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锦歌不哭啦,伯伯给你做主啊。”君然上一秒还温柔的哄着沐兮,转头就对君然厉声厉色“还不快给妹妹道歉。”
“锦歌,对不起。”君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看都没看锦歌,行了礼,道了歉。
“锦歌啊,哥哥给你道歉了,不哭了啊。”君然捏了捏她的脸蛋。
“可是我的花···”沐兮看着手中残缺的花,伤心不已,这花可是她临走的时候哥哥给她摘下来的,说来燕都顾不上她,让这朵花跟她做个伴。
可是如今···已经没剩两瓣了,一会怎么跟哥哥说啊。
君然和沐萧看她如此伤心,答应许她一堆好处,什么兵器,美食,带她去游山玩水等,她也只是摇头不语。
最后,君然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完美的办法。
“锦歌,你看这样好不好,轻年哥哥弄坏了你的花,伯伯便把轻年哥哥赔给你好不好,让他做你未来的夫婿,燕都之上从此只种木槿花,待花成花海,娶你归来,可好?”
“然兄,这······”君然一番话惊人的程度不亚于刚刚沐兮的哭声,连父亲都被惊住了,虽说两家是结义兄弟,生死之交,但结亲之事却是未曾想过,毕竟,自家女儿太差劲了。
“什么?”君陌也被吓傻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君然,全身都在问着为什么。
跟君然一样开心的,怕是只有沐兮了。
“好啊好啊。”听完后左看看又看看,拍手称赞,笑的合不拢嘴,立马就不哭了。
现在回想,沐兮还是傻笑了起来,尤其是想到父亲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以及,听完自己拍手叫好后拂袖而去的君陌。
后来父亲和哥哥问她,为什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婚事。
其实,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初见的一眼,惊艳了她此后所有时光。
她只知道从那一刻起,他是她未来的夫婿。
她只知道自此后,在她眼中纵使再没见过他,却也没人比得上他。
还有,他不知道,他是否也一样,毕竟,他曾那么讨厌自己。
也不知道,刚刚若不是君陌站出来承认婚约,自己是否有勇气说出口。
“沐姑娘,在吗?”
正想着,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沐兮起身开门,只见临尘站在门口。
“临尘?找我有事吗?”
“回姑娘,我奉少主之命来给姑娘送药,少主说,虽是小伤,却也不能大意,这是燕都独有的秘药,还望姑娘收下。”
沐兮愣了下,笑着接过药材“有劳你送药过来,替我谢过你家公子。”
“姑娘不必客气,只要姑娘不记恨昨日的事便好。”临尘不好意思的挠头,声音极低。
沐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害羞的男孩子。
“放心吧,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我要记恨,也不是记恨你啊?”
“姑娘可千万不要记恨少主,少主他对姑娘······”临尘脱口而出,还没说到一半就就不说了。
“说啊,他怎么了?”
“没什么,是属下失言了,姑娘早些休息,属下先告退了。”临尘行了礼,一溜烟似的跑没影了,沐兮看这架势,绝对和阿宓有一拼。
关上门,看了眼手中的药,心中万般疑惑。
掀开手腕处的衣服,雪白肌肤上一道丑陋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
这个伤口不大,位置却与脉搏近在咫尺,再多用一分力,后果不堪设想。
她虽为女子,武功却不弱,能胜她者屈指可数,如今南溪伤她至此,是故意为之,还是歪打正着?
还有,她没露出一丝破绽,君陌是怎么发现的?
不过,想比君陌,她更担心南溪,她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敷药后,躺在床上,一夜辗转难眠。
“咚咚咚,小兮。”
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朦胧中,又想起了敲门声。
沐兮咪咪着眼睛下床。
“小兮,这日头都晒屁股了,怎么还在睡?”开门,正是沐归。
“哥哥,人家困嘛。”沐兮见是哥哥,一头倒在了沐归肩膀上,撒娇道。
“你啊你啊!”沐兮口中虽无奈,却没有推开她,扶着她坐到桌旁,为她倒了杯茶。“哥哥昨日帮着羽琨打理事务,未能顾得上你,这不想着跟你一起吃顿早饭,谁知你还没起。”
“哎呀,哥哥,这不能怪我,这两日思念哥哥总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再加上昨日有些失眠,睡得晚了。”
“对了,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突然到这来了,记得当时你可是说打死都不来的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沐归提起这个,沐兮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狠狠拍了额头,差点忘了大事。
“是这样的,哥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
“少城主,大小姐,不好了。”
沐兮话还没说完,随从便慌慌张张的冲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是南沣少爷,昨晚遇害了。”随从说道。
“什么?”兄妹二人同时说道。
“具体情况属下不知,只听说死状很惨,南溪公子他们都已经过去了,而且···”随从支支吾吾。
“而且什么?”沐兮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了。
随从看了眼沐兮,依旧支吾着说道“他们说···说凶手是君公子。”
南沣,字羽玦。
南世泽嫡长子,南郡世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为人行事低调,不争不抢。
沐兮第一次见他还是哥哥初到暮歌城那一年,他跟在南世泽身旁一声不吭,就像昨晚宴会之上他站在南世泽身旁时一样。
听到消息时,沐归便立马赶了过去。
沐兮则是穿戴后才赶到南沣寝殿,刚到院门口,看到院内乌泱泱的站了好多人,大多都是昨日前来赴宴的宾客,他们对这个世子没有什么好感,无论是送礼还是赴宴,接待的都是南溪,世子头衔不过挂名而已。
栾之非看到她过来,便立马凑了过来“丫头,你昨晚怎么走的那么着急?你跟君陌真的有婚约?”
“先别说没用的了,这怎么回事啊?”沐兮指了指殿中南沣的棺木。
“哦,你说这,死了呗,还能怎么回事。”栾之非耸耸肩,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废话。”沐兮用手肘狠狠怼向他肚子“我当然知道死人了,我是问你知不知道怎么死的,谁杀的?”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真是枉为名门千金。”
沐兮深呼一口气,攥紧拳头,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