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催动文气,驾驶小文舟向大湖深处行驶,湖水瓦蓝更深,如染一般,但是夏华在水中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不得而知。
小小扁舟速度极慢,后面的一艘画舫追了上来。画舫船头立着一个书生,可谓意气风发。夏华朗声问道:“学兄安好,在下青龙郡夏华,有事想请教!”夏华想问问文心之事。
船头人听闻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夏华,赶忙回头端详了夏华其人,夏华并不是人们想象的恃才傲物的文人,给自己最大的感觉是平淡,这点就与众不同。夏华的文舟仅为一叶小船,就显得太寒酸了。
船头文人回礼道:“原来是夏兄,在下万安郡钱白起,不知有何事询问,定会知无不言!”
国试进行到此时所剩的学子都不简单。钱白起便是英气勃发、形质俱佳之人物。
“钱兄,我看见有很多文舟在湖面徘徊晃动,为何大家都不着急向前‘行水路’?”
“哦,夏兄真的不知!”
钱白起看见夏华谈吐举止不一般,在国试前几科遥遥领先,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所以起了结交之意。自己的父亲曾告诉过他两句话经验之谈,一是不要做亏本的买卖;二是眼光要看的长远。
“这对于各大世家也不是秘密。相传我们所在的大湖是圣蓝文帝的文海!”
“什么,文帝之海?”夏华想不到国试的试炼行万里路居然要经过文帝文海。
“夏兄不要吃惊,圣蓝文帝只是传说中的任务,早已陨落十万年之久,文气早已消散。文庙大能是偶然间发现这片文海域,如今只能承受文侯以下的文人进入,否则就会崩溃。”
钱白起滔滔不绝的继续解释,“文海里的文帝的文心碎片,经过数万年的滋润,各自形成了文心,所以我辈文人都在文海停留来钓文心。”
夏华大致了解了文海的信息。
“蓝海文心中日久成灵,如飞鱼一般灵敏异常,很难被钓到,夏兄要量力而行,不要误了‘行万里路’,我还看着夏兄你全甲夺取状元呢!”
钱白起善意地调侃提醒。
谁知此时风起水涌,一艘大船向夏华冲撞而来,夏华的小舟和大船差距太大。
“快避开它!”钱白起看见了大船上的寒一孑。
夏华狂输一脉之文气,操纵小舟窜出大船的冲击范围,小舟恰如离弦之箭,正好躲过了碰撞。可是寒一孑的大船高三层楼,大小有钱白起的画舫十倍,它所过涌起的波浪足有五六丈高,狠狠地拍向了夏华。
夏华知道自己必须要幻化出大船,才能有机会击溃寒一孑,才能钓到文心,他决定用自己擅长的‘诗’船。
夏华脚踩文气,升到巨浪的至高点,高声喊道:“以诗成舰!”
寒一孑的大船上的人嘘声四起,“做梦吧!”寒家的其他子弟讥笑着夏华。文人们都知道文舟、文舫、文船、文舰形成的难度逐阶增强,他们的大文船可是皇家的至宝,因为此次国试太过重要才交给寒一孑使用的。
夏华纵然诗才横溢,但是想做出顶级文器诗也千难万难,钱白起心中也在嘀咕。
夏华文笔在手,豪情万丈,书空而写,口中吟咏:
昨夜江边春水生,艨艟巨舰一毛轻。
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
他的声音传得很远,蔚蓝的湖水突然间水平如镜,不起丝毫波澜,而后遥远的天空开始聚集白点,慢慢成丝、成线、成片、成团的来到夏华的这片水域,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形成居舰。
艨艟巨舰傲视这片海域,舰身略显狭长,但是高大威猛明显高出寒家大船一头,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寒一孑心中对夏华有些惧怕,这个罪子是我的克星吗?
钱白起的结交之心更盛。
艨艟巨舰向着寒家大船冲去,不需夏华注入文气,舰船在水中自由穿行。这次是寒家的人着急了,寒一孑大喝:“夏华,你敢对我皇家无理!”
