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的地点就在清河县的校场。同样分为三场,三场连考。第一场考武经,第二场比御,即骑术。第三场比弓,即箭术。
校场内。
一位身披铠甲的小将说道。
“为将者,有勇无谋,便是莽夫。上了战场,空有武力是没有用的。今日第一场考试为武经,考你们一些兵法以及兵器特点。”
说罢单手拎着一个鼎扔在了地上,“咚”的一声,震得桌子都颤动了起来。小将在鼎上立了三根檀香,冷眼扫了一圈道。“檀香燃尽,任何人都不得继续作答。”
此时的校场和贡院都同时开始了作答,安静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淸。
这些基本的理论知识对于方知侬这样从小习武的人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只见方知侬笔走龙蛇,不一会就写完了答案。就在他无所事事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他。于是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董鄂玩味的笑容。
方知侬不由得扬起嘴角,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们两个,再眉来眼去就给老子滚出去。”小将大喝道,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人的眼神交流,只以为两人是想要作弊。
董鄂悻悻地转过了头,方知侬也是冷冷地收回了目光。
三炷香很快便燃尽了,第一场考试也随之结束。
紧接着迎来了第二场考试。
文试的贡院为防止作弊是全面封闭的,再加上现在的人都崇尚学武。所以校场的第一场考试一结束,这周围便围满了观众。
校场正中间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布满了利刃林立的木门,两门之间不过相隔五尺,也就是一匹壮硕的宝马必须笔直地穿过,才能毫发无伤。而人尚且具有恐惧心理,马又如何能不被这么多刀刃惊扰呢?
更为危险的是,一旦马儿受惊,这刀刃伤到的可不止是马上的一个人,还可能会惊到旁边的马。这对骑术的要求程度实在是太高了。
看着太阳照射下反射着精光的刀刃,不少人都冒出了冷汗,方知侬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看着众人紧张的样子,小将也是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这样刺激的设定,自然是要考生们在避免他人影响的情况下过关,真实的世界怎么可能有一成不变的因素呢。武者必争,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
“知侬哥哥,加油啊!”婉儿在旁边挥起小拳头为方知侬打气。活泼的样子也引得旁边的人为之侧目。
“哼,我今日就给你的知侬哥哥好好加把油。”董鄂见此冷笑道。
考试开始了,参考的众人站成了一排,纷纷上马。
只听小将一声令下,却没有一人敢先行一步。
董鄂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方知侬,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见众人都呆在原地不走,一位青年咬了咬牙,与其在这等着,倒不如抢占先机,于是双脚一蹬,驾马冲向木门,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人跟着了。紧接着,两位,三位…一时间一群人跟了上去。
这位青年毕竟速度领先后面太多,竟然成了第一个通过木门的人。后面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一群人一齐过门,一个人没控制住马,跑向了别人的路线,与一人相撞,一匹马受了惊,卷入刀刃中,顿时鲜血飞溅。
“哎呀。”
“哪里来的蠢货撞了老子?”
“我的肋骨好像摔断了…”
“我的天,还好我没上前去。”
一群人摔的摔,停的停。摔倒的哀嚎着,停下来的暗自庆幸着。
就在此时,方知侬驾马长驱直入,看准了一个无人马的空门就要冲上去。董鄂眼看方知侬动了,也立刻驾马跟了上去。
董鄂抽了一把马屁股,“给老子快一点。”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直到只剩三米远时,董鄂从胸口掏出蝴蝶镖,中指和大拇指侧面捏镖,食指轻轻一点,镖便飞了出去,笔直飞向马屁股。接着手指微微用力,又一镖旋飞冲向方知侬。
“啊,小心,知侬哥哥。”婉儿在一旁着急的大喊。
方知侬只是双腿紧夹马背,马儿便跃起两米多高。飞镖从马儿腹下划过,切断了马尾。马儿顿时一阵长嘶,前蹄不停的在空中挥动着。紧接着方知侬身子微微一倾,躲过旋镖。两只飞镖皆是飞向了木门中,被刀刃打断成碎片掉落在地上。
“好锋利的刀刃。”看到此景,这无形中又给人们蒙上了一层压力。
然而董鄂并未打算就此收手,随即从马上高高跃起,从腰间取下了蝴蝶双刀,又冲向了方知侬。
董鄂心想,“上次是被这方知侬暗算才受了伤,真要动起手来,他未必是我对手。”
方知侬冷哼一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罢狂浪剑出鞘,向地上一甩,扬起一阵风尘。方知侬借这一甩,狂浪剑再度一挥,正迎上董鄂砍下来的双刀。
“好大的劲。”
董鄂的虎口震得发麻,顿时严肃了起来。
“不行,这样下去我和他必有一伤,眼下的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董鄂想明白了这点,收起了双刀,背负双手,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
“哈哈,方少果然武功高强,董某佩服。不过比武嘛,点到为止。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切磋一二。”
方知侬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董鄂。
全场都安静了,这一刻,落针可闻。
“真是不要脸啊,感觉自己打不过了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就是,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平阳坡董家出来的,竟然这般无耻。现在看来董家其实也就那样了。”
众人在底下小声嘀咕着,同时也在等待着,看看方知侬会做出怎样的回应。
董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听力还是不错的,此时却也不好发火,只是阴沉地朝着人群眯了眯眼,不再说话。
方知侬冷哼一声,“喂,我说主考官大人。他这难道不算破坏规则吗?”
方知侬看了看小将,小将却是冷眼相对。在这个世界,武者必争,拳头大就是一种潜规则。所以又何来的什么破坏规则。
方知侬见此心里便明白了,他并没有不快,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
在全场的注视下,方知侬缓缓地御马走过木门,而后转过身食指对着门对面的董鄂弯了弯。
“这么多门,随便你挑。我的狂浪剑就在这等着你。”说罢方知侬将剑竖立在地上,不屑地看着董鄂。
此时的董鄂感觉自己真是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我为什么又去招惹方知侬,还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真是个蠢货。
“混蛋。”
董鄂咬牙切齿的看着方知侬,在原地不停踱步。突然间,他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诡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