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堵
等到天亮,众人一看,才知道大事不妙,不但来的路被赌,走的路也被赌了,现在想离开这里只能爬过身后这座大山了。
“怎么办,难不成真要爬这座山,要是爬到山腰,哗啦啦泥石流再把我们给推下来,我们小命可就没了。”有个年轻男子说。
“等飞机。”一个年轻女子说。
“等飞机不等于坐以待毙嘛,你知道啥时候有飞机飞过。”关薪慕说。
“大家不用当心,我有办法。”滨崎漓说完迅速将背包放下来,在背包里面摸索了许久,掏出一筒东西出来。
“这是什么?”关薪慕问。
“烟花,我早知道来这里有可能会遇到什么情况被困在山中,我们在这里放烟花,求援的人就知道这里有人就会来救我们了。”滨崎漓说完把那筒烟花交给关薪慕,“你来点,我怕火。”
众人还真佩服滨崎漓想得周到,关薪慕看了看她就接过放到地上,点了火,很快‘碰’地一声响,山谷上空绽开一朵漂亮的烟花,滨崎漓看着漂亮,竟就在那儿拍手尖叫起来。
也只有她能在这生死关头如此快乐起来,滨崎漓跳了一会,惊觉众人都在看着她,她才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发觉关薪慕在笑她,她便瞪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山谷上空果真传来飞机的声音,众人忙在那儿尖叫求救,不一会那飞机便飞到山谷上空,给他们抛下绳索梯子,滨崎漓和关薪慕帮着一个个爬上飞机,两人等到最后,飞机来回几次才把他们接完。
滨崎漓从绳索梯子快爬到飞机,里面就有一个男子伸手出来拉她,她有恐高症,自爬上那绳索她便是眯着眼睛凭感觉来爬,直到她被人拉入飞机里面她才敢睁开眼睛。
突然间滨崎漓就觉得在她面前忙着拉人进飞机的男子身影很熟悉,看着看着就看到飞机外面又露出个头来,是关薪慕,他也被拉了进来。
滨崎漓正想叫关薪慕,谁知那关薪慕却尖叫起来,“梦之帆,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原来真是梦之帆,滨崎漓惊讶得不得了。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又聊了起来,她在一旁碎念道,“原来是一丘之貉,怪不得同一个德行!”
“刚才的烟花谁放的?”一听这声音,梦之帆回头看了看滨崎漓,这样问道。其实梦之帆也很惊讶,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滨崎漓和关薪慕两个人。
“是我放的。”滨崎漓答道。
“还真有你才能想到这个怪招啊!”
“什么叫怪招,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呐,没有我放烟花你能知道我们被困在山谷中吗。”滨崎漓说完,突然又问道,“你怎么也会在这啊,这飞机谁的?”
“梦大总栽的私人飞机!”关薪慕说。
滨崎漓看了看梦之帆,心中微有感动,看来他还真是个好人,没错。
来到重灾区,滨崎漓众人一下子就投入到救援工作中,男的帮忙在废墟中找人救人,女的帮忙一些善后工作。
滨崎漓略懂医道,便帮忙救治伤员。
重灾区的状况让人惨不忍睹,滨崎漓看得几次欲流泪却又不得不忍住。
第三天的时候,滨崎漓在帮忙救治一批伤员的时候,看到了用私人飞机把他们送到重灾区之后就不见人影的梦之帆。
梦之帆站在一辆大货车上面,把车上面的物资递给车下面的人接住。
滨崎漓处理完伤员就向梦之帆走了过去,他没有看到滨崎漓,而是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蔡煊,再给我让人送一批物资过来,主要是矿泉水方便面还有药物这些,联系车队的成员,无论如何要让他们赶快送来。”梦之帆说。
看他打完电话,滨崎漓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些物资都是你送过来的?”她问。
他回头一看是滨崎漓,笑了笑说,“是我让人送过来的,但是灾情太严重了,这些远远不够用。”他说完又看了看滨崎漓,见她脸色苍白,忙说道,“你几天没休息了是吧?你不会吃苦,可别把自己熬坏了,别人得反过来照顾你,我知道你有一颗赤热的心肠,不过你可别来帮倒忙,在这个时候来给我们中国人民添麻烦。”
滨崎漓嘟嘟嘴,瞪了瞪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嘛,辜负了人家的一翻好意。”她虽表现得不满,但内心却是温暖无比,她知道他其实是关心她才会这样说的。
“你可得注意点,这里气候不好,再加上过度劳累,身体抵抗力下降容易感染病毒生病。”他小声叮嘱。
“我知道。”滨崎漓点点头,忙又问道,“你这几天都在哪,我怎么都没看到你?”
