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祖母和母亲,杨怀玉看向无念居某处院墙,盯了片刻,却是什么都没瞧见,摇摇头,自个儿进了屋。
而在无念居外的某颗大树上,赵闫着一袭藏青色锦衣,收敛起气息,在树枝与叶子的掩映下,几乎瞧不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今早习清调查回来,跟他汇报杨家小姐从小到大的生平,小时候在府里如何,长大后又如何,府里府外的种种表现,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扮男装出府的小混混行径,甚至是与清风馆的人结怨,如何捧红南月楼,最近又打算做什么,都一一查了出来,他一再确认,却是没有发现任何跟他想要的答案相关的东西。
他也相信这些年自己手底下网布的消息网,也是觉得自己想多了,本来就是,不出意外,她的玉奴该是同他一般,十三年前到了这宋朝,就算重生的身体不同,玉奴的灵魂到了刚出生的婴儿身上,那按照玉奴的性格,这杨小姐这十三年,怎么的也该是个矜持娇贵,才艺出众的大家小姐风范,怎可能是这般的不学无术,混迹街头的剽悍形象。
可为何,每每靠近这杨家小姐,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莫名的熟悉与心悸,让他无法忽视。
就如同第一次见她,她女扮男装,与他攀谈,更甚至称呼他为宋兄,与他称兄道弟,他不反感。
第二次,他知道她与兴平公主关系改善,夜探无念居,找她帮忙说服兴平公主,明知道她是打着讹他的算盘,他依然同意答应她,欠她一个不知道会是什么的条件。
第三次,她主动上门,想与他假定亲,她说的是互惠互利,可他明明还有很多种方式更妥善的解决问题,却依然答应她的请求,与她合作,甚至去皇兄那里请了圣旨,把这场戏演得更加逼真。
就算他自己觉得不可能,习清也告诉他调查出来的这些信息,潜意识里,他依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依然不能平静。
在府里无法安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天波府,又为何要来天波府,眼瞧着天波府的人齐聚无念居,又瞧着众人被遣散离去,在瞧热闹的暗卫离去后,在墙头观望,瞧见了女子那不同之前所见的绝世容颜,也听见了女子与其家人表达的不想要以美色示人的想法。
他想,就算此人不是他的玉奴,此刻他也是不后悔陪她演一场戏的吧。
他的玉奴,有多大程度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美色才与他被迫分开,他再清楚不过,这杨家小姐,若是以今日这般的姿色示人,怕不只是逃不过耶律宗真,还会惹来更多男人的觊觎吧。
若是可以,他也想瞧瞧,这样绝色的,有着与前世的玉奴不相上下容貌的女子,是不是可以跳开容貌的枷锁,赢得和前世的玉奴不一样的人生。
当然,等他找到他的玉奴,他也会让她远离前世那般的纷纷扰扰,给她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