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先生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这倒也符合他向来雷厉风行的的性格。安旻昱等人则有些伤感和失落。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众人还是第一次离开先生。
“小毛头,你说先生是去忙什么呢?为什么要丢下我们…”沐沐眼睛眨了眨,隐隐有几滴晶莹的泪珠滑落。
“这…我也不清楚呀,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也是想我们独自去面对困难,这样才能够成长吧。”安旻昱摸了摸沐沐的脑袋,“没事的啦,我们也没那么不靠谱。”
“没错,有…我大胖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看着大胖一边往嘴里塞着不知道那里拿的包子,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话,安旻昱顿时想收回刚才的话。好像有的人确实很不靠谱啊。
“吃你的包子。”登科没好气的骂道。见此沐沐也是破涕为笑了。
伤感总是短暂的,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研究接下来的路线规划。
早餐过后,方知侬带着姜子婉走了出来。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安旻昱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也没说。姜子婉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薄纱,眼神却变得那么的忧郁,从前那个开朗又活泼的女孩,如今却…
方知侬强笑道:“婉儿状态不怎么好,从今以后都得以此示人,难免有些失礼,诸位勿怪。”
“哪里的话,方兄这是没把我们当作朋友。”
方知侬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安旻昱,缓缓道:“这次陪我去雪山,可能会错过参加会试的机会。
安旻昱扬了扬眉,微笑道,“我一直听说雪山的风景不错,想去体会一下呢。”
“小毛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沐沐也是嘿嘿笑道。
“我…你们去哪里,我都跟着。”登科咬咬牙。
“雪山有什么好吃的呀。”大胖嘟嘟囔囔。“要是没有鸡腿我可就不去了。”
众人都笑了,那个黑色面纱下的面孔,也微微地扬起了嘴角。
众人就这样踏上了行程,在清河县的城门口,方知侬和姜子婉回望着这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如今突然要离开,不免有些伤感。
方知侬握紧了姜子婉的手,“等回来的时候,嫁给我好么?”
姜子婉的身形微微一颤,轻轻地“嗯”了一声。
“好啦好啦,还走不走了。”大胖可看不惯两人这腻歪劲。
安旻昱抱着鼠小弟,一行人踏上了新的征程。
清河县位于大颛的西南端,要想到达正北的雪山,一路北上即可。
众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算辛苦。鼠小弟时不时跟路边的小动物来一些互动,逗得众人开怀大笑,就连姜子婉的眼神里也少了几分哀愁。
一天下来,夕阳斜照将前方行人影子拖长,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房子。一眼望去,几缕炊烟缭绕在屋顶久久不息。
“前边就是富贵村了。”沿路上旁边的行人说道。
“这种破旧的屋子可看不出有多富贵啊。”
“你懂个屁,有钱才是富贵吗?子孙满堂便是福,子孙德才兼备即为贵。”
“好吧。不过这个村子说来也神,家家户户都子孙满堂,最少的一家也有五个子孙。”
“五个子孙?这村子里的人都是猪转世的吧。”大胖闻言惊叹不已。
范登科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怎么说话的,万一旁边有村里的人呢?”
眼看众人都怒瞪着他,大胖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安旻昱却是思索了起来,“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村子吗?”
大胖已经口水止不住的流,“小毛头,我快要饿死了。”
安旻昱无奈道:“知道啦,我们现在就去找吃饭的地方。”
走进富贵村,一位老人牵着耕牛向前缓慢地走着,旁边的屋前头几个孩子在跑来跑去打闹玩耍着。妇女们坐在门口的板凳上谈论着村里长短的生活琐事。
往前走着,众人发现了一家小酒馆,“不如我们就在此过夜吧。”安旻昱问询道。
众人点了点头。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在此过夜。
众人进去找了一个大点的桌子坐下。
“小二,来份烧鸡,清蒸鱼,红烧蹄膀,桂花糕,还有甲鱼汤。”方知侬阔气道。
“方兄,我们还是能省则省吧,这路途还长着呢。”
安旻昱则是想得比较长远一些。
“没事,陪我出来哪能让你们受委屈,我方知侬只缺朋友,从不缺钱,认识了你们,我连朋友也不缺了。”
“就是就是,先生教过的诗你忘了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鸡腿空对月。”
“这首诗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沐沐皱着鼻子道。
安旻昱无语了,对着旁边的鼠小弟说道,“待会多吃点,别留给那那傻胖子。”
“叽叽。”鼠小弟开心地跳了跳,引得众人大笑不已。
就在众人吃喝时,夜幕悄然降临。在酒馆的屋顶上,一阵窃窃私语声隐藏在酒馆的欢声笑语中。
两个黑衣人低声交流着。
“找到了没有。”
“没有。”
“那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直接抓人,上头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三日内要是再搞不清楚富贵村的内幕,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另一个黑衣人忍不住一个激灵,仿佛已经想到了后果会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富贵村,以前可只是一个破落的小村子,村民走的走死的死。怎么会突然变得人丁兴旺呢。一切不符合逻辑的事情,背后都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很可能存在着某种妖。只有它们才拥有着神奇的能力。这种能力对我们组织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说着一个黑衣人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瓦砖,屋顶上的沙砾掉了下来,正好掉到了安旻昱这桌上。
顿时,大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的…食物…”然后怒目瞪着上空,“可恶,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黑衣人一惊,忙道:“快走。”
只见两人用力一蹬,随着一阵凉风吹过,身影消失在了夜幕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