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然被莫相离威胁后,再也不敢跟着,回到别墅里,他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书房旁边有一个酒窖,上面全是一些年代久远的红酒,他取下一瓶打开,也不拿杯子,靠着墙壁席地而坐,然后一口接一口的灌起来。
今天的事,他怪不了任何人,是自己掉以轻心,才会让洛琳有机可趁。他不该去参加商战的私人宴会的,没有找到英欢的下落,反而差点失去了莫相离。当他看着那辆车迅疾冲向她时,他整个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无法想象那辆车真的撞上了她会是什么后果?
莫相离的愤怒与伤心他都知道,他以为在半岛别墅他警告了洛琳,她就不会再玩什么花样,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竟然还敢设计他。从今天的事情看来,洛琳与商战的居心都不良,他敢肯定,商战与白少棠之间有着紧密联系。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莫相离那么生气,他该如何挽回她的心?
莫相离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刘妈见他们一起出去,却先后回来,还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想问,却又碍于身份不能问,憋得实在难受,“太太,先生已经回来了,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莫相离一怔,随即苦笑,“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看着莫相离落寞上楼的背影,刘妈急得直跺脚,连忙去拉要走的魅影,“魅影,太太跟先生是怎么回事?两人高高兴兴地出门,怎么都回来就是这副样子,难道是照B超时说孩子长得不好?”
魅影扫了刘妈一眼,然后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只知道两人进了别墅,然后莫相离哭着出来,还差点遇上车祸,最后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临走前,她见到刘妈担心的看着楼上,终于又说了一句,“好像是因为一个叫洛琳的女人,景先生犯了大错。”
“又是这个女人,她难道就不能消停点,先生已经结婚了,她还想怎么样?”刘妈同仇敌忾,现在越发讨厌洛琳了。
“……”魅影言尽于此,转身走了。
刘妈看了看楼上,心里实在担心这两人又会闹成什么样子,莫相离现在怀了孩子,可千万生不得气,她想上楼去劝,又不知道如何劝,真是左右为难。
莫相离上了楼,回到主卧室,她将自己摔上床,包里的手机就掉了出来,她拿起来一看,不大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张两人正在嘿咻的照片,她眼睛一涩,刚想砸了手机,却又看见了景柏然的神情。
他的眼神痪散极了,脸上也没有丝毫欢愉,他是真的不知道在跟谁做那种事?他口中喊的老婆,是她?
她又翻了好几张,他的神情依然近似于呆滞,到底是什么药能让人变成这样?洛琳那个死不要脸的女人,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竟然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是她中了她的计,就是白痴傻瓜。
心中虽这样想,可是要让她原谅他,却还是不能,她迅速删了照片,然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直到蒙得透不过气来,她才跳起来,在屋里徘徊了一阵,她怎么也坐不住,最后忍不住向主卧室外走去。
走到书房外,她的手握上了门把,犹豫了一瞬,她按下门把,推门走了进去,在书房里,她并没有看到景柏然,她绕过书架,就见到景柏然坐在地上,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地灌着闷酒。
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他此刻颓废地坐在地上喝闷酒,莫相离心中大疼,跑过去冲进他怀里。
024验孕单,谁怀孕?
莫相离看着景柏然颓丧地靠在墙角,他灌着酒,红色的酒液从下巴滑落在白色衣襟上,像是盛开的朵朵红梅,他的下巴胡茬泛青,好不狼狈。莫相离心中难过,快步奔过去,一头撞进他怀里,眼泪不停滑落下来。
“景柏然,你这个混蛋,欺负了我,又在这里装可怜,你坏,你坏。”她再也忍不住骂起来,明明是心疼的,可是这一刻,她却宁愿借着咒骂发泄心疼。
景柏然眼角余光瞄到一抹倩影急速向自己奔来,他抬起头来时,正好被莫相离扑进怀里,她刘海上的水晶发夹撞在他下巴上,痛得他眼睛都要流出来,可是软玉温香重新在怀,他痛并幸福着,他一把将她搂紧,道:“阿离,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莫相离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人还说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话语,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我怎么会不要你,就算我不要你,小宝宝也还要你啊。”
景柏然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他捧起她的脸,伸出大拇指替她试泪,“别哭,看你哭我会心疼的。”
