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传来一阵刺痛,王焕大惊,“你做什么?!”
老头双手抱臂,得意道: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啊!”
丹田中传来一阵剧痛,王焕脸色倏然变得苍白,痛得甚至快要站立不住。
连忙内视,只见原本金光灿灿的金丹之上,已染了一层灰白色的雾气。3
那雾气不停往金丹中钻,这也是剧痛的来源。
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王焕气息不稳,嘴唇颤抖。
“这是……是什么?”
老头悠悠一笑,“比武招亲,去不去?”
王焕脸色惨白,口齿不清,浑身颤抖,小腹犹如被钝刀一下一下的划割,金丹一阵阵的抽搐,竟连意识都模糊起来。
一旁的魏离看他这模样,心中不忍,哀求开口:
“前辈,你……你饶了他吧,我也可以去的,我去吧?”
老头摇了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王焕,“年轻人,如何?再不作答,一刻钟之内金丹迸裂,不死也要半残。”
王焕闭着眼睛,缓缓点了点头,“我去。”
“好!”老头嘿嘿一笑,在王焕小腹轻轻一拍,灰白色的烟雾不再渗透金丹,剧痛骤止。
王焕闷哼一声,呼哧呼哧喘着气,魏离连忙上前扶住他。
王焕喘着粗气,“这是什么鬼东西?”
老头抚了抚光洁的下巴,“一个咒术,雕虫小技罢了,滋味如何?”
王焕苦笑,“前辈要在下做什么,直接吩咐便是了,何须搞这些破坏信任的东西?”
老头摇头笑道: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我自己,咱们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同行路,我不敢拿你的人品来赌我的大事,所以你就克服一下,待得事情做完,咱们分道扬镳之际,我便为你解了咒术。”
王焕哪能受人胁迫?当下点了点头,却摧动元力欲要去分解融化金丹上的灰雾。
岂知元力稍一触碰,那雾气竟疯狂的躁动起来,一丝丝争先恐后的往金丹里钻,方才的剧痛感重又传来,王焕闷哼一声,若不是魏离扶着,已然滚倒在地。
老头伸出右手在他小腹轻轻一拍,灰雾又诡异的安静下来,他笑盈盈道:
“嘿嘿,你要是自己便能解了,我又下这咒术做甚?省省吧,我又不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不让你吃屎,怕什么?”
说着他看向魏离,“原本也要给你下一个爽爽的,但看在白日里你赠酒的份上,便先给你留着吧。”
魏离冷哼一声,“要下便下,何必叽叽歪歪?”
老头笑眯眯转头,不再理他,此时夜幕降临,城门口人影渐少,他负着手慢悠悠的向前走着,声音遥遥传来:
“走吧。”
魏离顺了顺王焕的后背,眉头紧锁,“王大哥,你没事儿吧?”
王涣摇了摇头,静静看着悠哉游哉走在前方的老头,眼神深邃,“走吧。”
两人跟上老头的步伐,三人一同进了城,随便找了个落脚处,三人各怀心思,盘膝打坐,一夜无话。
转眼来到第二日,三人跟随前往围观的人群,来到一个豪华的府邸门前。
早有下人为众人引路,进了大门右转,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面前是一个湖泊,湖泊波光粼粼。
水面下成千上万奇形怪状的游鱼悠悠游荡,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色泽。
众人络绎走过湖泊,一刻钟过后,一个巨大的擂台和观赏台出现在众人眼前。
“诸位,这便是此次比武的场地了,大家可自行进入,等待比武开始便好。”
众人嘻嘻哈哈的应答,王焕三人混在人群之中,一个一个通过前方的小门。
天空之上,此时已凌空站了两人。
左边的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身富态,服饰奢华。
右边的是个枯瘦的老头,锐利的眼下面挂着个鹰钩鼻,一张脸显得十分的狠戾。
肥胖中年踟蹰半晌,终于按捺不住,躬身开口:
“大人,这么做是否太……,事后真能堵住悠悠众口么?我陈家……”
枯瘦老者冷哼一声,“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犹犹豫豫?我也是应命而来,为王上炼制丹药,帝国中近期不乏出现这类事故,也不只你平原镇姓陈的独一家。”
似是怕肥胖中年犹豫坏事,老者语气稍缓,蛊惑道:
“放心吧,此事过后,答应给你陈家的,一样也不会少,包括你女儿的肥胖之病。而且咱们背后有王上撑着呢,怕什么?”
肥胖中年拧成一股麻花的眉头稍稍舒缓,轻叹一声,“箭在弦上,也只能这样了!”
……
走在一阶一阶向上的通往观赏台的王焕四处张望,这陈家果然富甲一方,流连这过道都装潢得金碧辉煌,一颗又一颗人头大的水晶球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
心中正在惊叹,前辈的声音悠悠响起,“王焕,这些水晶球我观之并不像是装饰之用。”
王焕好奇的打量着头顶幽幽发光的水晶球,“那是做什么?”
“阵基之石。”
王焕疑惑不解,“陈家为何要在这观赏台上设置阵基石?加固之用么?”
“泽隐境的修士,能打出多大的能量?况且他陈家只有一个独女,也就比武一次,似乎没有必要为了一次比武招亲,如此大费周章吧?”
王焕一惊,“你的意思是?”
“陈家恐怕别有用心。你想,陈家在这平原镇富甲一方,就算要嫁四百多斤的女儿,一纸书文广布四方,求亲者定然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又何必大费周章、劳民伤财搞这劳什子的比武招亲?”
王焕环顾四周,这地方果然处处透着诡异,“那咱们该怎么办?若是贸然入阵,届时敌为刀俎,我为鱼肉,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前辈轻笑的声音传来,王焕不解,“前辈何故发笑?”
“放心吧,咱们旁边这老头看起来疯疯癫癫,自以为是,却并不蠢。相反,我觉得他心思深沉、机智绝伦,又怎会千里迢迢赶来往人家套子里钻?
所以我料定他必有准备,咱们只需心存谨慎,静待大戏上演即可。”
王焕嘴角微勾,“前辈所说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