“我把飞机让给我的司机和关薪慕让他们去看有没有人被困在山中,我自己在垒石村找失踪的村民,今天带物资的车进来才来到这里的。”
“哦!”
滨崎漓刚应完,梦之帆便交代着货车的司机,“师傅,回去帮忙再运些物资过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只是尽点绵薄之力,梦先生您才是个大好人。”那师傅说完便开车走了。
在灾区呆了半个多月,滨崎漓休息很少,熬得不只脸色苍白,现在是两眼发黑,走起路来飘飘然。别人劝她休息,她也想休息,可一见到眼前那么多凄惨的画面,她就做不到呆在帐篷里面睡觉。
今天,她在帮一名伤员消毒伤口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身子腾地就往后倒下,现场顿时乱了起来,在旁边的医务人员忙给她做抢救措施。
等她朦朦胧胧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废墟边的一张毛毯上,身边很多跟她一样的人,可有个男子却坐在了她的毛毯边。
“你终于醒来啦!”见她醒来,男子转过身来关切地问。
“原来是你,劣质屠夫。”滨崎漓脱口就说。
“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能留点口德吗,还是劣质屠夫这个称号你觉得很好听?”梦之帆不满地问。
“是觉得适合你。”她小声嘟哝着。
“跟我回去,医生说你不适合再呆在这里了,免得人家还得分心来照顾你,这里已经够乱的人,帮不上忙就得赶快走。”梦之帆突然就转了副表情,没好气地说。
他的表情和语气就像是在赶苍蝇一样不屑,滨崎漓一听就不乐意起来,嚷道,“为什么,我还想在这里多出点力呢,你凭什么要我跟你回去,我不走!”
“切!”梦之帆不屑地看她,“行了吧你,就你现在这副德性,不拖累别人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还好有我可以顺便带走你。”
“什么,你也要走了吗?灾区救援还没结束呢!”
“酒店有急事,我必须赶回去,灾区救援的工作我再安排一些人过来帮忙。”
“哦!”滨崎漓显得反应有点迟钝,突然间,她又想到了什么,腾地站起来,“不行,我不能先走,我是队长怎么可以先走呢,……”
她话还没说完,双腿一软‘碰’一声又倒回毛毯上,梦之帆来不及接她,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摔在毛毯上。
“这个不用你再操心了,我已经都跟关薪慕交代好了,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梦之帆把她抱在怀中,帮她揉着磕到地上的后脑勺。
“哦!”滨崎漓双目一瞪,白眼一翻,就晕死过去。
她是挂着点滴坐着梦之帆的私人飞机回到H城市的。她在飞机上还嚷嚷着要回灾区,梦之帆不答应,她干脆就踢着机舱,大喊大叫说自己没事。
梦之帆一气,干脆上前就把她挂着的点滴拔掉,“我看你挺有力气的,这点滴我看不用挂了。再吵我就把你扔下飞机,让你的身体和灵魂永远为中国人民服务去。”
“你脑袋长疮啦你!”梦之帆就那样把针拔出来,疼当然就不用说了,伤口也没按压,血流了出来,滨崎漓瞪着他叫,“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感染的,这样很痛你知道吗?”
“我看你是早就感染了,而且感染的还是疯牛病毒,像个疯子一样。”梦之帆瞪她。
“我中暑啦!”
