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云珑累的头晕眼花,四肢绷的僵硬不说,连脸颊都是酸疼的……
常嬷嬷亦是十分疲惫,这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有口难言的心累……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一连五日,云珑都是与常嬷嬷二人相伴,这几日常嬷嬷甚至喉咙都有些嘶哑了,只因每日都要说太多的话……
第六日早上,云珑早早起来便准备去给云后请早安,只因云后要检验一下这几日的成果,走在去凤临阁的路上,云珑满心思都在回顾着这几日所学的仪容要点,险些与迎面跑来的小太监撞个正着,“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啊!?平日里学的仪态都忘啦?”云珑见状到是学以致用的挑起了别人毛病。
“公主殿下赎罪,奴才也是急着去给皇后娘娘报信儿,才冲撞了公主,求公主……”小太监已是吓得浑身发抖,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差点撞上这个活阎王……
“什么事这么急啊?”云珑好奇。
“太子殿下刚刚在马场驾驭马时不慎坠马昏迷,一条腿被马儿踩到了!”
“什么?怎么不早说?快点随我一起去!”说罢,云珑拉着小太监一路狂奔,也不顾及任何仪容仪态了,快提着裙摆,快的像一阵风,惊的过往的宫娥太监退避三丈……
“母后!”还未踏进凤临阁,云珑便大声喊道。
云后本在正殿满心欢喜的等着女儿前来请安,昨日听常嬷嬷说,女儿已今时不同往日,这仪态经过几日的教引,也可以说是淑女风范了,正悠哉哉的品着茶,便被这一声高呼差点惊到扔了手中的茶盏。
“珑儿,你这样子便是常嬷嬷说的淑女风范?”云后已是带着丝薄怒。
“母后,太子哥哥坠马,伤势颇重,我们快去马场吧!”云珑上气不接下气,却是一口气言简意赅的说完。
“什么?”云后手中的茶盏到底还是跌落了。
一众人等随云后赶至马场,太子已被安置在内殿的床上,太医也已经瞧过了,人却是昏迷的。
“宵儿!太医呢?”云后难掩焦急。
“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伤势颇重,坠马时后脑着地,直接昏迷,又被惊马踩到腿骨,老臣已帮太子殿下正骨了,且已施针于腿部伤处,康复不难,但粉碎性的骨伤难免会遗留病根。至于头部的伤势,也是太子殿下现在昏迷的主要原因,现在老臣担心的是,这脑部的淤血恐怕会影响太子殿下的眼睛。”李太医甚为详细的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宵儿有可能腿跛眼盲?”云后甚是沉痛,这一国储君,怎能是残疾之人?
“这……可以这么说!”李太医低首轻声应到。
“福全!怎么回事?”云后听罢,盛怒唤着太子的贴身太监。
“回皇后娘娘,六皇子与八皇子前些时日赠了一匹北翟汗血马给殿下,殿下一直不得空去马场,今日得空,便约二位殿下一同驭马,起初还好好的,太子殿下已经将此马驯服,可谁料它突然发狂,趁殿下不备开始奋力挣扎,殿下便一个不慎跌落马下了!”福全怯懦地将前因后事说的尽量详尽。
云后抬眼望去,便见六皇子云凌、八皇子云熙正立在屏风边上,云凌见云后望向自己,便倾身请安“母后万安!”顺手拉了一把在边上早已吓傻的云熙,云熙亦是赶紧跟着请安。
“免礼!你们无需害怕,我不会为难你们二人,但今日之事不可能就此了结!一国储君莫名坠马,自是要寻根究底的,皇上调查后会有定论,你们先回吧!”云后看着二人的模样,心想这其中定有猫腻,“宵儿……母后一定会治好你!”云后轻抚太子的额脸庞,眼底却闪过一丝从未出现过的狠戾,将你害成这样的人,母后定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华灯初上,映的云华殿更是金碧璀璨,但今日的云华殿却是带着丝丝阴气簌簌,云帝不怒自威,云后亦是愁容满面,星泪点点,同样面色焦虑的还有一旁的六皇子、八皇子生母——穆妃,母家正是北翟皇室,当年联姻嫁于还是皇子的云帝。
“你二人如实道来,这次可是早有预谋?”云帝直言,质问云凌、云熙。
“回父皇,请父皇明察,儿臣与八弟并无坏心,前些时日五洲泽之宴,舅父托叶国师从北翟带来汗血宝马赠与我和八弟,太子皇兄见了甚是欢喜,我才赠与皇兄的。”云凌略有紧张,却说的不疾不徐。
“穆妃?”云帝转头望向穆琳,这个与自己并无多少情分的联姻公主。
“回陛下,凌儿所言为实,这马确实是我皇兄所赠。”
“宣陈卓。”云帝却是没有多言,宣了思罪祠主事,“说吧,查的如何?”
“回禀陛下,臣调查发现,这汗血宝马突然发狂是因为服用了五石散。”陈卓言罢,众人皆是惊叹,只因这五石散是禁药,五洲大陆各国均有令: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
“并且,臣在六皇子的凌风阁内室,找到了半包五石散。”陈卓语气不加渲染,却是极震撼人心。
“儿臣冤枉!”云凌一听瞬时跪地,却是吓得再说不出半句话语。
“凌儿,你为何残害皇兄?太子与你向来亲厚,难道这皇位真的比手足更重要吗?”云后起身甚是激动的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息怒!现在还没有定论,凌儿虽是顽劣,但万万不敢做出如此之事啊!”穆琳亦是焦急无奈地跪地不起。
“定论?证据确凿之下,还不能下定论,穆妃还想要强词夺理吗?陛下,一定要给太子做主啊!”云后已是气急。
“六皇子云凌心怀不轨,残害太子,另私藏禁药,罪不可恕,永禁思罪祠!”云帝望向穆琳,“穆妃教子无方,从此不得出琳琅阁半步,孤留一个儿子给你,如若再管不好,便不要再做母亲了!”
“谢陛下!”穆琳垂头,便不再做任何辩解,因为她知道,在证据面前,说的再多亦是无用……再望向云凌,见其已是瘫坐在地上,云熙亦是吓得在边上低头颤颤巍巍,不敢言语,心想到,“无奈我草原儿女,为何两个孩儿都这般胆怯,这般胆怯的孩子,又如何敢做这残害兄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