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
迪迪雅双手环抱,显然不愿意为这人渣制作任何酒类。
好在李.康斯坦丁只是油嘴滑舌,并没有真的想要酒喝。
“你的这些狗屁消息已经够劲爆的了,我想我会好好准备一下。”安格玛打了个响指,转头盯着李.康斯坦丁的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李康的双目炯炯有神,同样看着安格玛,“我会考虑的,”安格玛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沉吟了一会才开了口,“恕我直言,以你我这样的手段还不足以把多玛姆阻挡在世界之外。”
“那与你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传话的。”李.康斯坦丁冷淡的回应道。
“好吧,那么……在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出现的,至于现在,你的路在那里。”安格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酒吧门口的方向。
“好说!”
李.康斯坦丁一挥手,转身留了一个背影给安格玛,从容不迫的走出了大门。
这真是见鬼,安格玛提防了他大半天,可李康只给他留了一个背影。
在李.康斯坦丁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火炉恰到好处的烧起了绿火;那是飞路粉起的作用。
是巴洛特先生回来了。
“吼,我的迪迪雅,我不在的这几小时没出什么乱子吧?”
巴洛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富有磁性。
“别提了,一个疯子用夺魂咒控制了我,得亏安格玛及时出现,我才得救。”迪迪雅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倒了一杯酒水,一饮而尽。
这是个可怕的消息,一声惊呼下,安格玛连手都没来得及伸出,就看到巴洛特先生冲出了火炉。
“夺魂咒!那可是不可饶恕咒,这种人得在阿兹卡班呆一辈子。梅林的胡子,多亏了你迪迪雅才没事儿。”
巴洛特先生连自己的斗篷都没摘,听到迪迪雅的话,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她面前,轻轻地抱住这位女孩。
“你叫傲罗了吗?哦……我忘了你的魔杖……我看我必须叫傲罗过来!”
他说着,从袖口掏出自己的魔杖准备挥舞。但安格玛却将手放到了巴洛特的肩膀上。
“算了,巴洛特先生,傲罗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益处。”
安格玛盯着他,这才让巴洛特先生彻底放弃了呼叫傲罗的念头。
“这……就这么放过他?我是说他是谁?”
巴洛特先生一边安慰迪迪雅,一边问着。
“一个叫李.康斯坦丁的家伙,我叫他李康。”
安格玛脑子快速的转动着,他就是觉得冥冥中有很多事会透过各种各样的意外将其交织,或许这就是地球的意志。
“这个人你别管了,巴洛特先生。他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另外,你也不愿意惹一个比食死徒还肆无忌惮的家伙对吧。”
他的说法说服了巴洛特先生,这位中年男人轻轻地搂住迪迪雅,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额头。
别多想,迪迪雅是他的女儿,亲生的。
“梅林的胡子,我是说你来这儿一定是想从保险柜里取点东西吧,为了感谢你,我就不收你保管费了。”
他抬起胳膊,手中的魔杖转了几下,实木地板就像抽拉板那样迅速折叠,露出地板下的空间。
那是一个比家用保险箱大一点的玩意,半人高的铁皮看起来也没多大,实际上别有洞天;被施展了拓展咒的保险箱内部实际上有两三层楼的巨大空间,里头堆放的都是他家里各类稀奇古怪的祖传承接存放业务留下来的破烂,还有一部分则是近几十年来承接的存放业务所攒下的东西。
当然,要想进去还得弯着腰往保险柜里爬。
“你的业务很丰富麻,巴洛特先生。”
安格玛猫着身子入这保险箱中,看到的都是些破烂到不能再破烂的垃圾,无用的魔杖,损坏的……盔甲,还有猎枪,片儿刀什么的。
“过奖。”
从语气上看,巴洛特先生对此颇为自豪。
这就是他承接的金融业务的一部分,全纽约最大的保险存储业务,从他祖父开始。
只要存在这里,哪怕是当年的美国魔法国会颁布紧急状态法时,也没有一个傲罗从这儿搜出半个违禁品来。
但只要眼睛不瞎,这里连个垃圾都算得上极度危险的违禁品。
“你瞧瞧,当年的肃清者中最臭名昭著的吉吉.玛丽所使用的魔杖,她用魔杖是一口气杀了八个傲罗而闻名,这就是她的湿地柳木魔杖。”
巴洛特先生顺手从一堆存放魔杖的桶中挑出了这根镶着红宝石的魔杖,并展示给安格玛看。
“杖芯是湿地龙神经。力道超群。”
见安格玛对此并不在意,巴洛特先生又从另一堆垃圾中拿了一把用布袋包裹的物体出来。
“瞧瞧,这是二十年前一个日本人存放在我这儿的,二十年过去了,我相信他是死了。”
说着,他大开了布袋上的绳索,露出了当中的物品;一把日本刀,准确的说,是日本太刀。
“乖乖,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剑。”
巴洛特先生说着,仔细打量起手中的刀柄。
“柄头位置用纯度很高的金子做了个漂亮的金属物,漂亮至极!瞧瞧这柄卷。乖乖,得用什么鱼皮做衬?”
