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听完疑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文建木’的种子,自己的文殿里除了文室、诗室、书室、小说室等,还有那块神秘的五彩石,没有发现任何种子。
绿蛤无限恨意地说:“不得不说你们人族的狡猾与无耻,文井井底其实是一块息壤,此刻坚硬无比,你早前领略到了厉害,因为无时无刻不在生长,可以想象五万年的时间,它一直挤压,密度极高!那片牢狱专门为我设计的,在里面,我与普通的蛤蟆没有分别,坐井观天万载!我tmd能不恨吗!”。
天无绝人之路,好在到来,打破了平衡,而且居然创出了‘建木灭景於千寻,琪树璀璨而垂珠’的诗文技,加上了井底的弱水灌溉和这块息壤滋养,建木终于短时的生长,成为了桥梁,渡你回到这里,而我在刹那间寄托在了你的文殿中,随你一道出来。
夏华明白了以往的经过。
“什么是文种子!”夏华以前都没有听过。
绿蛤皱眉道:“你好歹是个文士三脉的文人,怎么会不知道文种子!文种就是……”
夏华正要仔细听,井口上方聚集的团团黑云,发出阵阵雷霆,如同在天空中出现一只眼瞳一般,而雷电所劈的目标就是绿蛤。
“这片天地怎么能不容我,为什么会这样!”绿蛤怒视天空大吼,似乎对震耳的雷霆毫不在意。
“贼老天,我就是要和你斗一斗,你能奈我何!”一个巨雷轰到他的身体上,绿色的外衣变得黑糊。
“有点力道,看我吞了你!”绿哈咽着唾沫。
绿蛤摇身一变,现出本形,一只可爱的白绿蛤蟆,很可爱的样子,此时却给人气势磅礴的感觉,圆鼓鼓的眼睛死盯着聚合的云雷。
雷霆仿似听到绿哈的话一般,也变得更加暴怒,重新积蓄着更大的力量,时刻准备着对绿蛤蟆进行致命一击。
猛然间,雷闪似火,极速地烧向了绿哈展开的绿影。夏华已经躲得很远,如此强大的力量,雷火如果粘上自己肯定粉身碎骨,他开始有些为绿蛤担心。
“吞天”
绿蛤出人意料地张开大嘴,生生吞下了这串雷火。绿蛤的肚子瞬间膨胀,绿色的身体变成一片火红,慢慢地增大,短时成了一间房子大小。
“呱呱……”绿蛤的叫声充满着痛苦,他轻估了雷的力量。夏华从中听到了不甘,而下一次的雷却毫无减弱地袭击而来。
“轰”的一生,绿蛤身体破碎,红绿黑气笼盖了整个区域。
雷去云消散,文井底部又恢复了宁静,夏华捡起一颗绿莹莹的珠子。回想刚才的经历犹如梦境。
三日后,胡风勉强醒来,全力地帮助夏华离开了文井,随后又沉睡了。夏华离开井村,这个淳朴的村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身文士服的夏华,背着书箱,手里捧着书,口中或吟或诵着经典,似乎永远都不会厌烦。
“这位兄台,可是去蠡县‘文市’交易!”一个手摇折扇的书生来到树荫下,与夏华搭起讪来。
夏华放下手中的书,礼貌地答道:“我只是路过此地,并没有听过‘文市’!”
摇扇的书生脸上显出失望的样子,夏华看见一个书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挑夫赶了上来,应该是跟着书生的书童和家人。
见到自家公子要在这里歇息,书童赶忙铺上毡布和毯子,快速地拿出茶水和几馔点心。
夏华的眉头皱了一下,又是个铺张浪费的主儿。
白发老人挑着着书担随后跟到,放下书箱,席地坐在了夏华的旁边,他呼呼地喘着粗气,汗液顺着脸上的沟壑流淌下来。
夏华顺手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了老仆人。
“咕嘟咕嘟……”
老仆人畅快地喝了几大口,一个“谢”字都没有,酣然入睡。
夏华丝毫不在意又开始读《通典》。
时间已经过了午,夏华咬了几口干粮,继续上路行走,而锦衣公子却在仆童的服侍下,舒服地午睡起来,仆童打着盹,手上的扇轻轻挥舞,驱赶虫蚁。
夏华背着自己的书箱走了十里多,就进入了蠡县县城。小城不大,但是热闹非凡,叫卖声不绝于耳,真让夏华眼界大开,沿街叫卖的不是什么混沌小菜,大饼包子,而是各种书籍成山,文技秘法,文丹文药,文兽文丸……
夏华有些眼花缭乱,翻翻这本,看看那本,书的才质一般,但内容很丰富,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夏华进了一个店里看上了一本《朱诗选集》,他想买下来,一问价格,店主伸出了五个指头。
夏华把仅有的五个文币扔给店主,店主却接却不接,任文币掉到地上哗啦的作响,然后笑笑地看着夏华道:“我们这都是以文玉交易!”夏华一副乡下穷书生的打扮,店主的鄙夷让夏华很不舒服。
夏华只有尴尬的笑了笑,一个文玉相当于一千个文币,夏华的口袋里就只剩下五个文币,这本书竟然如此昂贵,夏华无奈地弯腰一个一个地捡起了地上的文币。
夏华掉头要去另一家,店主拦住了他。
“不能走,看过得书就得买!”店主的话狠狠地震惊了夏华,店大欺客人,他做得太过份了。
夏华气得笑了起来,“天下哪里有‘看过就买’的道理!”
