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重山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铁青,双目含煞。
“你说煦儿被那王焕斩了一指一臂,并被刘家虏去了?”
跪下之人刚包扎好,脸色苍白,“不错。”
“废物,一帮废物!我养你们何用?!!”
钱重山气的牙齿打颤,继续说道:
“我就让这逆子别去,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却背着我私自去泄愤,他只想着人家不敢杀他,可曾想过人家敢不敢抓了他要挟我?真是愚蠢,愚不可及!”
“那个……家主……”跪地之人硬着头皮开口。
“怎么?”钱重山眼光欲要吃人。
“王……王焕还说,三天之内,把我们劫掠刘家商铺的财务原封不动的还……还回去。要不然就废了二公子。”
那人头皮发麻,支支吾吾的开口,王焕虽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倒也差不多。
“什么?!!”钱重山猛然一拍桌子,“欺人太甚!忍无可忍!”那桌子应声炸裂,木屑四飞。
跪着那人吓得一哆嗦,本就虚弱的他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钱重山怒极反笑,“哼,真是废物,来人!把这废物给我抬下去!”
说着甩袖往家族后院走去,七弯八拐,在一个破落萧瑟的小院停了下来。
院门紧闭,腐朽斑驳的木门彰显着岁月雕刻的痕迹。
他躬身开口:“父亲,重山求见!”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任何回应,钱重山也没有丝毫不耐,就那么躬身等着,半晌过后,门里终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
听到王焕废了钱明煦,更把他虏了来,刘文泰茶杯都差点掉了,“贤侄糊涂!”
王焕疑惑不解,“刘伯伯此话怎讲?”
刘文泰放下茶杯,面如土色,缓缓开口,“这也怨不得你,毕竟你不了解那钱重山,他可是出了名的倔驴脾气,只能顺着来,若是靠威胁手段逼他就范,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王焕一惊,这次可是弄巧成拙了,“这么说……”
刘文泰叹了口气,“这次只怕大事不妙了!”
说着,他突然看向王焕,“少侠,你赶紧约上橙儿,带上轩儿,从后门出去躲躲风头!”
然后他匆忙从座位上走下来,神色慌张,“来人那!”
从屏风后转出一人,“家主有何吩咐?”
刘文泰一脸凝重,“赶紧去请刘老家主,就说刘家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
看着那人领命而去,王焕有些摸不着头脑,刘文泰这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爹爹,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刘雨橙走了进来,听说王焕大胜而归,还把那钱二公子掳了来,刘雨橙赶忙过来要给王焕庆功,不曾想爹爹的脸色如此难看。
刘文泰看到刘雨橙进来,赶忙迎了过去,“橙儿,你来的正好,快,赶紧收拾收拾,带上哥哥,和王焕贤侄从后门出去,现在还来得及。”
“砰!”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四分五裂。
“恐怕来不及了!”一群人足有五六十人鱼贯而入,站在门口,为首一人一袭黑袍,白发苍苍,神色阴鸷。
“钱鸿风!”刘文泰大惊失色,这可是钱家的主心骨,火炫一重的实力,在来凤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钱鸿风冷笑不止,“哼,难得小子还记得我这老骨头,伤我孙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如今这个场面?”
刘文泰脸色铁青,这个场面可大大不妙。
钱重山一脸得意,“父亲,还和他啰嗦什么?”
看到父亲并不说话,钱重山往前一站,“我数到三,若不交出煦儿,今日刘府鸡犬不留!”
“一!”
此刻刘家的护卫客卿也已陆续赶来,形成两边对峙的局面,看着对面那个气势超然的老头,刘家众人一阵阵骚乱。
刘文泰上前一步,躬身开口,“钱伯父,若是立即奉还钱公子,可否……”
钱鸿风也不看他,淡淡道:“这些年我从家主之位上退下来,外界可能渐渐忘了我的手段,不仅不把我钱家放在眼中,更是胆大包天废了我的乖孙儿!”
说着一双浊眼死死地看向刘文泰,“若是动作利索点,可为你刘家留个种!”
刘文泰一惊,“这……”
“三!”钱重山趁他愣神的空机,直接喊了个三!
“时间已到,刘老弟,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要怪就怪你不该反驳我的提议。”钱重山一脸狞笑,得意已极。
“动手!”
“慢!”王焕上前一步,祸事都是他惹出来的,此刻若是袖手旁观,那可太不是人了。
“你们钱家的护卫是我带头伤的,钱明煦的手臂是我亲手砍的,跟刘家没有任何关系。”
钱重山冷笑,“你是刘家的首席客卿,这可是刘文泰亲口承认的,你做的事情要说没有他的指点,谁信?”
王焕看着对面那个双手插袖的老头,“刘家主只是让我守卫好商铺,是我与钱公子发生了口角,一怒之下这才废了他。”
“砰!”一阵气浪将王焕冲飞,撞在远处的墙上。
“聒噪!”钱鸿风冷声开口,缓缓收回了手臂,火炫境比较明显的一个提升便是元气可以探出体外,像火一般在人体外熊熊燃烧,这个阶段修士已可以运用元力气旋作为攻击手段。
刘雨橙连忙跑过去将王焕扶起,看到王焕嘴角的血丝,一双杏眼瞬间红了起来。
“呼……”终于能喘气了,这下差点憋死,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一击都抵不住吗?王焕苦笑不已。
“没事,傻丫头。”说着轻轻挽了挽她鬓角的青丝。
两人搀扶着站了起来。
“我再说一遍,交出煦儿!”钱鸿风爆喝开口。
为了拖延时间,刘文泰向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领命去了。
刘文泰躬身开口,“钱伯伯,我已唤人去请钱公子了,还请稍等片刻。”
钱鸿风冷哼,“哼,十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一……二……三……八……九……”钱重山见机又开始数了起来。
刘文泰一言不发,任由他使诈,心中跟明镜似的,钱明煦可是这爷儿俩的心头肉,看不到钱明煦,他俩不会轻易动手的,已经派人去请闭关的父亲了,能拖一刻是一刻吧。
“不用数了!”一个青衣老头从侧门负手踱步走出。
刘文泰看到来人,内心大定,当即躬身行礼,“父亲!”
一众刘家护卫客卿均单膝跪地,齐声道:“参见刘老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