他嘟嘟囔囔的说着“我发誓从来没打开看过。我想我需要好好清理一下我的陈年积蓄了。”
“一把德川家的太刀,东西不错。”
安格玛一打眼就看到了柄头上的德川家三叶葵家纹。果然,巴洛特先生将这把刀完全从刀袋中取出来,足金物和责金物之间的刀鞘上对称的画着五个三叶葵家纹。
刀尾的石突金物前还画了对称的两个,当巴洛特先生抽出刀刃时,他大叫了一声,将刀扔在地上,整个人向后一仰,摔在地上。
“你怎么了?我是说像触电了一样。”
安格玛看着他,颇为奇怪,而巴洛特先生抖了抖双手,仰着下巴一努嘴。
“该死的,我早该想到,这是一把能要咱们巫师命的杀巫剑。”
杀巫剑,各个地区的历史中都有类似的武器,制作它也很容易,只要用魔法生物的心脏作为冶炼材料,就能制作出一把合格的杀巫剑。
这种武器大规模存在于中世纪,其作用是能对所有魔法生物,或者会魔法的人类产生严重的电击麻痹,从而使法师一类的生命体无法反抗,任人宰割。这种玩意颇受中世纪教廷的喜爱,但近一百年来这些东西应该都相声灭迹了才对,反正安格玛从没见过。
“就这个?”
安格玛说着,捡起这把太刀,然后顺手抽了出来;刀刃上像是一汪清水一般清澈的刃纹一直到刀的切先处,刀刃又细又长,地肌像是细腻到不知怎么形容。
只能这么评价它;一把好刀。
“我并不觉得它有多厉害。”
在巴洛特先生吃惊的眼神下,安格玛将刀放回了刀鞘中,并递到了巴洛特的面前。
“我的天,我是说梅林的胡子啊,把这鬼东西拿走,我送给你了。”
他说着,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鬼东西我再也不想看到了,你跟我来,我把书给你。”
巴洛特翻了两堆垃圾,有用快速归来咒试了两遍,这才从一大堆垃圾中翻出了安格玛的书。
“谢天谢地,这书保存完好。”
他将这本闲着银边的古书放到了安格玛的手中,这才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出去喝一杯。”
他的提议非常及时,但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安格玛遇到了这辈子都不想碰到的人。
“凡特!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在酒吧吧台那儿,三个穿着皮大衣的傲罗晃着手中的酒杯,吧台里头的迪迪雅只能向安格玛双手一摊,摆出一个无能为了的表情。
“瞧瞧,诺拉法德.安格玛。”
为首的傲罗摘下了他头上的礼帽,露出他梳的发亮的背头。
这张脸安格玛做梦都想砸碎,就是洛斯托所.凡特,把他从伊法魔尼踢出去的狗屁同学。没想到他都混到傲罗队伍当中了,显然混的还非常好。
“我在这儿质控你肆意使用黑魔法,涉嫌违反《国际保密法》,以及伤害无辜的路人。”
凡特一开口打的就是官腔。
“你还违反了佩戴魔杖许可证的条例,你属于非法持有魔杖,哦……我忘了你没有魔杖。哈哈!”
他粗鄙的笑着,两个傲罗同事同时跟着笑了起来。
“伸出你的胳膊,我要把你拘捕归案,你的话留着跟禁止滥用魔法司的司长说吧~”
巴洛特先生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走了两步,用胳膊挡住了那两个走上前的傲罗。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
他对着这两个人说。
“你们为什么抓他?安格玛是个好人。”
其中一个胖子傲罗露出一副标准笑容,他笑吟吟的拉住巴洛特先生,并跟他解释道“所有犯人都会伪装自己,他会给别人一种错觉,他是无辜的。”
另一个傲罗则接过话茬,并且将安格玛手上的宝剑拿了过来,“听听他都干了什么?在一条小巷子里袭击了五个麻鸡,一口气删掉了他们半个月的记忆,这种事儿可是重罪!”
看着安格玛不敢轻易乱动,凡特笑着拍了两下手掌。
“算你识相,你知道我可以率先使用死咒,你表现得很明智。”
他走到安格玛的面前,用手背拍了两下他的面颊,“你这条狗,从在学校里我就知道你是罪犯。果然,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破事儿?”