店主神气地答道:“蠡市就是如此规矩!”
此时已经有人围在了门口看起了热闹,有熟悉的人已经窃窃私语,
“穷书生要倒霉了。”
“东掌柜可不是一般人”
“按规矩办无可厚非……”
店主不饶人的指着门边的警示牌子:毋买毋阅!
夏华一看还真这个规矩啊!刚才自己疏忽了牌子。
“这位书生,看你身着文士袍,定是去寒都参加国试的学子,若你能拿出‘文牌’相抵也可。”店主知道夏华是个穷小子,试探着说道。
旁边有人很气愤:“老不要脸,光天化日地骗取文牌!”。
姓东的掌柜向着人群中两眼一眯一瞪,人们就都不敢言语了,足见他平时的跋扈。
夏华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但文牌是万万不能给出,这是国试的通行证。夏华如果知道文牌的其他作用,会更加痛恨这个店的掌柜。
东掌柜看夏华既拿不出书钱,有不掏出文牌,脸上出现了怒气。
“来呀,把这个不识好歹的人拖入县衙!”
旁边出现了两个伙计,夏华感知到两人是文士文力,实力都超过自己,而姓东的掌柜夏华却只觉文气强横,无法感受他的具体品级,如果有文斛就好了,不但可以测试文人的品级,它还能测试作品文气,还有通信的功能。
普通的文铺连伙计都这般有实力!
夏华相信一县之主绝对会秉公办理,所以就要和伙计一块去县衙。
“这位小兄弟且慢!”一个高亢的声音叫住了夏华。
东掌柜怒斥道:“岑今,少管闲事!”
夏华看见一位大汉朝他走来,他脸上充满了让人信服之感。
“小兄弟,在下岑今,也在此街经营了小店。”来人自我介绍道。
夏华说道:“岑掌柜,你好,有什么事!”
岑今说:“蠡市在我们蠡县市场稳居第一,蠡市自开店来,一直没有楹联。他们老东家流水先生曾访名山大川,寻隐士贤人,就是没有能写出合适的楹联,所以他老人家索性立下文约,以提携后辈文人,文侯以下的文人,谁能写出楹联,蠡市的任何东西随便挑一件,还答应此人一个任意要求。”
夏华看见果然蠡市门口的两根红漆柱子空荡荡的,“岑掌柜认为在下有能力写出?”
岑今不是什么老好人,他只是对东莱山十分痛恨,一刻不想让着个姓东的舒服了,嘴上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一句话让夏华文海浮动。
东莱山嘴上冷笑,心里却放心了,蠡市立店以来没有一个人写出的对联能让‘蠡’认可,就连“联王”文士九脉时,来此写对联都悻悻而归,更不用说这个穷小子了。
夏华转向东莱山,眼中盯着这位蠡市掌柜,用目光求证着这件事。
“没错,老掌柜确实有此文约。”东掌柜说道。
“我可以试试吗?”夏华的话语中透出着坚决。
东莱山语气变得很淡:“任何人都行,但如若你的楹联得不到认可,可是会抽取文人的一脉,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文脉对于文人来说是根本,抽文人一脉,也是太狠了,以夏华自己为例,如果少一脉,实力可能就会降到文者巅峰。
夏华心想:“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饭!”这到是让夏华踏实了很多。
夏华从岑今那里得出,“蠡县县主李宏安就是蠡市的后台。李宏安也是青龙郡李家的近支。如果真的去了县衙,自己情况更糟啊!”
富贵险中求,蠡市的对联难写激起了夏华的兴趣和斗志。
夏华坚定地说道:“我要试一试!”
围观的人更多了。
“有好戏看了”
“已经有五十年没人敢试蠡市对联了”
“无知者无畏”
甚至有人对夏华叹息一声。
东掌柜毫不拖沓:“拿笔墨。”笔是好笔,墨亦好墨。
但夏华却不看一眼,似乎在闭目沉思。蓦然间,双眼睁开,手挥文笔,
上联写在右边的柱子:藏古今学术,
下联:聚天地精华。
两根柱子颤抖了一下,从蠡市内部传了异样的声响。东掌柜大惊失色,难道真的得到了‘蠡’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