夏华淡淡一笑,丝毫不睬。
“钱兄可愿来我艨艟巨舰一聚!”夏华不忘钱白起,向他发出诚恳地邀请。
钱白起出身商贾,本不愿意掺和到夏华与皇家的争斗之中,可是夏华的潜力巨大,他权衡再三,决定上夏华的舰船。
“夏兄相邀,怎敢不来,我正要感受一下雄阔舰船呢!”言罢,收起自己的文舫,奔上艨艟巨舰。
巨舰仍然在追皇家大船,转眼就要撞上。寒家的子弟已经有人选择跳船求生,有一人幻化小舟速度慢了一点,掉进了湖中就再没有上来。
“咚”的一声闷响,巨舰如锥子一般撞碎了大船尾部。寒家的船反而因为巨大的推力向前窜的更快了。
“文心!”钱白起惊奇地喊道。
夏华目光跟随者钱白起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心形的白色生物在水中飞窜,拖出一道白影。
文心对他太过重要,夏华不得不放弃追寒家的大船,他们的船被撞重伤,给了寒家很大的教训。
巨舰看似沉重,其实操作轻盈,因为这首诗上太强大了,多时间夏华调转船头,向文心进发。
文心的速度真快,可是巨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夏华本想让这只文心带着他们找到更多的文心。可是前面又出现多艘文船。
“钱兄,,这只文心你发现的自然归你!你肯定有捕文心之法。”
钱白起不推怯,因为再迟就有更多的人看见这只文心了!
他口诵捕文心文技:“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
一张巨大的文网阻断了文心的前进之路,文心速度没有下降,反而更快,即将撞上渔网时,文心身体一拍水面,居然飞跃了起来。眼见逃走,钱白起仿佛早有预料,变得更加沉着冷静,抛出一道丝线,直接对准了文心张开的嘴巴,往回一抻,文心到手。
钱白起把文心递给夏华,“夏兄,我观你文气凝视,但还无文心,可以收此文心。可惜只开一窍!反过来说,我的文力就能捉住一窍文心。”
夏华接过了文心,钱白起心疼了一下,文心可是可遇不可求之物,自己的家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自己找了二窍文心。一窍文心拿出去就能搞得惊天动地,价格高到离谱。
夏华细看文心,形如心,中开一窍;色现白,盈盈泛光;质温柔,如有生命;音微小,令人震撼。
看完之后,夏华把一窍文心重新递给了钱白起,“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文心,不免好奇些!钱兄所捕,请收好!一会儿,我如果捕文心时,还请钱兄援手!”
钱白起心中更加佩服夏华,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赶紧用玉盒收起文心。
夏华请教说;“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这是《诗》里最基础的句子,钱兄能发文成技,真让我佩服!”
钱白起笑道:“夏兄不要笑话我了,这是最基础的文技,以兄弟你的悟性,只要稍加揣度,自会得心应手!”
夏华诚恳地说:“不瞒兄弟,《诗》中三百文技,一部分我可以略施一二,可是有些施展起来却不得要领!这捕鱼文技就是空结其网,漏洞百出!”
钱白起很奇怪:“文者都能用好的低等文技,状元才的夏华却用不好!”
“尊师是……”
夏华没有回答,露出伤怀色。
“原来夏兄是自学,能有如此成就,更是了不起。”
夏华不想透漏太多老师的信息。
“学次文技时,老师只告诉我不要轻看前两句。”
夏华默念几遍:“河水洋洋,北流活活。”
“原来如此,借势才是关键!”
钱白起对夏华真是由衷的钦佩,心道:“果然妖孽,我三个月悟出的道理,他十秒钟不到。这就是差距吗?”
以后千万不要与他为敌!
夏华感慨颇多,“三人行,必有我师。仁帝诚不欺人。”
夏华的巨舰停了下来,前面有各色文舟,舟上文人都盯着一个庞大漩涡出神。夏华和钱白起都发现这个漩涡越来越慢,但只有夏华看出了一丝异样。
夏华巨舰的到来,只是短时间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大家还是迅速地把注意力转到漩涡上。
钱白起道:“艨艟巨舰实在罕见,可是居然还是比不过漩涡之地,足见漩涡中肯定有奇珍异宝出现!”
夏华点头称赞同。
“学长,真是你啊!”熟悉的声音叫了夏华。原来是在国试中一直没有碰面的苏岂无。
苏岂无和另一个人上了夏华的巨舰,另一个人自然也不是外人,是公输代。
青龙书院的师兄弟居然携手闯进了国试的前三百名,真是不可思议,师兄学弟两人肯定有奇遇。
两个人看见夏华的艨艟巨舰都是钦羡不已,尤其是公输代拿出他唠叨的本色,引经据典地叙述艨艟巨舰。
只有钱白起关注到了漩涡的速度更慢了,他向公输二人询问道:“二位,这漩涡下面到底有什么?能引的众人如此关注!”
苏岂无道:“有人在此地发现了蓝海文心!”
夏华和钱白起共同惊到:“蓝海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