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使臣原来是萧大哥啊!”云珑自言自语道。
“怎么?不是你的太子哥哥,你不开心了?还有,以你对南玥太子的爱慕之心,这南玥摄政王,你得称一声叔父!”慕容舒娴在一边轻蔑的看着云珑。
“如意,这云銮大殿怎么进了苍蝇?嗡嗡嗡的,聒噪的很,还不叫人来捉?”云珑看也不看对方,对着如意吩咐道。
“你!”慕容舒娴语竭。
“还有,你这副吃干醋的模样,也不知道人家萧王爷领不领情,有时间在这跟我拌嘴浪费,不如自己去毛遂自荐一下,恐怕人家都不知道你是谁呢!”云珑执起一片桃花酥放进嘴里,眨着眼睛一副极认真的模样说道。
慕容舒娴还没来得及反驳。
便听见司礼监高声喝道,“北翟国使臣到!”
只见殿门外走入一人,真真的仅此一人,檐廊下的春风,吹得他一身绛色衣袍翻飞,手中一柄青玉长箫,眉目清隽,身材颀长,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世的凉薄气息。
云珑不经思量,这北翟国以弓马著称,是北方骁勇剽悍的国家,今年却派了个如此斯文的使臣,有意思!
“北翟,叶繁参见云帝、云后!”来着不卑不亢,却又彬彬有礼。
“国师请免礼,此次前来,路途遥远,国师一人煞是辛苦,快请上座!”云帝也甚为客气道。
“叶繁素来喜欢孑然一身,不觉得有何辛苦,一路游山玩水,很是快活!”说罢也缓步至桌案前。
与此同时凤鸣之也入殿就坐,看见北翟使者是叶繁,心里不禁惊讶,“这叶繁素来不出使他国,今年的泽之宴却来了,看来,也恐怕是冲着这不再痴傻的九公主来的!”
萧景琛见到叶繁,也甚是惊讶,却也没有面露异色,三人相互点头示意却各自没有多言。
云珑看见凤鸣之就来气,却也不再关注使臣一边的情形,既来之则安之,自顾自的吃起桌案上的点心,刚刚跑了这一圈着实饿了。
“公主,十皇子差人递来的字条……”云珑正吃得起兴,如意在身后以仅二人可见的声音禀道。
小心翼翼展开字条,便见上面歪扭写到:九姐,东凌太子要娶你!
云珑心里难免惊诧,如若十弟所言为真,四国使臣已有二人要求娶九公主,等下泽之宴必生事端!也真是造化弄人,去年还是天下人取笑的痴傻女子,今年却变成了众人争相求娶的香饽饽……
云珑正满心踌躇的思量等会该如何应对,便听见司礼监禀道,“东凌国国君到!”
“哈哈,天炀兄别来无恙!”来者未见其人先问其声,身穿湛蓝龙纹锦袍,头戴虬龙戏珠金冠,神态尊贵,步履轻盈,虽已中年却无老态。
“崇华兄,几年未见,仍是风采不减当年啊!”云帝亦是多些热络。
“顾衍见过云帝、云后!”只见东凌帝身后少年十分乖巧懂事的行了拜见礼,年纪与云珑不相上下,生的白嫩嫩,胖乎乎,却是十分可爱的。
“噗嗤……”云珑不禁偷笑出生,亏得十弟给自己偷传书信,还以为是跟妖孽男一样难缠的主儿,原来还是个小娃娃,只是他那老狐狸的爹,估计要费些心神了……
云珑还在思量着自己如何混过今天,且不被各种包办婚姻了结了终身大事,便听见东凌帝顾崇华爽朗的说道,“听闻九公主现已及笙,可觅得佳婿?”
云珑心中大道不妙,“这么直接?一点儿都不拐弯抹角吗?”云珑正苦哈哈的担心,便听见云后委婉之声徐徐道来,“我与陛下只有这一个女儿,甚是舍不得她嫁的过早,所以还未许人。”云珑听了心生欢喜,还是亲娘好,知道帮她挡一挡这烂桃花……
“哎……这不嫁,也可先定婚约嘛!你看我这衍儿可好?”顾崇华开门见山。
云后见状踟蹰的望着云帝,却见云帝很是无奈,虽不情愿,却也记得与宿问商议的对策,若要压制泽之宴事端,必应第一个求亲者,方堵众口,“衍太子,人中龙凤,自是难得的佳婿人选!那我们……”
“不可!!!”云珑拍案而起,速度之快,险些掀翻了面前的茶盏,众人更是被惊得一愣,齐齐向云珑望去。
“蠢货!”慕容舒娴一旁心里冷笑。
“珑儿,怎的如此莽撞?崇华兄莫要见怪呀!”云帝见女儿如此不顾场合便口气甚为严厉。
“东凌国君陛下,我且称您顾叔叔可好?我自幼口碑不好在五洲大陆人尽皆知,且衍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取我这么个没规矩、没素养、没学识的女子做一国之母,也太掉价了!”云珑一口气说完,整个云銮大典几乎落针闻声,所有人都是望着云珑一言不发,仿佛在看怪物一般,天下居然有这般女子,把自己的缺点评价的如此直截了当,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大胆!”云帝的一声怒喝,打破了殿内的平静。
“你身为公主,怎可有如此言辞?”云后亦被气的声音略微有些发抖。
“九公主不愿嫁东凌太子,自是有了意中之人!”凤鸣之打开折扇,眼神炽热的望着云珑。
云珑一听心有凉了半截,这一个还未摆平,又来个搅屎棍!
见云珑并不搭腔,凤鸣之便悠悠起身,“实不相瞒,公主心有所属之人便是……”
“萧景琛!”云珑在千钧一发之际大声喊道。
瞬时,整个大殿的人都被震惊到无以复加,凤鸣之夜被云珑这突如其来的答案给惊的说不出下文。
众人做为吃瓜群众也是觉得此时戏剧性极佳,这九公主去年泽之宴示爱南玥太子,今年泽之宴示爱南玥摄政王,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珑儿,你莫要再……”云后捧着心口,痛心疾首的说道。
“母后,儿臣没有瞎说,儿臣是真的爱慕萧大哥!而且儿臣与萧大哥已经私定终身了!”云珑虽是对着云后说道,双眼却是紧紧盯着萧景琛,满眼的祈求,满眼的泪光,其实是她就怕这个只跟自己说了两句话的男人戳穿自己,希望他帮自己度过今天这各难关!
此时的凤鸣之已石化当场,他快速回忆着云珑刚刚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难道是因为她早就跟萧景琛两情相悦了?
顾崇华的脸色也是极其难看,在场之人只有叶繁仿佛置身事外,没有惊讶,没有失落,没有愤慨,只有一脸的事不关己,而当事人萧景琛却是眼也没有抬一下,亦是面无表情。
急的云珑已手心冒汗,只听见凤鸣之冷冷的问道,“公主说的私定终身可有何证据,只凭你一人之言吗?”他很恨,恨自己似乎晚了那么一点点,就错过了许许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