“你还知道心疼,你知道心疼就不会做出……”莫相离的尾音消失在两人贴合的唇瓣上,一股红酒的苦味从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莫相离还在气愤中,使劲的推他的肩,“放开我,别拿你亲了别的女人的嘴来亲我,很脏。”
景柏然哪里会听她的,他现在只想要证明她还在他身边,所以用力将她搂紧,“阿离,对不起,对不起……”景柏然一边疯狂地吻她,一边低声下气的道歉,他的行为与他的言语倒是两个极致,完全不搭,又奇异的相互融和。
莫相离气得半死,早知道刚才就让他在这里喝死了,她推着他,推不开就握起拳头使劲的捶他,她是学过武术的,此时一拳拳砸过去,砸得景柏然心中生疼,他却不以为意,道:“你打我吧,如果你打我能消消气的话,我无所谓。”说着他的唇贴着她的脖子向下吻,来到她的锁骨处,他狠狠地吮吸。
莫相离吃疼,拳头更是如雨点般砸在他心口上,“放开我,你放开我,景柏然,你这个坏蛋,我不准你欺负我。”哪知她越是挣扎,反而被景柏然制得更死,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后,上半身就挺向了她,他邪笑了一声,张嘴隔着衣服咬住她。
一股酥麻从胸部蹿向四肢百骸,莫相离倒吸了口凉气,她睁大眼睛瞪着景柏然,怒道:“混蛋,我还没原谅你呢,你敢这么对我,我跟你没完。”
男人天生就是用暴力制服撒泼的女人,景柏然也不例外,不是有句话**头打架床尾和,景柏然将这句话贯彻了个彻底,他打横将莫相离抱起,看着她在他怀里还挣扎着想要跳下去,他一脸坏笑,“阿离,掉下去摔着了我们的宝宝可不好,乖乖的,我一会儿就放开你。”
他眼底渴望横流,眼睛熠熠生辉,脸上的颓败和着那精光闪闪的双眸,竟有着落魄的俊美,莫相离心口一滞,后又想起什么,她挣扎得更厉害,“不要,我不要。”
她今天真的不想跟他做那事,只要想起他在洛琳身上驰骋的情景,她就觉得恶心,她怎么还能跟那个女人同用他的黄瓜,“放开我,景柏然,你若是不放开我,我们就离婚。”
她是气得失了理智,所以那两个字就那么毫无防备地从她嘴里蹦了出来,景柏然身体一僵,脸上立即阴转多雨,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怒道:“你该死的在说什么?”
“我受不了了。”莫相离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她受不了了,下午在盛恺臣那里想通的问题,遇上他的胡搅蛮缠,她的脑子又开始变得浆糊了,或许再等一个月,再等两个月,她就能说服自己接受他。但是现在,只要想到他下午才跟洛琳上了床,这会儿又找她寻欢,她就觉得整个神经都在崩溃。“景柏然,如果你实在要逼我跟你做那档子事,那我们就离婚。”
睁开眼睛,她的目光变得格外坚定,离婚的话不是吓唬他玩的,也不是吓唬自己玩的,从那间充满肮脏的房子里奔出来,这个念头就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最后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别着了洛琳的道,来个亲者痛仇者快,然而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她都还是会难过,也许对于男人来说,那档子事不算什么,可是对她来说,就是毁天灭地的伤害。
景柏然看着她的眼睛,看清她眼底的坚定,他的瞳孔紧缩起来,眼眸危险地眯起,“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就将这两个字说出口?莫相离,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就是因为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太重要,我才没办法容忍你的背叛,景柏然,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我们结婚的事到现在还瞒着众人,除了一纸结婚书,我们的关系什么也不是。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你用一纸结婚书绑住的禁脔,为你暖床为你生儿育女的工具。”莫相离是真的气得口不择言了,在中伤了景柏然的同时,也伤害了她自己。
景柏然连连冷笑,他低头看着她,“我以为你懂我的心,原来在你心中是这么看待我的,莫相离,我到底是看错了你。”景柏然将她放在书桌上,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身上的温暖骤失,莫相离双手紧紧环住自己,才能抵抗外界的寒意,可是那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还是淹没了她,她看着他昂藏的背影,大声喊道:“你看错了我,你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是不是?你喜欢洛琳是不是?那你去找她啊,反正她也爱你爱得不折手段了。”
景柏然的脚步顿住,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回头去掐死她,他一步压着一步离开书房。
“啊。”莫相离气得大叫一声,反身用力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向地面,桌上的古玩,文件,笔筒噼噼啪啪滚落在地摔得粉碎,就像她的心也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纷飞。
她俯在书桌上大哭起来,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筋疲力尽的事,她与他终究不合适,如果她学着忍耐一点,或者再伟大一点,那么今天的事他们就可以揭过不掉,可是她没办法伟大起来,如果她能学会委屈求全,当初也不会那么绝决的跟沈从文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