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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阳光追梦圈 9“总统”真忙

两声枪响划破了象滚塘入夜的苍穹,那是警察鸣枪示警。

此时,一位状元班里的块状同学正在礼堂外打手机,他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围墙上挂满炮仗花的围墙,说着话,突然他听到了枪响,吃了一吓,紧接着就看见一个高而瘦的外籍青年冲向围墙,后面跟着一个中国女青年,在二人后面有警方的追堵,这一男一女二人在围墙前没了去路,外籍男子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又迅速冲向围墙,试图爬向围墙顶部,围墙太高,瘦高的老外根本都够不到顶,这时,他惊慌失措,叫喊着让跟在后面的中国女子走上前,给老外搭起人梯,助他翻墙快跑,老外踩着她的双肩,她使劲站立了起来,帮着老外攀上了墙头。

“抓住他!快抓住他!”打电话的同学回头看见一辆警车追了过来,警察貌似面临很紧急的情况,要求他协助抓住翻墙的这一男一女,看这情势事态十分严重,限于道路太窄警车一时不能马上开过来,一停车的时间就让老外有了翻墙逃走的时机,警察从车窗探出头朝天鸣枪,又示意打电话的同学帮忙,也准备随时击毙老外。

块壮的打电话同学领会了警察的意图,一个箭步冲上去,跳起来抓住骑在墙头上即将翻出去的老外的一条腿,把他拽落下来,老外重重地摔在了草坪上,却毫不示弱,站起来就拉开架势,与同学噼噼啪啪地展开拳脚功夫搏斗起来,企图再次寻找机会翻墙逃跑。

打电话的同学也是一副好体魄,他跟老外比划着,一个背扛,重重地又把老外摔倒在草地上。

“有贼啦!快看,别让跑了!”几个同学听见枪声,先冲出会场,参加联欢的同学随后陆续都跑出来了,围过来观看。

警察冲上来,一人不由分说就踩着洋人的脖子把他踩在地上,用手枪顶着他的脑袋,一人取出铐子把他反手拷了起来。

知道老外是坏人,有些同学就帮着警察狂踢猛揣老外,还有人冲他吐口水。

老外不像乍看上去那么年轻,有一把年纪了,下巴上留着怪模怪样的一撮山羊胡子,长相活脱脱就是美国的现任总统模样。

“原来是你啊!总统先生你可真忙啊?”诗人凑过去一看,大叫起来。

“我老爹的衣服呢?你还偷了他的钱,你赔!警察同志,这个人我认识,我把视频和照片发给你们。这是个境外赌徒、小偷、洋骗子,假总统!今天天亮前才刚从涩水箐跑出来的,你瞧瞧他鼻子上的黑痣,就是把他烧成灰我都能认出来。”诗人说着抬脚兜屁股踢了家总统一脚。

两天前,假洋总统得到在国外拍片的风子给的一笔赏钱,从境外赌场出逃,被赌场放水人抓回去关了起来,扒去衣服,把他和方才帮助他逃跑的女青年关在一起,家总统借力女子的帮助,再次跳窗逃跑,被赌场人员追得东跑西跳,情急之下他一头扎入大雾迷茫的婺仙江,漂到我境内一侧。黄毛洗衣被时发现这个这个奄奄一息的僵尸总统在界河里漂着,黄毛赶紧通过私微和参加已经来参加同学聚会的诗人取得了联系,在征得诗人同意后,毛策父亲和黄毛一同出手救活了总统。

诗人还记得黄毛发给他的视频片段,总统赤身裸体地举着一片遮羞的芭蕉叶走来的视频被黄毛发给了诗人,狼狈之极。总统走向毛父为他生起的火塘边,毛父扔给他一套衣服,让黄毛回避,假洋总统穿上山中农民的衣服,抖脚抖手地围坐到火堆前烤火,喝着毛父拿去的酒,吃着小菜,捡回了他一条命。

总统在毛生屋里睡了一夜,一夜寻思着,为了赖掉救命之恩的账,天不亮就逃离了涩水箐山谷,一路狂奔,又攀爬拖拉机,他一两个小时后就回到江口,很快就和他那一帮在江口胡作非为的狐朋狗友联系上了,又纠集在了一起。

