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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跑调的人

小美满心期待,这样的温柔的男孩子该有怎样好听的声音,事实上她没错,他确实很温柔,温柔得全体笑场。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对不起,小美没忍住,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偷笑。男神居然五音不全!

“白云下面马儿跑~”

神马,小美听到了神马,这微妙的破音。

“挥动鞭儿向四方~”

真的感觉快不能忍了。

“百鸟齐飞翔~”

对不起,全场哄笑。

小美特别接受不了五音不全,觉得五音不全简直是对人类的折磨。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怎么允许五音不全呢。

平行线拐了弯,优秀的男孩子他五音不全。

“不太适合,下去多练练。”

音乐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看起来温文尔雅,德高望重。林苑惨遭淘汰,向小美投来了无奈地微笑,挥了下手,示意再见走了。

“下一个!”

小美用尽全身的力气,唱了那首小学曾唱过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在老师的指导下,她的声音甜美动听。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回班的路上,小美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女孩发自内心的开心。坐在教室的她还是觉得人生啊,老天啊,终于眷顾了自己。

冷静下来,不免觉得林苑很搞笑,谁能想到这么好看的外表下居然住了个五音不全的灵魂。

看着小美傻笑的齐雯终于忍不住了,问:“怎么样?”

小美:“我进了,让我交声乐的书费,150块钱。”

齐雯:“不会是骗钱的吧,怎么上来就让交钱。”

小美:“不是啦,唱得好的才能进。”

小美:“我刚刚看到了林苑,他也报音乐班了,他没进。”

齐雯:“真的呀?哈哈哈哈。”

小美描述了林苑唱歌的场景,齐雯像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先是震惊,再是笑到肚子痛。

以男神的五音不全程度注定进不了音乐班,她和他的故事好像又画上终点。

小美如愿被选中,可以进入音乐班,成为艺术生。接下来的时间压力没有那么大,课业也没那么重。

齐雯和张睿真的替小美感到开心。张睿是小美的另一个同桌。你们的高中有换座位的习惯吗?

为了保护大家的视力,你会有两个同桌。一个在你的左边,一个在过道的右边。当换座位时,右边的张睿就成为了小美的同桌。

张睿是个很闷的人,普通话不太好。偏偏小美从小热爱朗诵艺术,最大的爱好就是替别人纠正读音。

和齐雯不同,张睿骨子里也是那种不爱学习的人,于是小美和他的同桌生活基本都是在给他纠正读音,早自习趁着早读悄悄唱歌度过的。

在早读唱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当别人都在背文言文或英语课文时,小美唱歌的声音就会被淹没,那是高一最快乐的时光。

寒假到了,小美不得不把报考音乐班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毕竟涉及到150块钱,以及未来可能涉及文理分班。

小美:“妈,我想学音乐,以我现在的成绩只能考三本,如果学音乐应该能考上一本或二本。”

妈妈:“你喜欢,我们就支持。”

小美把音乐班的相关情况告诉了爸爸妈妈,取得了一致同意。

那时候的小美还不知道选择学音乐是走上了花钱的不归路,当然她的爸妈也不知道。

小美的家和农村大多数家庭一样,省吃俭用,经济来源大多来自于父亲工作的微薄薪水。不同的是,小美的爸爸妈妈对小美的决定很是尊重。

许多人因为家庭的原因放弃了学业、放弃了音乐,但小美没有。即使她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但她无比幸运。

高一下学期来了,学习日益紧张,想当医生的齐雯越发认真努力,这时候小美好像一个捣蛋的学生,在课上和齐雯说话,齐雯总是向她抛来一个白眼。

小美还是一样,喜欢的课程非常认真,不喜欢的课程就默默和另一边的张睿传传纸条,这也间接导致严重偏科,地理成绩差的很。

百无聊赖的高中生活其实很辛苦。早上五点多起来跑操,六点上早自习,晚上九点多下课。小美是个极讨厌运动的人,每次跑操都觉得自己要不能呼吸,太难了,她真的太难了。

小美和林苑还是会偶尔遇到,不过遇到的频率好像高了。小美喜欢发呆,喜欢趴在走廊的边边上看看楼下的风景和人群。林苑也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美偶尔课间出来,向左转头就能看到他。

白蓝相间的校服,干净的眼神,顺顺的头发。如果小美看向林苑的时候,林苑刚好看向小美,小美就会浅浅的笑,林苑就会向小美走来。

“Hi,好久不见。”开口的是他。

“好久不见。”小美笑着说。

“你,选文科还是理科?”小美很想知道。

“我,文科吧。”

小美很诧异,印象中男孩都会选择理科。

“我,还没想好。音乐班必须选文科,但我理科好一点。”

“我,上次,音乐课……”

对,又是腼腆、害羞的笑。

“唱得很有趣。”小美笑着说。

“我不太会唱歌,但是想学个才艺。”他摸着头。

“嗯,我也是。”小美说。

小美和林苑的见面本应该没有规律可言,但第二天,依然是上午第一节的课间,天气微微凉,小美在,他也在。

小美:“Hi,你在呀。”

林苑:“嗯,你也在。”

小美:“出来透透气。”

林苑:“我也是。”

全程尬聊。小美总是习惯性的在第一节下课后等在那里,他也是。有时候小美出来得早些,有时候林苑早些。

小美:“我们以后不要这个时候出来了吧。”

林苑:“为什么?”他充满疑惑。

小美:“有些人会议论。”

林苑:“没关系啊,随他们去。”他依然很温和,云淡风轻的。

小美:“嗯,总之不要经常。”

10分钟,不长不短,只属于她和他的时光。

高中的女生课业压力大,讨论八卦理所当然,然而当八卦的对象变成自己时,小美认为,极力的否认才是正确的选择,否则面临的就是被孤立的下场。

何况,两人之间确实没什么,何况,他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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