,明显心情不顺。
印文帝看了一眼陈福,两人对笑一下,这公主自幼被宠坏了,除了她,谁敢与印文帝耍起脸子。
“既然顺利,为何不悦呀?”印文帝缓慢坐了下去,抬起头望着九公主问道。
“皇兄,你为何罢了叶远航的官位呀?”九公主话一出口,印文帝与陈福皆是一惊。
“为何会提起他?”印文帝一愣后,反问道。
“我在乾陵遇到他,他还陪着我去了龙隐寺进香。”九公主心无城府,低头说道。
“他去了乾陵?还与你爬山进香?”印文帝心中顿时疑惑起来,他伤的如此重,怎么还可走动,而且他去了乾陵做何?
“他在乾陵做何?”印文帝盯着九公主问道。
“我也不知,我欲带他回后堂,结果他不辞而别,第二日便不见了。我使人查探,他去了京州方向。”九公主答道。
“皇兄,你还未告知我,他为何被罢官啊?”九公主依旧追问着。
印文帝思考了一下,对她说道:“官场之事,你无须多问,去吧,回宫去吧。”
九公主还欲发问,陈福急忙使了个眼色,说道:“皇上累了,公主请回吧。”
九公主施礼后,退出书房。站在门口想了一下,转左向执事房走去。
印文帝待公主走后,对陈福说道:“宣展护前来见我。”
“是。”陈福弯腰退出,明白皇帝召展护前来的用意。
执事房便是皇宫留守大臣待的地方,负责接待觐见之人,处理紧急事务。如今散朝,各位大人都已出宫,只有那里可以找到留守的官员。
“九公主驾到。”门外一嗓子吓坏了执事房中的大臣,哪个武将没被揪过胡子,又有哪个文官没被九公主踩过脚背。
“臣陈明浩见过九公主。”
“起来吧。”九公主在屋内转了一圈,陈明浩便随着转了一圈。
“我来问你,叶远航为何被免?”九公主转了一圈,走到桌前坐下问道。
“这……”陈明浩心说真是倒霉啊,明明是李司都执事,却与自己交换,遇到了这难缠的主。
“不说是吗?那便随我去凤鸾宫。”说完站起了身。
“臣说。”陈明浩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吧,最多皇上怪罪,自己便说公主强迫。听说上次有个司使进了公主宫中,衣衫都被鞭子抽成布条才放了出来。
“叶远航护送四皇子回后堂,未尽到保护之职,致使四皇子遇刺,皇上便罢了他的官。”陈明浩说完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什么?是他护送的。”九公主愣在当场,听到四哥被刺消息后,自己还曾要皇上斩杀护卫之人,没料到会是他。艳九公主忽然明白了,叶远航定是怕自己知道真相,取他性命,便逃了去。这个家伙,别落在我手里。哼了一声,抬步走了出去。
展护才回到府中,被来人宣召又赶回了宫里,见过印文帝。印文帝屏退他人,只他二人在书房中。
“展司使,即刻传令京州、江州暗灵,打探叶远航行踪,发现后严加盯防,速报回后堂来。”印文帝低沉说道。
展护一愣,远航应该在益州养伤啊,怎么会跑到这两州去呢?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皇上是打探谁?叶远航?”