黄毛之前发给诗人的视频,被诗人转发给警察,他还又顺手转发到了同学圈的公屏上。

“三天前在五星广场,这一对男女还当我的总统替身演员来着”,风子看到总统的时候,仔细看了看,也大为吃惊,她指着这对男女的鼻子,欲上前踢打老外,风子问,“总统先生,还记得我吗?你们还记得我吗?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就不会堂堂正正做点儿人事?”再看看旁边的中国姑娘,大概明白了,他走上去,提着“总统”的衣领,噼噼啪啪一顿耳光猛扇过去,警察赶紧把风子制止住了。

“谁啊?是洋蟊贼啊!看看有没有偷了我们聚会同学们房间里的东西,谁报的警?便宜他了,先打断他的狗腿再说。”联欢晚会主持人叫雀叫嚷着,才从礼堂里出来,边走边说。

叫雀上前一看这俩男女,当场气得脸色就绿了变白,白了又变绿,他的脸一阵一阵的抽搐变色,他七窍生烟,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正要转身离开,被手铐铐着的老外突然用汉语喊他:“岳父!岳父!我是无罪的,你别走,救我啊。”众人听闻,集体发出“哦”的一声,极为惊愕,大家想了一想,知道这长相酷似总统的老外就是叫雀那个早已大名在同学中如雷贯耳的洋女婿,大家想说什么又笑着给憋回去了。

警察对众人说:“这真是人民警察人民帮啊,谢谢你们啦!这个外籍人员是我们吊着线的江口系列豪车盗窃嫌犯,他涉嫌身上有十几条命案,刚才我们喊话他还要跑,就鸣枪警告了,幸亏你们帮忙才没让他又跑了。”

一个同学上前看了看偷车贼,又看了看叫雀,故意朝着洋人方向夸张地翕动鼻子,嗤嗤嗤地吸了几下,说:“大烟味还没散净的嘛,西装革履地就来见老丈人,这个老外那么大个子,这点样子像不像美国总统。”

“像!太像了。怕是真的也难说。”一些同学嘲讽道。

“老叫雀只有一个女儿,这么说,这个老外就是他唯一的洋女婿咯?”一个男同学上前指着假总统,斜眼看着叫雀跟大家说。他说,“是个假总统,我说你怎么那么无耻啊?在江口躲藏这多年了,前几年死皮赖脸地住在我们小区负楼下停车场的一个角,后来突然发迹就走了,没想到在咱们江口靠偷盗豪车为生,你居然还冒充美国总统的替身,油岩气巨商大老板的儿子,你这个狗贼?”众人闻之大笑,这个同学不由分说,冲上去朝着洋人就是几拳几脚,这个洋贼戴着手铐还一跳一蹦地摆出架势跟同学对打,几个同学又冲上去帮忙,一个扫堂腿把他放倒在地上,三两下就把他制服了。

叫雀赶紧走近警察,求他们制止同学对他“姑爷”的殴打,警察瞟了他一眼,故意慢慢吞吞地站起身,把打老外的同学手腕抓住,隔开了所有人,说:“对不起,你们没有执法权,再打就犯法了。”

假总统从地上爬起来,鼻子被打得流出血,满脸乌青块,极为狼狈。

警察对叫雀说:“他是你姑爷?”

叫雀红着脸,硬着头皮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你姑爷是总统替身演员还是什么保镖啦明星的吗,你还说你姑爷家是美国开油岩气的吗,怎么?……”一个同学故意装作没看明白,问。

警察对叫雀说:“根据群众举报,你涉嫌窝藏赃物,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叫雀说:“不不不,不行啊,警察同志。我们正在这里举行重要会议,到会的有省和北京的领导,本人是主持人,是不是等我们开完会你们要抓人再来抓?”

“不行!不要干涉警察执行公务。”班妈从后面走上来,坚定地说。

“领导!那我们把他带走了?”警察向班妈行了个礼。

“带走吧!”班妈往外挥了挥手,看都不想看叫雀一眼。

小杏看着男友像是过街老鼠,众目睽睽下被暴打,也不敢上去帮忙,在一边早已哭天抹泪的,哭得两肩一耸一耸的了,本来是他约着男友来同学聚会处现身给叫雀圆谎挣脸的,这会儿看到父亲也要被警察带走,彻底栽了,她哭得更响了。

警察又问盗贼:“这个女的是谁?”

