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带着北方冬天特有的气质,太阳吃力的散发着光芒,想透过重重的雾霾普照它眷顾的大地。有些徒劳,近年来北方的冬天除了淡灰就是浓霾了。
装修精致的新中式餐厅里却咕噜噜的煮着东北铁锅炖,这地是刘玉飞远的,她是地道的东北人,自然知道哪里的东北菜好吃,然而安夏的心情比今天的天气好不了多少,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着雪白的骨瓷,似乎那里装的淡金色的茶水不是拿来喝的。安夏又看了看腕上的表,还有一刻钟就六点了,刘玉飞说已经在路上了,汪春霞要晚一些,她六点才能下班。
安夏叹了口气,她不能跟她们两个比,她们两个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而她今天又把老板炒了,她放下茶杯掰着手指算起来,毕业六年了,她也换了六份工作了,莫名有些烦躁,捏了捏眉心,她跟刘玉飞是同龄都是三十岁的女人,而今人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她却连婚都还没结。
“小夏,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娇嗔的声音婉转的在安夏的耳畔响起,刘玉飞眨着那双晶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瞧着安夏。
安夏无声叹息一声,什么是幸福,刘玉飞此刻的神情足够让她理解了幸福的意思,“飞飞,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被自己烤化了。”
刘玉飞身上带着哺乳期特有的奶香,安夏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她的第二胎算算日子也该满三个月了,安夏揽过她的肩膀把头埋了进去,“心情不好,今天我又失业了。”
“唉,多大点事,我以为天塌下来了,姐今天倒是心情不错,诺,你瞧!”刘玉飞拍了拍了安夏的后背,声音里带着撒娇的甜糯,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中国银行存折。
“我这休息了三个月,躺着都没少挣钱,你瞧瞧,为什么我总说生是公司人死是公司鬼了。”刘玉飞摊开在安夏眼前的存折上清楚的有她这个月的工资进账,五个零的收入,安夏默默的又数了一遍。
“明天姐的产假假期就结束了,回去又可以大杀四方了,我要把我的收入在一年之内提升成月入六个零,然后,马上备战三胎!”。刘玉飞眼冒金光,紧紧盯着安夏惊呆的模样,她知道,她成功了一半了。
“什……什么,备战三胎?飞飞,你没事吧?”安夏当然对刘玉飞所说的月入六个零的收入心里痒痒想深究毕竟作为一个三线城市,月入可以达到大几万甚至十万以上这在石市还是屈指可数的,但是,她更想多劝劝她别再为生儿子那么拼命了。
“她能有什么事,这辈子是不生儿子不罢休的。”汪春霞踩着五寸高的小高跟跺着碎步走到了她们跟前,轻轻拉开凳子小蛇腰一扭闪进了凳子里。
岁月不是对待每个人都公平的,比如,它就特别偏爱汪春霞,已经将近四十的女人了却依然皮肤紧致,身材妙曼,家庭幸福。
安夏和刘玉飞托着脸齐刷刷冲着汪春霞眨眼睛。
“霞姐这满面春光的,是高升了还是加薪啦!”刘玉飞给汪春霞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了她的杯垫上,
“唉,都是身外物。”汪春霞的脸上荡漾着无法掩饰的喜悦,却没等两人继续发问,轻轻吹了吹手里的茶水,“老张升正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