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那只扳指可收好了?那可是难得的雀血玛瑙,听说全大瀚也没有几枚,就算好花上几千两银子,也未必买的到……”
水千浔的注意力立刻转移,耳朵唰一下竖起来,雀血玛瑙?几千两银子?
舱门外轻柔的脚步声伴随着两个小丫鬟的低语声。
“已经收进匣子了,哎,如果不是翠缕姐姐病了,哪能轮到咱们帮二公子收拾这些个贵重东西。”
“翠缕姐姐昨晚还好好的,这都要到家了,怎么突然生起病来?”
“你知道吗,这船上闹邪,”另外一个小丫鬟压低了声音,“昨个二公子摔坏了手,今个翠缕姐姐就病了。”
“对了,刚才我看见香屏,好像说四小姐也不大舒服呢……”小丫鬟声音发颤。
“那姐妹俩到了咱船上以后,就不对劲了……”声音更低。
“她们会不会是河里的什么妖精鬼怪……,不然为啥二公子见了她们以后,就跟没了魂似的。”
“快走快走,她们就住这里。”两个小丫鬟脚步声变得急促。
水千浔偷偷看了看皇甫恣的表情。
太子殿下没有表情,可为什么周围温度变得有点低呢?
她眼珠滴溜转了一圈,决定还是打消去偷那值数千两银子的玛瑙扳指的念头。
两个小丫鬟等走过水千浔房间的舱门后,又开始低声说起来。
“说起来,翠缕姐姐这一病,是不是咱俩也得帮着伺候二公子洗脸更衣。”
“没准二公子看你生的……”
走道另外一头忽然响起急促脚步声,两个小丫鬟一下噤声,齐齐停了脚步。
“郑管事。”
“二公子可醒了?”
“回郑管事,二公子已经醒了。”
“替老奴传个话,五城兵马司和熙王府的飞羽卫封了城门,请二公子赐相府令牌,老奴要持令牌去让他们放行。”
“郑管事,咱们右相府的名头报出去,难不成他们还敢不放行?耽误了咱们公子的伤,他们指挥使就不怕摘了官帽?”小丫鬟惊讶道。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儿,平日里若是见了右相府里管事,那可是巴结都来不及,怎么这时候端起架子来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咱们右相府自然不用放在眼里,可熙王府的面子,不能不给。”
听到熙王府的名头,小丫鬟的声音顿时放低了几分。
“郑管事稍等,奴婢这就去告诉二公子。”
不一会,那丫鬟快步走出来:“郑管事,公子说他手指越发疼痛,须得尽快就医,若是城门的人不识趣,就唤他们管事的来见公子。”
“老奴晓得。”
郑管事的脚步声很快消失。
水千浔瞟一眼皇甫恣,太子殿下弄断林二公子手指前,是不是就已经算到了现在的这一步?
谁敢耽搁右相府的二公子入城就医?
这人白衣如雪,清冷尊贵,干净澄澈的就跟雪月琉璃似的,偏偏一颗心比千年墨池还要黑。
透过窗户,水千浔看见郑管事上了岸,对着看守侧门的士兵说了句话,那士兵听完后,转身跑进城里去,很快带出一个武将打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