盗贼:“我的女朋友。”

警察:“一并带回去调查。”

盗贼:“警察先生,请不要带她走好吗,她怀孕了。”

“走!”警察又对中聚会同学说:“现在我们要把他们仨带回分局调查,谢谢大家!你们继续开会吧。”

“扫码扫码,大家赶紧扫码诗人的手机加好友,他那儿不是有总统在山后逃生的精彩视频和照片吗?赶紧把手机拿出来,加诗人为好友都仔细看看。”一些同学大笑着说。

“也扫描我加我啊,我在国外拍片,前天就遭遇这个洋总统,还用他做了替身来着,等会儿我让剧组把你们喜欢看到的视频照片都发到我手机上,和大家共享,都可以了解一下,都了解一下。”疯子也终于找到乐子了,说。

“咳!你们还这么麻烦,让风子和诗人把所有照片发在同学微信圈不久都解决了吗?”一个同学说。

“不行!沙桐、毛策你们给我听好了,视频和图片暂时哪儿也别发,听到了吗?”是班妈斩钉截铁地发话了。

“好的。为什么呀?”沙桐毛策疑惑了。

“嗯,这个……万一警察破案调查还有用。”

“啊!知道了,班妈担心,公开这些玩意儿可能会导致叫雀跳水坝自杀的,算了算了,诗人你记住,谁发谁负责。”风子一语道破天机。大家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片。

原来,几年来江口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天能案”,一伙歹徒疯狂作案,一看见江口地面上的豪车就抢,手段残忍至极,一共抢夺了一百多辆豪车,车主和三十多名驾驶员离奇消失,至今没有下落。由于嫌犯作案后大多潜逃到境外等种种复杂的原因,该案一直悬而未破。

在警方近期已经掌握的线索中,其中有一名嫌疑犯系特征明显的外籍人员,长相酷似美国现任总统,是本案主犯。由于没有别的线索,加上“总统”等主犯在得知警方全力侦破此案的风声后,早已悉数逃至还没有与我国签订引渡条约的国家生活,案件就搁置了下来。

且说那天,这个“总统”和叫雀的女儿小杏刚刚拿到风子超额赏给的片酬,离开风子拍片的五星广场。当他们路过一家赌场时,“总统”一见赌场有走不动了,他手里刚有了一点小钱,就又要进去玩上两把。小杏拽着不让他去,可他根本不听,还是一头扎进了赌场。

才开始没一会儿,“总统”就赌光了钱,又跟放水的人说:“我拿她作抵押!”把小杏抵押出去,得到一些筹码,可没多一会也输得精光,“总统”就想跳墙,放水的识破了“总统”的伎俩,把他抓起来和小杏一道关进了水牢,不想他害怕盗车命案被牵扯出来不敢见官,于是不顾怀孕的小杏生死,丢下她继续做人质,他自己就翻窗逃跑了,他被追无奈一头扎进了界河婺仙江,漂了一夜一天,漂到了涩水箐,之后潜回到江口。

小杏被赌场放水客抽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折磨了一天一宿,看她快咽气了,水客判断债主不会再回来赎人,他们想,继续关着这个女人也拿不到钱,还得管她吃饭,看着她还挺着个孕肚,就把她放了。小杏被丢进垃圾场,又被垃圾车铲走,辗转坐边民的拖拉机入我境,回到了江口,却在狐朋狗友处意外与总统碰头,之后,这对亡命男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开始玩火,他们要帮着叫雀把女儿嫁给阔老外的戏演到底,骗骗叫雀的聚会同学。

此时距离“天能案”发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重要犯罪嫌疑人“总统”以为风头已过,边拿着原车钥匙找到他们已经改漆租了出去的豪车劳欧诺斯,一不做二不休,返要回豪车,开着来到象滚塘为给岳父叫雀圆谎。谁知“总统”用原车钥匙一启动这辆车,就启动了报警装置,招来了警方的围堵。

这是警方跟踪多年的一辆被盗车。其实这辆车就也就是叫雀向大家炫耀的,一直停在江口供婚纱摄影楼做背景的那一辆劳欧诺斯,也就是还被用作背景道具,P成诗人赌场赢钱视频片段,被发到“阳光追梦”圈的公屏上。这辆车原车生产厂商配置的原车钥匙联动着防盗跟踪装置,警方已通过被盗车主提供的资料,与厂家联动破案,叫雀拿的那把钥匙是复制的,加上车改了漆,没有引起警方注意,当“总统”用原车钥匙启动劳欧诺斯时,警方的跟踪行动也就启动了。

警察虽然没有公开案件的细节,但同学们好像把什么都看明白了,大家把这事憋在肚子里阴着笑了大半晌,此时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地集体发出了大快人心的狂笑,笑声此起彼伏,持续了好长时间,很多本来都准备中途退场溜走的同学说,走走走,继续联欢去。