“中暑的人有你这么有力气的嘛,早知道我就不带你一起走,让你在灾区自生自灭!”
“我情绪中暑了!”
“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梦之帆不理她了。
飞机快飞到H城市的时候,梦之帆‘伺候’滨崎漓吃完药,又对她冷言冷语说,“给木洪恩打个电话。”
“我干嘛要给我义父打电话?”滨崎漓白了他一眼后问。
“你生病了不打电话给木洪父子,谁来照顾你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赖着你,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就行!”
梦之帆瞪她一眼,不想再跟她说话了,反正说的话都是胡扯加扯蛋,不说他还能心平气和地和她坐在一起,他可不想挑战自己的心律,所以为了不再引起气氛上的冲突,他选择闭嘴。
下了飞机,梦之帆急忙赶回酒店,他让司机送滨崎漓去医院。
隔天,滨崎漓便给他发了信息,意是感谢他连日来对她的照顾,并告诉他她已经平安出院了。
梦之帆看完短信,按掉手机,抿嘴笑了起来。
……
从灾区回来的第三天便是赵景喻和雷米封举办婚礼的日子。当日梦之帆没有接受赵景喻给的请贴,这场婚礼他自然也就没有去。
不过,他在他们举办婚礼的前一个晚上却托蔡煊给他送去了他为他们准备的贺礼。说他心中完全放下赵景喻,那是骗人的事,但赵景喻已经选择了雷米封,他便会慢慢地尝试去放下,他不会去记恨他们,他们依然是他此生最好的朋友,他会祝福他们。
“你明天真地不参加景喻的婚礼?”当时,蔡煊正跟他一起在一家西餐厅吃牛排,她问他。
“我去了难免会尴尬,还是不去的好,不过我知道她们肯定有邀请你,你也一定会去。”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我要是选择留在你身边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呢?”蔡煊把叉子放好在盘子上,仰靠着皮椅,优雅中自是带着风情万种,话语又夹着细微的挑逗。
梦之帆盯着她看了一会,忽尔抿唇笑起来,“我心中没什么空虚可填补的,虽说景喻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之前我心中的确不是个滋味,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景喻是在寻找她真正的幸福,我该祝福她才对。真的,我现在心中除了对她们填满深深的祝福外别无其他。”
“你真能这么快放下?”
“可以。世上没有我梦之帆不可以的事情!”
“但这是感情,不是生意。”她知道,生意上他能无所不能。
“感情也一样!”
呵!蔡煊呼出一声轻笑,她相信他,“那你以后的感情呢?”
梦之帆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会说,“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今晚叫你出来是想让你帮我带份贺礼给景喻的。”他说完从左边皮椅的空位上拿起一个四方形包装得非常漂亮的礼盒。
“那是什么?”蔡煊问。
“房产证。”
“房产证?”
“只要你说是我送的,说是房产证,景喻就自然会知道。”他把礼盒放在桌上,移给她。
蔡煊接过,沉思一会后也就没再就这事问下去,转了个话题说,“景喻已经要结婚了,你自己的感情也应该想想,有没有心怡的女孩呢?”
“都说不说这个了。”他显得有点不耐烦,“吃完了,我们就走吧,我还有事要谈,送礼的事就麻烦你了。”他说完就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准备走了。
蔡煊也只能收声跟着他出去,梦之帆开车送她回她的住处,蔡煊邀他上楼坐坐,他没有答应。转了车离开,蔡煊看着他走得匆忙,连请他上楼他都不去,心中微有怒气,拦了路边一辆的士就跟在梦之帆车子后面,她想看看他到底是要去见什么人。
梦之帆车子向老市区的方向驶去,大约过了半个钟,他的车子便在一处老房子外面停下,蔡煊远远看着他在车里面打电话,约五分钟后,楼上走下来一个女子。蔡煊虽离得远却也看得清楚这个女子是谁,原来他这么匆忙离开就是为了来见她,她失笑起来,心中泛着酸潮,哑声叫司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