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流产
他刚坐下他的软皮转椅上,耳根算清静了,可他还来不及舒服一下,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家里阿姨的号码,他一听就得到了一个睛天劈雷的消息。
“梦总,太太流产了,我们现在在市中心医院里,孩子保不住了,太太正在手术中。”电话那头传来阿姨急促不安的声音。
电话还按在耳边,梦之帆呆愣了瞬间,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似乎有点难以接受。几秒后,他才猛地按掉手机,迅速起身飞奔出去,跑至车库,一路上,多少人向他点头问好,他都无暇理睬,他的狂奔引来无数人好奇的回头观望。
来到医院,他抓着几个医生护士询问,才得知赵景喻做手术的所在地,在一处手术室门外,他看到了他请来的阿姨,一个四十多岁打扮朴实的中年女子。
“阿姨,景喻呢?”他奔过去,揪着原本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的中年女子问。
“医生正在给太太做手术,小孩没了。”中年女子说话显得有些担心和紧张。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早晨都还好好的,突然太太就说肚子痛,接着……接着……接着就下身流血了,我赶紧打了120,太太上了急救车就晕死过去,一进医院太太就被送进抢救室了,医生说小孩看是保不住了。”
“阿姨,你是过来人,这些事你应该懂的。”
“可我也没……没经历过。”
“我当初也是看你年龄大比较有经验才找你来照顾景喻的。”
“我……我……我……
就在阿姨不知道说什么时,手术室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卦的医生,梦之帆赶紧放开阿姨,拉住那医生问,“医生,怎么样?”
“大人算是保住了。”医生说。
梦之帆松了口气,抓着那医生的手也慢慢放下,他最担心的就是赵景喻,孩子有无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赵景喻平安无事,要不然,他对不起她死去的父亲。
“那……那小孩呢?”这回是那阿姨小心翼翼地问。
“孩子就没有了。”医生说完临走之时又转头问,“谁是病人家属,跟我过来办一下手续,等一下病人要转到病房去。”
“我是。”梦之帆轻应一声,交代阿姨在这里等着,就跟着那医生走。
梦之帆签了一些他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协议,又去交了钱,订了间VIP的豪华病房,再折回医生那里,询问一些事情。
“不知道我女朋友怎么会突然间流产了?”
“流产有很多原因,也有体质因素,病人的体质不太好。”
“那是不是全是这个原因,我们以后得注意些什么?”
“一些药物也会导致流产,还有饮食,最好不要过性生活。要不导致习惯性流产就不好了。”
“我不怎么听明白。”
那医生扬头看了一下梦之帆,给了他个无奈的表情后就郑重其事地说,“自己的女人怀孕,男人要节制,不能只顾自己一时的畅快就置女人于生死攸关之中,你可知道,流产对女人来说可大可小,她是你的女人,要懂得去保护她。”
那医生搞着桌子,一阵愤慨告诫,像是赵景喻的流产就是他梦之帆节制不了那事儿造成的,他的责任不但无可推卸,而且还很重。梦之帆也不辩解,女友的流产他自认为有责任,是他忙于公司的事没把她照顾好。
他低头失笑一番后,便谢过那医生回到赵景喻的病房中,因为麻药的作用,赵景喻还在晕睡当中,他坐在赵景喻床过静静地守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梦之帆以为是护士或是阿姨,仍握着赵景喻的手端详着她,不理睬来的人到底是谁。
“之帆,景喻她……她没事吧?”
一个女子低柔的声音让梦之帆呆愣了一会儿,他侧头一看,竟是蔡煊。
“蔡煊,你怎么来啦?”他有些惊讶。
“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接,我想你可能会跟景喻在一起,就打了景喻的电话,是你们家阿姨接的,她跟我说了景喻的情况。”蔡煊停顿了一会,又说道,“你忘了今天有个会议,全部的人都在等你开会。”
“哦!”蔡煊的话让梦之帆有点恍然大悟,他放开赵景喻的手,站起来,“我这就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帮您取消了这个会议,景喻出了事,我知道你是没心思开会的了。”看梦之帆就要走出去,蔡煊叫住了他。
梦之帆回头看着蔡煊,笑了笑,“谢谢你,你能在我身边帮前帮后,我省心了许多事,会议过两天再开,不碍事。”
梦之帆说完又坐回赵景喻床边去,蔡煊也走过去,靠在床尾,斜睨着他,“景喻真地是很好的福分,找了你这么一个又帅又会赚钱又贴心加专心的男人,现在这个E社会,你这种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他扬头,给蔡煊一个迷人灿烂的笑容,“怎么,你羡慕?”
“我蔡煊是那种容易对别人产生羡慕嫉妒恨的人吗?”蔡煊扬嘴,耸耸肩。
“不像!”他也摇头浅笑,又重新握起赵景喻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赵景喻的手指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整个人似醒非醒,梦之帆紧张地叫了她一声,她才慢慢清醒过来。
梦之帆坐到床边将赵景喻的上半身抱起,她靠在梦之帆怀中,看着蔡煊,又看看房中的布景,最后眼光回到梦之帆脸上。
“之帆,我们这是在哪?”
