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泽藏在柱子后面,压抑着所有的愤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清清楚楚,终于再也忍无可忍,她冲到坐在轮椅上的金斯夫人面前,双手死死钳住她瘦弱单薄的肩头:“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天下竟然有你这种女人,你的良心呢?!”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身后跟了个她,他犹豫了一下究竟要不要带她去密室,反正他欠她一个解释,这样也好,自然有人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也省得他再去解释。正好……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向她说明一下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不过这样做是有风险的,说不定……会吓跑她吧、如果这样,也许正好可以说明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这女人疯了吗?李镇勋扶额,吐出一口浊气,明明是偷偷跟来的,却搞得这么明目张胆,怎么?这是嫌他效率太低,想要亲自审问吗?谁给她的勇气?金斯夫人记忆力异于常人,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记住她见过的所有人、事、物、数字、文字甚至一个符号或是标记。看来……这辈子都不能让金斯夫人离开这个岛了……
虽然金斯夫人也被突然闯入的年青女子吓了一跳,但姜不愧是老的辣,那一丝的惊讶转瞬即逝。
苍老布满褶皱的脸上,竟然挤出一丝微笑,然后用写满沧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你害得我姐们从小与父母分离,现在你又害得她昏迷不醒,你就是个魔鬼!”
“哈……”金斯夫大笑,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那你要做好准备,也许她永远都醒不来,中国有俗话说:父债子偿!这应该是她最好的归宿!否则下一次,我会让她死得更惨!”
她的笑声真得很刺耳,林语泽捂了捂耳朵:“你就是疯子,不要脸的老女人!都沦为阶下囚了,也敢讲‘下一次’这三个字!”
见金斯夫人想要发难,林语泽立刻制止她:“哎……明白了,难怪夏叔叔死也不肯和你在一起,原来你不光又老又丑,还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
又老又丑吗?金斯夫人回忆当时和他初见时的情景,那时自己虽已不是豆蔻年华,但也算得上是风韵犹存,可现在……这一切都得拜那人所赐!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她怎么可能沦落在这种地步?!策划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可是才刚出手就被捉到这里!
金斯夫人很想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可惜她做不到,她低喃着:“我老了吗?真得……老了吗……”突然变得暴躁:“不要跟我提那个男人!不要提!”
“怎么,你也知道你作恶太多?不敢听吗?”林语泽有些得意:“你不知道吧,就在你不知不觉变成现在这副……”林语泽从上到下的盯着她又看了一遍,又从下至上的扫视,最后与她的目光相聚,她皱皱眉摇摇头,实在浪费形容词:“啧啧啧……夏叔叔却过着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因为他和他真心相爱的女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好羡慕呢!”
“什么?几年前他们不是都死了吗?难道他还……不可能……不可能……”
林语泽暗自得意,她也就是随口一说,果然上当了,那就再开个大点的玩笑:“你以为他死了?这你也信?如果不是放出这样的假消息,你怎么敢再现江湖?不乘这个机会除掉你,多可惜啊!”
什么意思?他竟然还活着,还……活着!
一口鲜血从金斯夫人口中喷出,直喷到她的衣摆上。
林语泽万万没有想到,就开了个玩笑,金斯夫人竟然会有这么大反应,她低头看看自己衣摆上的血渍,立刻有些缺氧的感觉,前一秒还嚣张得意的林语泽,双腿一软差点跌倒,还好李镇勋及时扶住了她……
依墙而立一言不发的本也觉察出异样,和李镇勋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推着金斯夫人去了另一个房间。
李镇勋安置好林语洋,正要离开却被她拉住衣角,见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得让他有些心疼,眼底的一丝恐惧依稀可见,他后悔了,不该让她跟着的。
“我不走,就在这陪你,你安心睡吧!”
林语泽倔强得不松手,她身体向床中央挪了挪,李镇勋便按她的意思坐在床沿上,林语泽顺势枕在他的腿上,嘟嘟囔囔地发泄自己的不满:“你们是不是对那个老女人太仁慈了,如果换做是我,我就是用十米长的大砍刀,屠了她。可你们能?那么豪华的房间供她住着,这是要金屋藏娇吗?”
李镇勋低头微笑,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卷起松开,松开再卷起:“还好意思说我呢,你呢?说得那些话漏洞百出。”
“那又怎样?”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既然我屠不了她……那就气死她,反正……气死人不用偿命。”
“明白了……英雄!”
“叫我……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