“嗯,九公主前几日曾在乾陵见到他,想来此时应该到了京州,若不在京州停留,则必会去江州,万不会去卢州的。”印文帝似乎有些生气,又说道:“他不是只剩半条命了吗?怎得还能走出如此之远,还可以爬山,哼,给我仔细查一下。”
“是,下官明白。”展护急忙弯腰施礼,心里替远航捏了一把汗。
出了皇宫,展护急忙去了司徒浩府中,将事情讲述一番,司徒浩承认远航的确来过后堂,向乾陵去了。只是此时不知到了何处,并嘱咐展护,暗灵若寻到,务必通知远航一下。展护虽然为难,还是应了下来,答应私下通知远航早做准备。
展护走后,司徒浩放心不下,招来心腹之将,命其选派精炼兵士,派往京江二州,寻找远航。
陈福在宫中也唤来了叶公公与王进,将叶远航的消息告诉他们,尖细着嗓子,说道:“咱家不信他有伤在身还可行出那么远的路程,若是无伤,那他可是欺君大罪啊,呵呵。”
“是啊,这次可不能放过他。”叶公公附和说道。
“大人,不如直接将黑甲派去,如今他没有暗灵保护,易而杀之。”叶公公说完,还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陈福摇摇头,说道:“他不是容易杀的,连苍向天都失手了,可见他周围皆是高手。这次只要查出他身上无伤,皇上便不会放过他,何必我们亲自动手。”
“大人明鉴。”王进继而说道:“如果他在江州,那便更好办了,寻个理由,陈守备便可借剿匪之名……”几人在屋内对笑了起来。
九公主回到凤鸾宫,心中不知是什么感受。只是脑海中一直有他的影子,坐立不安。想了想站起身,唤道:“素娥,去将邱栋招来。”
“是。”名唤素娥的宫女应了一声,出去唤来邱栋,正是此次陪同她去乾陵护卫的劲装汉子之一。
“公主。”邱栋规矩地站在一旁,等候九公主吩咐。
“我们去乾陵,与我一同进香那人,你可记得?”九公主走过来,轻声问道。
“属下记得。”邱栋答道。
“嗯,你带十三铁卫前去寻找此人,应该在京江二州一带,见到便将他带回来,不可伤到他一根汗毛。”九公主说完自袖中拿出一块玉牌,交给邱栋,又说道:“拿着这个,各州知州必会全力助你。”
邱栋接过玉牌,单膝跪下,说道:“公主,十三铁卫乃是保护您的卫士,如今全部派出,只怕……”
“放心,我在宫中并不出去,等你的消息回来。”九公主点头说道。
“属下遵命,公主多保重。”邱栋起身施礼后,掉头而去。
远在江州的远航自然不会知道后堂各方力量都已为他而来,正带着几位夫人在城中坐着小船悠然自得。
“相公,你快些划呀,你看无影他们都去了好远。”青荷在船内心急地喊道。
远航的小船在左右摇摆,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却是不向前,急得远航一头大汗,喊道:“你们太重了。”
离秋忍受不住,起身走了过来,接过船桨,说道:“你去船里,我来摇船。”
小船稳定一下,开始向前行进,青荷望着远航,笑道:“你看妹妹摇船,看来不是我们重,而是你太笨了。”
离秋在船尾接过话去,说道:“相公摇船,怕是回到客栈要明日了。”
“咯咯……”小船内传出银铃般笑声,远航也尴尬的陪笑着。
“相公,快看那里。”婉约在船内探着头,岸上有一老者,用把竹竿在河里钓鱼。远航撇嘴,说道:“这运河船来船往,又在城中,怎会有鱼。”
话音未落,那老者伸手提竿,居然钓到一条一尺长大鱼,惊的远航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相公也有说错之时。”婉约回头,望着远航轻笑。
“相公,我们便在此吧,这里好美啊。”宜兰侧坐船头,回眸望来。一袭白裙,长发轻扬,引得无数目光转来。远航只恨自己没有相机,无法将宜兰之美定格在这里。
远航将头转向杜雯,嬉笑问道:“雯儿可喜欢这里?”
杜雯含笑,轻点秀首。远航随即大声说道:“众位老婆们听好了,我们便安家在江州了。”
一路沿河而行,两岸路人匆忙。伙计的吆喝声,船家的号子声,与这城中的流水声,汇聚出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小船穿过石桥,远航颇有礼貌得与在河边洗衣的少妇打着招呼。话音未落,便被青荷与婉约拽进了船内。离秋在船尾跺着脚,高声喊道:“贼心不死,姐姐们打他。”
小船一阵摇晃,船内传来了一片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