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黎明没有等到喜事,等到的是军队。楼侯府被抄家了。由于楼莫雪的院落偏避,又在后面,士兵一时没有过来。
侯夫人跌跌撞撞的开了院门,看到楼莫雪睡着了,身边守着一个明艳美丽的女子。
“你就是灼灼吧?”
灼灼愣愣的点头。侯夫人把手上的包袱塞给灼灼,“快和莫雪一起逃走。来不及了。”
楼莫雪睁开眼,“母亲,怎么了?”
侯夫人哽咽,“孩子,侯府被抄家了。你快逃吧。包袱里有银票。你俩快走。”
楼莫雪要挣扎的起身,灼灼一把将他抱起,还抱的很轻松。侯夫人也没时间好奇这些,拉着灼灼从小门走。将两个人推出门后,楼莫雪拉住要返回的母亲,“母亲,和我们一起走。”
侯夫人含泪挥开,“莫雪,你父亲这一辈子对不起我,但是我还是管了他一辈子。最后一程了,陪着他吧。母亲老了,也跑不动了。”
侯夫人看向灼灼,“姑娘,莫雪很爱你,也希望你照顾他。他身子不好,你多担待。”
灼灼重重的点头,“我喜欢莫雪,我会照顾他的。”
侯夫人狠心扭头,关上门,上了锁。里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楼莫雪的眼泪无声的流下。灼灼背上包袱,抱着楼莫雪就跑。
灼灼去客栈和小柳树告别之后就回了山庄。
楼莫雪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灼灼学着做饭,试着逗他开心。
次日,山庄被包围了。灼灼看着一层一层的士兵,返回房间背上包袱,将楼莫雪抱在怀里。
“莫雪,如果我烧了这里,你会伤心吗?”
“我怕你伤心,灼灼。这是你的跟,是你生长的地方。”
灼灼手心燃起火焰,“烧了这里,他们会以为我们死了。这是莫雪讲的故事。”
楼莫雪失笑,是自己给她念书中的一段。
火焰落到树上。霎时间烧起来。一片桃花林,沉没子熊熊大火中。士兵们的任务从救人变成了灭火。这个火邪的很,很难灭,还特别美丽,导致周围一些村庄的人还来好奇的看看。辛亏火势没有蔓延下来,只是烧掉了整个桃花林。
灼灼抱着楼莫雪,看着远处的红光,心中有些难受。在那里,有他们两个人的点点滴滴。低头看着眼中含泪的莫雪,又觉得无所谓。只要人在,那里,都可以制造回忆。
灼灼带着楼莫雪在一个小村庄里落脚。淳朴的人们只是以为他们是落难的夫妻,还帮助他们租了房子,收拾家用。灼灼虽然很多都不会做,但是她小嘴特别甜。把大婶大娘们喊的那是一个亲近。
灼灼是不准备在这里长呆的。里京城太近了。现在楼街的事情还不清楚。等打点好这里她就去京城打听消息,看看情况。
灼灼本来想自己去京城打听,可是看着一脸倔强的楼莫雪,又硬不起心来拒诀。
“莫雪,你身子不好,我想让你好好休息。”
楼莫雪摇头,“灼灼,我们一起去。你一个人不熟悉里面的门道。我们乔装一下,一起去。”
最后灼灼妥协了。两个人一起去了京城。路上买了些东西,乔装成一个老爷子和老婆子。
京城城门卡的非常严。进好进,出很难。在城门口,看到楼莫雪的通缉画像。
来之前楼莫雪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灼灼了。他父亲也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只是储位之争,跟错人罢了。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赌输了,家破人亡。
灼灼不是很懂这种权利之争。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打听情况,最好可以救出楼莫雪的母亲。至于他的父亲,就算了。灼灼也是刚知道,莫雪的父亲有好多女人。
这种大事情,很好打听,因为大家都在讨论。说是除了楼家,还有别家。要在明日一起处斩。灼灼顿时慌了,想夜闯天牢。楼莫雪不赞同。天牢戒备森严,危险重重。再说了,还不确定母亲的情况。最后两个人商量,明日在邢台哪里看情况。如果有他母亲的话,就制造一个大风沙。然后乘着间隙,给他母亲变装,混入人群。
两个人第二天准备好就去了刑场。刑场人非常多,这也很适合浑水摸鱼。
渐渐的,刑场上的死囚越来越多。楼莫雪的母亲也在,还很悲惨。穿着囚服,散着头发,脸上有划痕。整个人死气沉沉。让灼灼意外的是,在监斩台上,看到了陈廉。
这日的天气也不是很好。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起狂风暴雨。
灼灼握着楼莫雪的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午时到了。马上就要实行砍头。灼灼调动全身法力,掌心聚集。手掌挥出,一时间狂风大作,沙尘飞扬,迷的人眼睛睁不开。
楼莫雪抽出衣服中的匕首。捅死眼前拦着的士兵,冲了进去。灼灼跟在他身后,卸掉他母亲身上的铁链。楼莫雪快速的给母亲换装,拉着她就跑。
开始进行的很顺利。可是又不测风云。不知道再说很忙时候,便装的他们都被认出来了,被团团围住。灼灼看到了陈廉。这一刻她知道里面有猫腻,但是俩不急西想。
灼灼周身桃花缠绕,然后桃花向利箭一样射向周围的士兵。灼灼粉衣墨发,手持桃花,抬手间杀死百人。人群中有人大喊着妖孽。是啊,这样的战斗力,不是常人。
楼莫雪的母亲是个狠人。摸着楼莫雪的脸,一把握住楼莫雪的匕首,捅进自己得心脏,“莫雪,走。不要让我拖累你。我只希望你能快乐的活着。”
楼莫雪呆呆的看着下滑的母亲,和一手的鲜血。
灼灼法力不断消耗,实在是怕支撑不下去。拉起楼莫雪就跑。身后的士兵追赶,弓箭手射箭。灼灼紧紧的抱着失神的楼莫雪在这条街上狂奔。
灼灼逃到郊外,进了山林,带着楼莫雪躲到了地下。但是这只能使暂时。灼灼受得了,楼莫雪受不了。
等捉拿他们的人撤退了,灼灼带着楼莫雪直接逃亡。
黑压压的乌云,让灼灼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她拉着楼莫雪,不断穿行在树林中。头顶的乌云,一直跟着她。
忽然一个大闪电,点亮了夜空。灼灼抬头,一个黑雷从天而降。不好,是天罚。自己今天杀了太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