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说罢,鬼魅便一个闪身消失在房间暗角。
鬼魅走后,萧景琛便行至案台前,在案台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张淡绿色纸条,执笔急书,写好后以内力快速烘干,便又在暗格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瓷瓶,将瓷瓶中的透明液体倒在纸条上,浸透整个纸条,上面的字便渐渐消失,再次以内力烘干后,纸条变成了与寻常纸张无异的白色,卷好后轻吹一声口哨,不时便从窗外飞入一只信鸽……
看着展翅消失在夜色中的信鸽,萧景琛眯了眯眼心想到,“云澈……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因为在萧景琛看来,作为一个哥哥,要破坏妹妹的婚事,让人无法理解,而且曾经没有这么做必然是顾忌什么,那现在为何有没有顾忌了呢?
悟心收到飞鸽传书已是一日后,信上只有,“查云澈,探云封,启无山。”于是赶紧命暗线着手去查探,而无山,只能自己去见面与他联络,这也是第一次联络,还要想个万全之策,这是后话。
仍是成婚大典前夜,沁珠别院——云珑的沁珠楼已是灭灯就寝,辅院的碧泉楼还是烛光闪烁。
云澈靠在椅背上手中边把玩齐贵妃留下来的双狮戏球的小手炉,边幽幽说道,“明日的事都安排好了?”
“一切都已妥当,凤鸣之的人只能埋伏在去王府的路上,我们会择路带走公主。”灭云低声答道。
“萧景琛没有那么好骗,走的时候要提防他,凤鸣之的人我会处理。”云澈摸了摸手炉上的小狮子说道。
“是!”灭云说完便也退出了房间。
云澈望着被薄云掩去一般的皎月,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珑儿,我们会很幸福的……”
其实很多年后,云澈才感受到,他当时忽略了一点,那便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云珑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妹妹!
第二日一早,云珑被如意天没亮就喊了起来,梳妆过后准备盖上喜帕之际,云珑突然喊到,“翠萍,把那本《尉缭子》拿给我,路上可以解闷!”
“我的好公主,您今日就太平些吧!”如意无奈的摇头。
“我的好如意,您今日就饶了我吧!此去王府十几里的路程,我又要无聊死了!”云珑谄媚的笑道。
“好好好,奴婢熬不过您,不知翠萍收在哪里了,我要去找找。”
“翠萍这小妮子,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这么重要的日子!”云珑嘀咕着。
“奴婢还以为是您吩咐她去做什么了呢,早上到现在都没见过她!”如意不解,翠萍虽然平日里莽撞些,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分轻重,会今天这样的日子乱跑,如意觉得隐隐有些不安,却因着公主大喜的日子,并没有声张,总不能因为翠萍影响今日的大事。
盖上了喜帕,如意便退出了房中,云珑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发呆,想着今晚要跟萧景琛讨论一下以后二人的生活问题,最好自己能单独住一个院落……正思虑的出神,有一人开门进来,扶起云珑便走,云珑感到此人不是如意,也不是翠萍,想着大概是王府迎亲的喜娘,便跟着出了房间,又因为大喜之日不能随便开口,便也没有询问,出了沁珠楼便上了一顶红色软轿,云珑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这顶轿子并不是此前的凤羽轿,而摄政王娶亲也定不会用如此简洁的娇子,刚想开口问,便被一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瞬间失去了意识。
南越皇城,十里红妆,从宫门口延续到王府和沁珠别院,百姓比肩继踵,争相观看,只见璟王骑着一匹通体黑亮的高头大马,身着绛红色喜袍,风度翩翩,面上是难得一见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虽不是笑,但也比往日的面带寒色好上许多。
迎亲的队伍浩浩汤汤行至别院门外,便等着喜娘去带新郎迎新娘,不一会儿功夫,喜娘便扶着云珑走了出来,萧景琛见状便下马迎接,行至云珑身侧,低头轻撇,没有多言,便将云珑送入了凤羽轿。
随着喜娘一声“起轿!”喜乐齐奏,好不热闹……
行至落琳大街,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起先百姓都有序的围观,并无冲撞,行至长街一半时,便有人开始起哄,随行的官兵便开始维护秩序,萧景琛仍是面不改色,却吩咐下属保护好王妃,只是因此,前行的速度放的及其缓慢。
突然,自路旁两侧的酒楼二楼飞出数十名黑衣人,直奔凤羽轿,萧景琛见状马上回身飞身而起,直逼黑衣人而去,一时尖叫四起,百姓见有刺客,便东奔西跑,整条落琳大街乱作一团,宽大沉重的凤羽轿自是变得寸步难行,甚至轿夫都吓得四散而逃!
萧景琛一人被十几名黑衣人缠住,随行护卫亦是与黑衣人战作一团,只见一名黑衣人撩开轿帘,另一名黑衣人拉起云珑便飞身逃脱,萧景琛不在恋战,便要追去,却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来人竟是云澈,“璟王留在这里善后,大喜日子新郎官怎么能消失,我去救回珑儿!送她到南玥皇宫!”云澈没等说完,便寻着云珑而去。
黑衣人见公主已经得手,便不再恋战,全部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抓活的!”萧景琛见状便冷言吩咐鬼魅。
一时间整个南玥皇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好不容易开窍的战神璟王,在娶亲的路上被截胡了!新娘子不知去向!
萧景琛回到南玥皇宫时,南玥帝后已然得到消息,“皇弟,九公主是被何人劫走的?可知?”南后一见萧景琛步入玥极大殿,便赶紧起身关切的问道。
“暂且不知。”
“那你怎么不去救九公主,自己回来了?”南后不解。
“已派人前去营救,且云梦七皇子已去了,今日成婚,我不宜沾染杀戮。”
“你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心上人当然是自己去营救才好!平日里你什么都不在乎,这时候倒是计较起这些个繁文缛节了,你呀!”南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萧景琛。
“皇嫂莫要着急,云珑吉人自有天相!”萧景琛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孤觉得皇后言之有理,你的确理应上心些,亦是给云梦国交代!公主成亲之日被劫,可不是小事!”南帝淡然开口。
一旁的太子萧晋亦是起身行礼,“皇叔,如若不然,侄儿带您前去如何,总要体现我南玥对此事的重视才行!”
萧景琛抬眸,并未应答,淡淡的看了一眼萧晋,“太子好意,本王心领了!”说罢便坐下悠哉悠哉的喝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