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期排满,意味着昏天黑地的忙碌,通过帮人美容换取来的出演机会,白得到了大量的配角名额,尽管都是配角,但耐不住数量多啊,比之跑龙套更是不知道强多少。
梨姐身为经纪人,合理安排了行程,一行九人,脱离开剧组,到处跑。
在路上的时候,白专心看剧本。
梨姐佩戴眼镜,规划着后续的行进路线,接到的戏份,有些是在火之国,有些是在其它国,哪里的山贼,叛忍多,哪里又比较安全。
哪怕小组里那两个保镖,是高价聘请来的忍者,实力有中忍,梨姐也不会托大,宁愿绕路,也不会去那些传闻中很混乱的区域。
让她纳闷的是,这一路下来,安全的不得了,半个贼的影子都没见,要知道她选的这条路,少归少,那也有三到四个小山贼组织,贼呢?哪去啦?
服装设计师闷头写写画画。
化妆师时不时盯着白的侧脸看,思量着什么样的妆更好。
发型师闭目沉思,脑海里幻想着白的脸型与发型搭配。
男助理开车,女助理打瞌睡。
那两位中忍保镖坐在外面的车顶上,警惕周围,他们也很诧异,怎么和听说的不一样,从头到尾,一个贼也不见,这里有这么安全?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情况诡异,在半途休息时,到附近探查,人不见,动物不见,有发现脚步行走过的痕迹,但就是没见着人,仿佛是人间蒸发了。
“是在这里消失的!”
两人站在一处山坡上,环顾四周,其中一人凝重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很像是一个手?”
另一人听了再看,冷汗冒了出来。
长十数米,宽几米,深度几厘米,这么个浅显的坑,好像一只从天而降的大手,一掌将处于这个位置的生命给灭绝了。
又实地检查了一番,魂不附体的两人急匆匆的返回,催促大家赶路,不可以久留。
“发生了什么?”梨姐道。
“这附近有大恐怖,可能是尾兽···也可能是怪物···之所以一路上这么安静,是因为那些人都死了啊!被杀了!”
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秘密的两人,牙齿打颤,惊恐道:“那种怪物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一旦遇到,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梨姐不敢不当回事,她知道忍者的厉害,连这俩都吓成这样,那···
“走走!出发,争取天黑前到达下一个城镇!不能在野外露营!”
梨姐发话,其它人都没意见,休息不够半小时,再次出发,这次换女助理开车,男助理休息。
俩忍者刚要上车,莫名感觉到浑身发冷,左右看看,没有发现,心怀疑惑的跳上车。
白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的继续看剧本,琢磨拍戏的事,偶尔在高空投一面冰镜,俯瞰四方。
发现路被堵,就远距离操控风和水去清理道路,发现敌人,不管是山贼还是叛忍,先冻住,再将其打破,里面的人就会和冰块一起,化为冰屑,随风消散。
让白无言的是跟在后面的两人一猪,不晓得纲手吃错什么药,他到哪,她们就跟去哪,是把他当成了可疑人物?
除了始作俑者的白,还有满脑子在想如何设计服装,弄发型,化妆的幻想三宝,其它人都很担忧,忍者在普通人眼里就如同怪物一般的强大,能被忍者称之为怪物,那是怎样的怪物?
两天后,成功抵达目的地,拍摄现场。
副导演来看过了白,没怎么重视,这种托关系,临时安排进来的人,多半是为了好玩,他不指望白能怎么样,别犯太多错,让他挨导演骂就谢天谢地了。
“不允许自由发挥,剧本上怎么写,你就怎么演,擅自改台词,或是忘词,马上走人。”叮嘱又像是警告了一番,副导演离开。
这个剧组忙的很,压根没人搭理白,白也不在意,转了几圈,了解好情况就安静等待,梨姐去问清楚具体安排,白的专用化妆师,发型师开始给他改造型。
中午到的现场,下午开始拍。
白出演的是一土匪窝里的四当家,戏份也还可以,台词不多,出镜率倒是蛮高。
这种不重要的凑数配角,剧本里没有明确要求,台词固定,怎么演看你自己,白结合了自己的戏份,有了主意。
导演坐在自己的位置,把控全局,众人各就各位,准备妥当,当即开始。
镜头里,先是出现土匪窝大当家,吧啦吧啦说了一通,然后是二当家,三当家。
白的出场,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像是狼群里混入了一只哈士奇,其它土匪都是要么高大,要么粗狂,魁梧,就你是细皮嫩肉,面带蠢萌又天真的笑脸。
那扑闪的眼眸,让导演仿佛卡了根鱼刺,旁边的副导演脸拉了下来。
镜头跟上,拍摄在继续,这是一个过场,表现这个土匪窝是如何的残忍,众人开始打劫一个商队,站位,走位,台词,完全和剧本一模一样。
导演的手在发抖,抓在手里的喇叭就要拿不稳,掉下。
副导演心虚的不行,大叫道:“停!停停停!那个谁,你,就是说你!你怎么回事?打劫,杀人啊!你那一副天真笑脸是做什么!你不会做没关系,学其它人啊!”
白没想到刚开始就是他出错,下意识就要道歉,导演骂了一句白听不懂的方言,豁然站起,一把推向副导演;“你怎么回事?电影,拍戏啊!你这忽然喊停是做什么!”
副导演坐倒在地,很委屈;“导演!我这不是看他演的不好,所以才···”
“他演不好你来演?”导演气的想自爆;“人家演的多好!打劫,杀人,从头到尾都是天真活泼的笑容!哪个正常人是这样?这不就把一个心理扭曲的人物给竖立起来了吗?”
副导演闭上嘴不说话,你是导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导演笑着对白道:“你就照刚才那样演,放轻松!”
白眨眨眼,不愧是导演,只一下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没错,疯疯癫癫的打劫与杀人,你无论是大笑,大哭,愤怒,狰狞都太平常了,一般来说大多都这样。
可一个做这些事的人,他拥有一张清纯漂亮又好看的脸,从始至终是一副天真懵懂,面带微笑的表情,这就很不一样了,天使般的笑颜,恶魔般的行为,两者这鲜明对比所形成的异样感,会迅速抓住眼球,鹤立鸡群。
这样的人不心理扭曲,什么样才是心理扭曲?
其它土匪心思各异,多看了白一眼,然后,他们也学白,面带天真微笑的打劫和杀人。
副导演张着嘴,看着这宛如走进疯人院的画面,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导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