她的声音很虚弱,脸色苍白,这让梦之帆有点抑不住地心痛起来,忙又抓起她的手,对她笑。
“我们这是在医院。”
赵景喻有点茫然,似乎很久才理清头绪,突然,她就反抓着梦之帆的衣服,泪眼盈眶地问,“那我们的孩子呢?”
“孩子没了。”梦之帆轻声说完,在看到赵景喻面色大变时,他又忙补充一句安慰她,“我们都还年轻,以后再慢慢要小孩就是。”
可是梦之帆的话已经是起不到什么作用,赵景喻的眼泪已是决堤般涌出,“不……不,我不要……不要,我就要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赵景喻倒在他怀中,恸哭啜泣着,他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我们还年轻,以后你想要多少个小孩我们就生多少个,不要哭了,景喻。”
“为什么我的小孩会死?为什么我会流产?为什么?之帆,我对不起你。”赵景喻自责不已。
“这不怪你,景喻,真地不怪你。”他抱紧赵景喻,显得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伤心不止的赵景喻。
“不……不,我要我们的小孩……
蔡煊见状也早就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哭个不停,一个又不停的安慰。赵景喻啊赵景喻,你真地是命好,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竟为了你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在这里不厌其烦地安慰你照顾你!
蔡煊拎起小提袋出了病房,房门轻轻合上,她靠在门前,听着里面的女人还在嘤嘤啜泣地哭着。
察煊把无数袋大包小包的东西扔在沙发上,身子重重地坐下并靠着沙发昂起头,喘着气。她有点累,心也累,有点负疚的那种累,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亲手毁了一条未降临的生命,虽说没有后悔的想法,但心中还是难免有点挣扎。
离开医院,察煊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回这个家,而是独自一个人逛了一下下午的街,逛商场刷卡买名牌,反正她不缺钱,她要的就是这种能让她暂时遗忘她做过的事情的痛快,一个下午,她的确累了。
“为什么是一副死了家人的颓丧样,怎么,没有得手?”说话地是一个坐在沙发另一头的一个女子,她正在做面膜,看察煊坐下,她侧头看察煊一眼后问,手还不断地拍着脸颊上的面膜。
“流产了!”
“流产了?”那女子听完察煊的话,腾地坐直身子,微昂着头,有点不敢相信地再问道,“真流产了呀?”
“流产了。”察煊仍是昂头,看着天花板说。
“我说察煊,你可真是够毒地啊,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你还真就给赵景喻给喝了那东西啊。”那女子说完又逼进察煊身边,再问,“你就不怕被梦之帆知道?”
“不会知道的。”察煊坐起来看着那个女子,“我让那未出世的小孩九死一生。”
“什么是九死一生?”
“我买了九斤红花,用半锅水熬成一百毫升,加入赵景喻喝的饮料中,这个方法还是你教我的。”察煊说。
“哇噻!那不是要一大麻袋的红花嘛,你用哪个锅熬的,我们家有这么大的锅吗?最毒妇人心,真地是最毒妇人心啊,要是在民国时期,你准是个最阴毒的女特务,都可以跟希特勒比了。”一听蔡煊用了九斤红花,那个女子当场就尖叫起来,敷在脸上的面膜差点没掉下来。
她的尖叫声让蔡煊很不满,蔡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什么女特务,什么希特勒,你懂不懂历史,不懂就别乱说。有那么夸张吗,九斤红花要一大麻袋,亏你还自称是个医务人员呢,真是抵损了白衣天使这么一个神圣的称号,要不是有你这个当护士的良师益友加姐妹,我蔡煊会做出这么损阴德的事情来吗?”
“我只是随便提到说红花能使孕妇流产,再说,我也只是想帮你才会跟你提这个建议的嘛!”那女子到是觉得有点我委屈了。
“好了,好了,想再在我这儿呆下去就别再说了。”蔡煊不耐烦地打断那女子的话,“我们可是拴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利益相关,想进Fension集团就给我把嘴巴闭紧紧的。”
“好啦,我知道啦。”那女子憋屈地应完,又不知死活地多说了一句,“蔡煊啊,我可是你的亲表姐,我现在帮你,你到时真成了Fension集团的总裁夫人,你可不能忘了我。”
“知道了!”蔡煊丢下这句话,起身走近她自己的房间去,门‘哐当’一声关上。
那女子呶呶嘴,也起身拍着脸上的面膜走进卫生间里去。她是蔡煊的表姐,叫庄心媚,护理大学本科毕业,在一家医院工作。可她却是不满意医院里工作辛苦工资又低,一心想跟着蔡煊进Fension高层。
蔡煊一个人住觉得寂寞,就让庄心媚搬来一起住,也好有个相互照应。
庄心媚从卫生间出来,她是那种很有肉感的女人,虽不算太胖,可胸前堆着的两个肉团子却是硕大无比,最少也得是个F罩的,走起路来一荡一漾。肥臀瘦腰,身材很好,就是脸蛋不怎么漂亮,比起蔡煊来有那么一点差距。
她躺回沙发上,拿起遥控,按了电视,就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那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