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种事你也敢乱说,人家的事与你有关吗?”白蕊见顾朵还在炫耀,忍不住站了起来,朝顾朵冷冷地勾唇。
“我说的都是实话。”顾朵不甘示弱地回瞪白蕊,语气嚣张得堪比小公主。
顾朵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她忽而朝白蕊甜甜地咧嘴笑了笑,“如果你不相信,希望你能在云哥哥成年礼那天来看看热闹,来看看我是多么的幸福。”
白蕊的身体猛然一震,被顾朵的语气和话气得拳头紧握,推开陈家辉。一直以来,白蕊和顾朵井水不犯河水,她不在意踏了这趟浑水,不是因为木萧萧,而是她早就看顾朵不顺眼。
朝顾朵挥去的拳头被李子阳握住,李子阳冷冷地看了白蕊一眼,伸手直接把她推开。
在圣皇高校,极少人敢对白蕊出手,但这不代表白蕊在圣皇高校是无敌的。一场大战似乎又有了爆发的趋势,只是大家没想到,对象会变成了白蕊和李子阳。
“白蕊,你敢碰朵朵一下,就不怕市长把你家给抄了!”
“就是!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妈的,敢欺负朵朵,老子跟你拼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纷至沓来,白蕊才发现,之前在她面前畏畏缩缩的属下已经完全倒戈,顾朵被人众星拱月地围着,得意地朝白蕊扬了扬下巴。
没有人会喜欢尖锐嚣张的白蕊。
“还要打吗?”李子阳的语气仍是很平淡,眸子透着冷漠和疏离。
在他那天离开了校医室时,他已经成了顾朵的狗,任她差遣的狗。李子阳打架很厉害,发起狠来一个人跟一群人斗也不见得会吃亏。
双方箭弩拔张,木萧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白蕊的身后,她扯了扯白蕊的衣角,小声地说道:“白蕊,算了吧。”
一句轻轻的声音让白蕊有了台阶,但顾朵猛然站了起来,盯着木萧萧,又露出可爱天真的笑容,“萧萧,我相信你也很期待那天,你会祝福我和云哥哥的,对吧。”
木萧萧垂着头,没有搭话,心却忍不住抽痛。
成年礼……
那天在云骁年的办公室时,顾朵的父亲顾城也跟她说,顾朵要跟云骁年订婚了,顾朵的话她还可以选择不相信,可顾城没有理由骗她。
如果云骁年要跟顾朵订婚,那到底谁才是他的未婚妻……
“黑丫头,别理她,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气你的。”陈家辉看到木萧萧一脸的悲戚,心有几分不忍,皱着眉把木萧萧拉回座位。
木萧萧呆呆地任由陈家辉拉扯,脑袋慢慢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丫头!”陈家辉成功地捏了一把木萧萧的脸,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痛感,木萧萧才回神。
反应过来后,她第一时间把陈家辉的手拍开,本来发愣的眼睛有几分厌弃闪过。她很讨厌陈家辉对她动手动脚,任何人动手动脚她都讨厌,只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陈家辉自觉做错,笑嘻嘻地想敷衍过去,“我只是想让你回神罢了,老师来了见到你在发愣肯定会骂你,还会罚站,你不觉得该感激我吗?”
木萧萧沉默地拿起书本,拼命地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他说如果不想别人说配不上就要努力地赶上他的步伐。
她一直在努力着,可他走得那么快,她能追得上吗?
自卑的根芽在心底疯长,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也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面前,她什么资格都没有。
云集团。
云骁年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凝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他是坐着,男人是站着,但他清高漠然的气势却完胜男人的气势。
“骁年,和顾家千金订婚,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我已经跟顾城顾先生谈好,这件事,你无法改变。”云天没有喝酒,沧桑的脸上仍可见当年的雄姿。
只可惜,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残破的躯壳。
“你害怕以后木萧萧会长成你情人的样子,你控制不住,就像上次一样。”云骁年双手撑着下巴,微微仰头,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难以隐藏讥讽和不屑。
云天被他的话气得拳头紧握,手背的青筋凸暴,浑浊的眼睛直逼云骁年。
“上次的事,只是意外。”云天沉沉地开口。
“意外?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意外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了吧。”云骁年仍然在笑,却充满了嘲讽和冷意。
凉凉的秋风自窗口吹进,云天挺直的背不由打了几个寒颤。
“这件事与订婚的事无关,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在下星期你成年礼那天,你必须到场。不然,丢脸的就不是云家和顾家那么简单了。”云天被云骁年淡漠坦然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微微地移开了视线,心里有鬼的人总会先输了气势。
“云集团的难题我会解决,用不着以这种方式。”云骁年也不想跟他废话,冷冷的语气里已有送客之意。
听到这话,云天暴戾地把拳头砸在桌子上,冷笑:“你会解决?你以为你是谁?现在D市谁不知道云集团已经成了一具空壳,骁年,你能撑十年,我很感谢你,很佩服你,但现在,你已经没有办法了。”
“十年前,既然你已经选择放弃了云集团,现在何必来管呢?”云骁年微不可见地蹙起了眉头,但唇角那个淡漠又盛满了讥诮的笑意丝毫不减。
云天握紧的拳头又狠狠地砸了桌子一下,眼睛已然充血,他冷冷地说道:“因为我不能让南非影毁了云家,云家是四大家族之一,是四大家族的荣耀。还有囚魂锁,我也要让它回到云家。”
“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们兄妹,对不起你们妈妈,但现在,我想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你和灵儿做点事情!为四大家族做点事情!”
说完,他站直,直接掉头离开。
云骁年没有挽留,只是听云天说了这话之后,不免有些奇怪的感动。
一个父亲,十年来的不闻不问,突然说出这些话,他该有些感受的。但也休想得到他丝毫的原谅,云骁年唇角微翘,勾勒出一抹阴狠倨傲的笑容,本来的温文尔雅也因为这一抹笑容变得冷酷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