“可你可以直接将他带走,带到伍尔沃斯大楼去,但你不能这样侮辱安格玛。”迪迪雅有些气愤的说着,但她也只能说说。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洛斯.迪迪雅女士。”凡特扭头说完,转头把安格玛的宝剑接了过来,然后紧紧地握住刀柄。
“如果我是你,凡特。我不会轻易抽出这刀来。”安格玛的声音便到了,他盯着凡特,以及他手中的刀。
凡特还没有什么动作,但听了安格玛这话,这让他大脑涌血。
“呸,你是想隐瞒犯罪证据吗?我抽……”凡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像触了电一样瘫在地上,双手颤抖了起来。
“我告诉你了……”
这是他留给凡特的最后一句话,他使出了之前李.康斯坦丁所使用的洛基幻术,将虚影留在原地,自己则以隐身的形态捡起了凡特手中的剑,并迅速推开大门离开了这里。
乱哄哄的街道人群涌动,但隔着一条街,安格玛也能听到傲罗们赶来支援所使用的移形换影,以及凡特的怒吼。
这帮傻子,从来都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机。
在安格玛的默念声中,他从人群中消失了。
移形换影。
恐怕这事儿严格来说,是安格玛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没有之一。
但凡被傲罗盯上了,那就意味着官方通道从此与他诀别。目前安格玛可没有能力把这种事儿不当回事儿,该死的凡特。
他摸着兜里的一万美元支票,心中还是有点感慨的,就剩下这点心灵慰藉了。
美刀是亲爹,美金是亲妈,如果没有它,就是活王八。
地狱厨房的体积虽大,但路并不崎岖,顺着第三十四街区走到第三十五街区,途中路过了两三个贫民窟,目睹几个凶杀也纯属正常,他的目的地就位于第三十五街区中路的天主教堂。
隔着老远,安格玛就看到这座教堂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的一面了;硕大的穹顶上金灿灿的十字架简直算本地地标。不过是区区小堂,却建的快赶上当地圣堂了。
四个穿黑西服的壮汉立以人墙站在教堂大门口,这也导致一些穷苦人都不敢踏入教堂所在的范围半步。
“站住!对!就是你!”
当安格玛来到这教堂前,似乎是为首的光头壮汉将手一伸,直挺挺的扑到了了安格玛面前,眼看就要将他按倒在地。
“等等……等等。是默多克让我来的。”
安格玛赶紧用出了洛基幻术,让着壮汉扑了个空。
“看起来你有点能力。”
这个光头到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示意其他同仁将大门打开;这教堂大门被开了一条小缝,自然也有这群人这么做的道理。
“希望你进去之后别吓坏了。”
他轻轻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将安格玛带了进去,身后的大门呯一声关上了。
教堂里头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如果硬要说的话,浮在空中的女孩儿恐怕是最诡异的了,尤其是当下的灯光时闪时灭,左右的十字架像大风车一样转圈圈。
“我进来了,这事儿不算什么,默多克呢?”
安格玛打量了一圈,什么也没瞧见;这里指的是其他人。
“他?他死了。”
光头这话犹如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安格玛的头上。
“他怎么死的?”
这不仅意味着他手上的支票似乎没用了,更代表着另外一半美金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
支票是从银行账户提费用支费用给其他人,但如果户主突然死亡了,这事儿就会相当难办;不仅支票不能提取,银行还会将死者的账户冻结,直到由新的继承人继承为止,但前提是还没人知道他死了。
“被烧成灰了。”光头一努嘴。
别说,地上一滩灰安格玛还真没注意到。
“那么就换我拿那一百万了?”
他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灰烬,结果翻出一只手表来,是那价值四万美元的劳力士。
“瞧瞧,你并不否认,那我就先问问你,就几个问题。”安格玛说着,将地上的劳力士捡起来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你问吧。”光头壮汉从没见过这么从容不迫的人,往日里来的神棍在人前人五人六,可当他们看到这奇特景象都狠爹妈少生两条腿,当然,这些人的下场都变成地狱厨房下水道里的碎肉了。
“第一,这女孩儿怎么称呼?”
安格玛搓着手上的戒指。
“齐夫,阿尔娃.齐夫。”光头依然言简意赅。
“哦……出版巨头的小女孩儿,难怪。”
安格玛惊讶了一下,齐夫家族可是纽约的出版巨头,齐夫?戴维斯公司的《大众航空》这玩意可是安格玛儿时常看的刊物,虽然只有几卷,还从不更新(主要是孤儿院没钱)但也成功的激发起安格玛对未来科技的幻想(YY)。
“第二个问题,他的父亲在哪儿?”安格玛问着。
只见光头壮汉没有知声,反而将手指向了主教台那儿,不知什么时候,一位老人站在了那儿。
“好的,第三个问题。我要加价,一百万太少了,我要加一倍,五百万美元。”
绝对的冷场,连飘在空中的女孩都歪着头看着安格玛。
“咳咳,你不识数吗?”
在主教台上的老头咳嗦了一声,双手按在台子上由上往下俯视着安格玛。
“年轻人,你是不是有些贪得无厌?”
他虽然这么说,但安格玛知道,他没有其他的动作。;从身后的那个光头壮汉就能看出来。
“别这么说,老伯,我是说齐夫先生,你看。”安格玛从怀里掏出那本镶着银边的书。“这本书,我从来没用过,可以说你是第一个见识它威力的人,当得起一百万。”
见老头不置可否的轻轻晃动头颅,安格玛又开了口“然后呢,我能拯救你的女儿,这样当得起三百万吧?”
老头还是不置可否的轻轻晃动头颅,安格玛最后为这问题做了努力“你看,最后一百万是给我的封口费,从此咱们两不相欠,这样很划算吧?”
他似乎说服了齐夫老先生,看老头点了点头,安格玛满意的将肩上的刀扔给了身后的光头壮汉。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他摊开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