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金森林内部,一处山洞之内,刘羽正在盘膝而坐,面前放着一个玻璃杯,将各种通域仪式的原材料都是混合在了一起。
此时的玻璃瓶之内的液体呈现猩红之色。
仿佛其中装着的是致命的毒药。
“等会你将通域魔药服下,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你有可能陷入一到两天的沉睡,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服下魔药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强行挣脱。”
“嗯。”刘羽点头。
他的旁边摆放着一个水壶。
他准备了淡水,是为了自己在沉睡的时候不渴死,万一沉睡时间延长,关阳可以强行给他喂一点水。
他所处的山洞只有半人高,盘膝坐下便已经是能够顶到洞顶了。
周围满是潮湿的泥土,不时有蜈蚣蜿蜒而过。
而就在潮湿泥土的表面则是画满了各种奇异的纹络,有的纹络像是残缺的月亮,有的像是太阳,还有的像是奇异的花朵。
在前后的土壁之上画着的正是一个人头,还有两个圆圆的像是皮球的一样的东西,但是却要比人头要小。
两者相对,中间穿过刘羽的身子。
而所有的纹络都是被一个圆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圆阵。
准备完毕。
刘羽拿起面前的玻璃瓶,直接是一口喝掉。
他并没有感受到特殊的感觉,那猩红的液体也没有味道。
但随即他便是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而就在他陷入沉睡之后,关阳也是将透明的手指放在了四周的纹络之上。
金色的光芒瞬间是迸发出去,整个圆阵瞬间便是明亮起来,像是被点燃了。
金色光芒之中隐隐有一股恐怖的气浪扩散而出。
但是在这山洞之外,却是平静异常,像是山洞之内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异变一样。
刘羽感到自己仿佛在下坠,半空之中毫无依托,他能感受到那种坠落的惊恐之意。
但随即他就是触碰到了坚实的地面。
他站在了一个房间之内。
房子里,一个女人正在厨房做饭。
饭菜的香气缓缓从其中传出来。
他来到门口,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庞。
“妈?”
那女人没有回应,只是在忙着手里的事情。
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
他眉头紧皱,不再理会那女人,而是看向周围。
他惊讶地发现,就在桌子前,还站着一个女人,和厨房里一模一样的女人。
而后厕所里走出一个女人。
房门被打开,外面走进来一个女人。
那人也是他妈。
到处都是他妈,他妈站在窗边,坐在马桶上抽烟,摆弄留下的铁盒子,装行李。
空间里到处都是他妈,但是却没有一点拥挤的感觉。
最后,所有场景都消失了,周围白茫茫一片。
几秒种后,那房子又回来了。
但不同的是,他妈换成了他爸,做的事情不同,但却是有很多个他爸!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他的记忆,他看到的都是他小时候看过的东西。
场景不停变化,除了日常,也有他们争吵的画面。
到了最后是临别的画面。
这一刻他曾经忘记过,但是现在终于是看到了。
....
山洞之中,刘羽的身子异常平静。
关阳在一旁眉头紧蹙。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平静,正常人应该有剧烈的反应啊。”
通域仪式不同于其他的仪式,这种仪式会将人的情感敏感度增加,最普通的事情也会引起强烈的波动。
而人的一生中多少都会遇到一些让人不快或是印象深刻的事情,所以在通域仪式开始后正常人的表现都会非常剧烈。
多数人是不想在记忆中停留太久的。
可是这小子似乎根本没有这个反应。
他在记忆中停留的很是舒坦。
这是为什么?
关阳不解。
什么人会感受不到痛楚呢?
就算是上帝也会流泪的。
除非那个人不是人....
一天后,刘羽的身上出现了剧烈的能量反应。
青色的光芒猛然是在其身躯之上浮现。
关阳将透明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之上,金色的光芒介入其中,将他身体上的乱流理顺,直接是汇入到头顶的魂域之内。
而伴随着关阳的动作,他的身躯也是越加透明,并且开始缩小起来。
“可恶。”关阳低声骂道。
虽然已经是以刘羽的肾脏为代价,给他供给了一些灵质,但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他消耗的。
他越缩越小,等到缩到身体三分之一的大小时,他知道自己挺不住了。
“刘羽,接下来靠你自己了。”
关阳的声音也是变得极其虚弱。
他的身子像是撒了气的皮球,嗖地一下便是钻回了项链。
地上圆阵光芒消散,刘羽身上的金色光芒也是不见了,只有青色的光芒还在凝聚。
像是一盏孤灯在黑暗中游荡。
森林,静悄悄的。
周围偶有野兽掠着地面行过,却是没有一个注意到,远处那被荆棘野草掩盖的洞口。
谁也不会想到,此时一个少年正在洞内盘膝,宛如死人一般。
但是这种寂静很快就是被打破了,远处传来引擎的咆哮之声。
队里唯一一辆被改装过的装甲车在林内疯狂地吼叫着。
陈清然站在车头上,昂首挺胸,像是一名意气风发的战士。
眼瞳之中青色的纹络散发出点点光芒,使得她能够看清眼前路面上每一个细小的脚印。
这装甲车就是在她的指挥下前进的。
宁凯是司机,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方向盘,慢如乌龟的前进。
这到不是他有意偷懒。
山中树木太多,能够这样前进已经是不错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车窗前有两条长腿供其欣赏,他自然没有必要太用力,慢悠悠的就可以了。
但就在这时,那两条长腿中间忽然是出现了一个人脑袋。
他吓了一跳,连忙是踩了刹车。
原来是陈清然弯腰发信号要他停下来。
他便是关掉引擎,和旁边的几个大汉走下车。
“怎么了?”他问。
“不对劲,脚印没了。”
“怎么会没了?”
“不知道。”陈清然脸色凝重,“他们似乎是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