“咱们穷是穷点,倒也蛮好。”说自己穷想要退场的一些同学昂昂头,撇撇嘴,不想走了,有的大笑几声后背着手、有的往后梳理梳理头发,有的一步一颠地,又都回到了会场。

“牌照号水A17888的劳欧诺斯,牌照号为水A66118的保时捷卡宴、水A68168法拉利、水A66228悍马的汽车驾驶人,请你们到酒店停车场一下,有人在哪儿等你们!牌照号为水A8858的保时捷卡宴、水A1688法拉利、水A8828悍马的汽车驾驶人,请你们到酒店停车场一下,有人在哪儿等你们!牌照号为水A8858的保时捷卡宴、水A1688法拉利、水A8828悍马的汽车驾驶人,请你们到酒店停车场一下,有人在哪儿等你们!”联欢会播放的视频被宾馆控制了播放,被插入的这段广播一再频频打断,联欢的同学个个感觉扫兴之极,台上台下骂声不断。

班妈要求警察可以向大家介绍能公开的案情。原来,这些世界级名车,都是一起抢车杀人惊天大案的涉案车,都是江口和周边两国多个城市近年被盗的后改了漆水的豪华名车车,由于盗车大盗假总统的落网,被改了漆的豪车,大多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查了出来,没多会儿,所有刚才被叫到的,一些同学带到云上宾馆来的那几辆豪车,已被警方控制,它们就来自江口市的同一家租车公司,警方不便打扰同学们联欢,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通知持豪车钥匙的同学,要钥匙开走这些豪车。

后台播音员小伙通知了一遍,没人来送钥匙,警察要求他继续播通知,这下小伙为难了,警察给他续上好烟,编了一个善意的借口,不断播发通知,说因为租车方现在需要接待某前国家领导人应邀来水云的访问,需要用车,请赶快退还租用的车辆。

这样一条通知,被莫名其妙地在联欢会的会场连续播出。

不少同学警方的通知就烦了,叫骂了起来,终于有人听着听着感觉就听出了一点名堂,车的品牌、牌照号都对,分明是我们同学的私家车嘛,怎么成了租来的了?警方其实把同学的豪车是租来的这个老底无意间给捅了出去,羞辱的同学当场破口指骂拿车人员,气愤离开。

车牌照显示车主貌似很重要的人,听着都好像都不是本班的,太陌生,没有一个来宾有反应。其实这些牌照号也是租车公司根据租车人的生日和好口彩要求给临时做的假牌照,目的还是要把租车人包装成阔人。假牌照实在豪车快到云上宾馆才自动翻上去的。

通知一再播送,一位同学拉了拉旁边同学的衣袖说,“你听听像不像你的大悍马,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牌照就是不就是水A66228吗,你不是说你的车是江口第一个玩个性化牌照的吗,你和我同岁,228是你出生月日的好像,人家可能要你挪位,要不我帮你去挪?”

“不是我的车!没我的车,别啰嗦了,我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车牌照吗?”他想了想,突然间就楞住了“啊!是我的,是我的车。”就在这时间,屏幕上,管理方耐不住了,将自己将停车摄像调了出来,打在公屏上,正好就是同学甲乙丙丁带来的豪车,同学们一看就不耐烦了:“赶快拿钥匙啊,通知都剋了几遍了,二十年聚会一回,还让不让大家伙乐呵乐呵啊?”现场响起了播送的声音:“实在抱歉,以上车子现在的雅诗都在同学手中,请你们把车子钥匙交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就可以了,需要稍微解释一下……”此时,一名开豪车来聚会的同学拿着收齐的一捧把钥匙走来扔在哪儿,一把抢过话筒扔在地毯上。

警察当着全体车主宣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安全法》第九十六条规定,伪造、变造或者使用伪造、变造的机动车登记证书、号牌、行驶证、驾驶证的,由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予以收缴,扣留该机动车,处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二千元以上五千元以下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伪造、变造或者使用伪造、变造的检验合格标志、保险标志的,由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予以收缴,扣留该机动车,处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一千元以上三千元以下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使用其他车辆的机动车登记证书、号牌、行驶证、检验合格标志、保险标志的,由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予以收缴,扣留该机动车,处二千元以上五千元以下罚款。

有意思的是,叫雀的这个洋婿“总统”,此前跟在国外拍片的风子,跟涩水箐的毛策家有着殊多交集,留待后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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