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和华铭并肩走出文院。
他边走边向华铭打听:
“颖达兄怎么样?
“我知道的有限!”华铭无奈的回答。
“幺幺公主说这次是孔家老爷子发话了!孔家这一代人才不济啊!本来孔颖达和孔家对此次郡试给予厚望,谁承想你竟如此妖孽,取得了案首!”
夏华没有理会华铭地打趣,“他没有事就好,希望入青龙洞能看到他。”
“明年,他是必去国试的!到时你就看见了!”华铭补充道。
‘夭夭’这个名字让夏华想起了那如桃花般的姑娘。夏华知道华铭一直对孔夭夭情有独钟,但似乎孔家的小公举对他敬而远之。于是夏华开玩笑道:“夭夭姑娘肯见你了?”
华铭有些泄气说:“哪有这般容易!我是从她的丫鬟桃蕊处打听来的,还花了我三颗人参养容的文丹!”
夏华刚要继续问,华铭急忙打断说:“不要再说孔家的事了,哥带你寻个好去处。”
夏华虽然对风花雪月知道的很多,但却是个真童子。他听完‘好去处’的说法后,脸有点泛红,只有这时才让人感受到他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
华铭见夏华如此,脸也有些变色,赶忙分辨道:“我说的‘好去处是文拍会!”
青龙文拍楼坐落在城东,每旬会有小型的文拍会,隔月举行大型的文拍会。在文拍会上各种文宝,文丹,文墨,文技……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拍卖的。你知道上次他们拍卖什么了吗?是妖族白金虎幼崽,被向擎天拍去,准备给自己的爱孙作文兽。
一边走,华铭一边给夏华讲着文拍会。
夏华问道:“青龙文拍楼拍卖文心吗?”
“文心似乎还真的没有过。”
“可我一没有文精,又没有足够的文币,去拍卖会做什么?我还不如回家读书呢!”夏华真不想去,他不想浪费丝毫的时间。
“文拍会上可会有玄级的文技哦!”华铭知道夏华对文技非常感兴趣,于是吸引他说道。
夏华确实对文技很有兴趣,他如今已是文士二脉,文海强壮宽阔。文气蓬勃,但他却像揣着百万文币的孩子去了市场,不知道怎么花!老师李东阳曾说过,让自己郡试过后,回青龙学院就去系统的学习文技。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取中了案首,既要去寒都参加国士,又入青龙洞试炼,所以短时间不能回青龙书院。
夏华提出质疑:“文技可是一个家族或文宗的命脉,怎么会有人去卖文技呢?”
“寒文大陆可不是表面上的太平景象。”华铭有些揶揄夏华的天真。
夏华心中泛起波澜,“我自己虽然年少时有过惨痛的经历,为奴受谴,但也是只是感受夏家一族的世态炎凉。其实对大陆上情形还是知之甚少。主要都是从书本上得来的毕竟和现实的情况有差距,自己还是缺少历练啊!”
华铭看见夏华有所动心,所以催促道:“咱们赶紧走吧,文拍楼可是场场爆满啊!我今天带着你开开眼。”
二人一道来到了文拍楼,刚过申正时分,太阳还在祖山的山头徘徊着,文拍楼门前已是车拥马喧,穿着各色衣服的文人陆续的向楼里走去,夏华和华铭两人随着进入楼中。
文拍楼的门既不高大,更不奢华,朴素的和一些吃食的小店毫无二致。楼内风景却出乎夏华的意料,先是进入一个花厅,几十个宫装女子垂手侍立。根据来人的号牌,引入不同的通道。
“华公子,您可来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笑着迎道。
华铭看起来和这个管事的十分相熟,“张总管,望阁可曾空闲!”他不等管事的答话,就携着夏华向左边的第一通道走去。
管事的忙道:“公子,先在这恕个罪,今儿文拍楼来了大人物,非要坐在‘望阁’,水阁早给您备好了!您还请体恤下我们做事的。”
华铭不禁停下脚步,皱起眉头。他本不是不明事理的‘公子哥’,可是今天他有些怒气。夏华是自家老爷子都看重之人,又是自己认可的好朋友。曾祖的好友曾给文医华家卜卦,得有‘百友缘来时,花得重开日’的卦辞。自从上次桃源医治夏华之后,老爷子华春风就要自己和夏华结成善缘。
他早已让华安知会了文拍阁,要给自己留着‘望阁’,可是还是出了这样的事,不由得他不发怒:“我自知‘水阁’与‘望阁’都是位列一等,可是你如此做生意就不怕咋了你文拍阁的招牌吗?”
