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兴致格外高涨的高晖,安抚了父母亲。
落地窗前,纤细白皙的手指端着透明色漾着红的高脚杯,送入唇中。
五年了,这个她又爱又恨的城市,她终于回来了。
手边的通讯器闪着绿光,在黑暗中格外扎眼。
“门主,有人前来就诊。而且……而且,那人一定要您亲自出手。”
“呵……”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容,“这人是谁?”
“他说您是他的恩人。”门人诺诺地硬着头皮回应,尽管新任门主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但莫名的有种威慑力。况且,这个回答他自己也觉得很扯,可是小命就在他的手里,不敢不从啊。
他自个也不知道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百年不发的善心在见到这个貌美纤细的少年就发作了,哪知这少年只是将他当猴耍,此时悔之已晚,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自个儿闯的祸,含着泪也要咽下去。
恩人,是吗,初见时觉得单纯无害的少年也成长成如今这般了,或者说,她从未看清过他们的真面目。她的行踪已经相当隐蔽了,这人她才刚到没一会儿,就找上门来了。看来是早就知道了。
雪白的床铺,凌乱的黑发,白皙动人的雪肤,女人静静地躺着,眉眼轻蹙,似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梦境。
在她的眉心落在冰凉的一吻,手指顺着她的发丝,寸寸抚摸。眉,眼,唇,性感妖娆的锁骨,就像是一个在旅途中饥渴已久的旅人,这点水已经不足已满足他的需求,眼尾微微泛红,有些难耐地轻轻俯下身子,呼吸交错。他好想她,好想要她。可是,她不会愿意的。只一瞬,就清醒过来,长指用力,深深凹陷到肉里。温柔地凝视着她恬淡的睡颜,哪怕他再想她,他也不愿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做这种龌蹉的事情。
这一夜,她又在做梦。
漆黑的洞穴,仰躺在地,奄奄一息的少女,满身狼狈却不掩其容的美貌少年。
少年勾着笑容毫不犹豫地将长剑刺进她的心窝,神情冷漠。
孙婷捂着胸口,满头冷汗,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心口的地方又开始泛疼,像是什么东西撕扯,她不慌不忙地从袖口处取出一粒雪白的药丸,目不斜视地塞进嘴里。全程没有一丁点儿表情。
她翻了个身,原本关上的窗户又打开了,凉风阵阵。将一切情绪都收敛,闭上双目。
“恩人,好久不见。”男人的音色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有种蛊惑人心的迷人魅力。
孙婷闭目养神,没有作答。
“恩人,你难道不想西瓜吗,阿兮可是想你的紧呢?”男人毫不含蓄地凑近身子,红唇微微撅起,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动人风情,迷人至极。
这几年,孙婷是厌恶透了这种把戏,当下也没有和他闲聊的心情,索性来个开门见山。
“薄少爷,这句恩人,我愧不敢当,不知你有什么事?”言外之意,无事就给我从哪儿来就从哪里滚回去。
薄兮好像一丁点儿都没有听懂孙婷的言外之意,睁着一双琥珀色晶亮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她,就像是一只等待喂食的小兽,无害极了。
薄兮可不是什么无害之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薄家玩弄在手心,这样的人,心思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