管事的自知理亏,心下有些后悔因为五千文币就把‘望阁’让给了别人,这可惹怒了华家二公子,寻常时二公子平易近人,体恤下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伊尔,发生了何事?”因为这里已经聚拢了人观瞧,一个美貌姑娘询问着管事的。
这个叫伊尔的管事人,听到声音,身体如同筛糠般的抖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顺着声音夏华才看见多人簇拥着的人是原来是她——伊人。
伊人丝毫没有在意不停磕头解释的管事,径直来到夏华和华铭跟前,翩翩施礼,欢迎两位公子“光临文拍楼,小女子不胜荣幸。”
夏华知道伊人可是‘尹门’的门主,没有怠慢的寒暄几句。
华铭没有见过伊人门主,还以为是新到的拍卖人员,最多是本次拍卖的负责人,所以他把换‘阁’的事情抱怨出来。
伊人看见地下磕头的人已经如捣蒜,就知道此等奴才偷梁换柱,纯美的脸已经变色,旁边有亲近侍女附耳说了几句。
“可真是来了大人物啊!”伊人的笑带着阴冷。
“把他带下去!”
“门主,饶命……”求饶声慢慢地远去。
处理完这事之后,伊人的脸又变的阳光和青春。
“两位公子,如蒙不弃,请随我来‘玉阁’如何!”她的邀请有些让人难以拒绝。
华铭是聪慧之人,而且玉阁是永远不出租的,料定这个女子肯定是身份尊贵之人,但看到他对夏华的暧昧之色,心里就不舒服,所以一直板着脸。
穿过通道,只有伊人的婢女领着夏华和华铭来到了玉阁,但是伊人却再也不露面。
进入‘玉阁’,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两人一看,里面完全是女性的闺房。小厅精巧可爱,厅上有个阳台,两把藤椅之间的桌上摆着茶具。
从阳台向外面望去,拍卖场和拍卖台情形尽入眼底。再也没有比这里的视角更好的位置了。
葱绿衣服的婢女从旁补充说:“外面是完全看不见这间格子的,显示的只是一面墙。”
两人惊奇不已,暗叹文拍楼的不凡。
婢女继续指着茶几上的红色机括道:“拍卖开始后,如果公子们按这个红色按钮,就可以参与拍物的拍卖了!”说完安静地退下了。
端着飘出馨香的茶杯,靠着舒适的藤椅,华铭闭眼享受,“咱们还得感谢那个见利眼开的管事,要不可体会不到这种待遇。外面最高级的包间也就两三米见方。”
夏华和华铭的心绪不尽相同,自从刚刚见到伊人,他就有些烦躁情绪。他抬眼看见拍卖厅中人头蹿动,满满的三层座位已经见不到空位,他发现最上层有十几见小屋,想必就是华铭所讲色包间雅座。
突然,夏华文心一悸动,有了被人盯上的感觉。竟是有人用文识在扫视,至少是文侯强者。
没等夏华反应,就听见大喝之声震耳,
“何人妄动文识,不知我文拍楼的规矩吗?”文排楼的强者出手了。
顷刻间,两股力量在文拍楼上空相遇作响,在场的人都仿佛被震的摇了三恍。
“啊!头疼,我的文殿……”
在离夏华所在不远的雅座中传来嚎叫声,伴着茶杯碎,桌椅倒的声音。
一个文识强者就这样被废了,文拍楼真强啊!只有具备大背景,才敢如此行事,才能如此行事,又联想到伊门的伊人,突然大胆猜测到,难道这文拍楼是伊门的产业?
须臾,文拍楼的强者迅速行动,已经将滥用文识之人清除掉了。
“不是大陆的文识都被‘文眼’压制了嘛!怎么还能使用如此强大的文识!”夏华小声地自语道。
华铭还是听到了夏华的话,“先前的文识出自一个文侯,他可能看轻了‘文眼’的压制,所以最后文殿崩溃了!”
“不是后面的老者文识攻击的结果吗?”
“文拍楼的强者固然厉害,现在也不敢动用文识!他只是使用了具有文识攻击能力的文宝,障眼法而已。那人的文殿破碎是‘文眼’压制造成的,级别越高,受到压制反噬就越厉害!”华铭详细地为夏华解惑。
一声钟鸣,拍台上站立一位老者,精神矍铄,虽然须眉全白,但也能看出年轻时英俊相貌。
华铭不知在何时睁开了俊眼,“宝叔都来了,可见今天绝对有重宝啊!”
夏华不认识宝叔,只听老者在台上继续说道:“感谢各位光临蔽楼,请一定要遵守文拍楼的规矩!”只平淡一句话,据给人心惊胆寒的感觉。
看到台下人的反应,宝叔似乎很满意,随后轻松一笑:“下面有请白凤主持拍卖!”
只见一白衣女子盈盈上台前,弱柳扶风让人有怜爱之意,一二楼竞拍之人不自觉的鼓掌与喝彩。
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