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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厚待功臣,后患无穷 (3)

建武十五年(39年),阴识定封为原鹿侯。在刘庄被立为皇太子后,阴识又代理执金吾,辅导东宫。刘秀出巡郡国时,阴识经常留守京城,“委以禁兵”。刘秀对忠实于他的阴识,显然能够大胆任用。光烈皇后的母弟明兴,“为人有膂力”,并且,有谦让之风。阴兴追随刘秀征战的时间很早。在建武二年,他任黄门侍郎,守期门仆射“典将武骑,从征伐,平定郡国。”阴兴经常同刘秀外出,“常操持小盖,障翳风雨,躬履涂泥,率先期门。光武所幸之处,辄先入清宫,甚见亲信。虽好施接宾,然门无侠客。”因此,阴兴很受刘秀重用。建武九年,阴兴被任命为侍中,赐爵关内侯。刘秀后来又准备封他为列侯。可是阴兴却一再推辞说:“臣未有先登陷阵之功,而一家数人并蒙爵土,令天下觖望,诚为盈溢。臣蒙陛下、贵人恩泽至厚,富贵已极,不可复加,至诚不愿。帝嘉兴之让,不夺其志。贵人问其故,兴曰:“贵人不读书心邪?'亢龙有悔。'夫外戚家苦不知廉退,嫁女欲配侯王,取妇眄睨公主,愚心实不安也。富贵有极,人当知足,夸奢益为观听所讥。”贵人感其言,深自降挹,卒不为宗亲求位。”由此可见,阴兴没有被封为列侯,并不是刘秀限制,而是阴兴知道克制自己的结果。

在统一战争基本结束后,功臣遂渐被剥夺实权。刘秀一度曾“召见兴,欲以代吴汉为大司马。兴叩头流涕固让,曰:‘臣不敢惜身,诚亏损圣德,不可苟冒。’至诚发中,感动左右,帝遂听之。”因而,刘秀取消了任用阴兴为大司马的打算。兴素与从兄嵩不相能,然敬其威重。兴疾病,帝亲临,问以政事以群臣能不。兴顿首曰:“臣愚不足以知之。然伏见议郎席广、谒者阴嵩,并经行明深,逾于公卿。”兴没后,帝思其言,遂擢广为光禄勋;嵩为中郎将,监羽林十余年,以谨敕见幸。建武二十八年(52年),在朝廷上就选择太子太傅的问题,展开了一次辩论。刘秀问群臣谁可以担任太子太傅,“群臣承望上意,皆言太子舅执金吾、原鹿侯阴识可”,而博士张佚却力诽众议说:“今陛下立次子,为阴氏乎?为天下乎?即为阴氏,则阴可;为天下,则固宜用天下贤才”。刘秀对张快的议论,非常赞同。说:“欲置傅者,以辅太子也,今博士不难正朕,况太子乎?即拜佚为太子太博,而以荣为少博,赐以轴车、乘马”,在太子太傅、少傅的选择上,刘秀的这种明确态度,己开始显露出他要抑制日益发展的外戚势力,进而改变建国初期在外戚安置上的比较宽大政策。

刘秀对外戚采取比较宽容的政策时,但是,鉴于西汉时外戚交接宾客,扰乱胡政的教训。对外戚所结交的宾客,“皆以法绳之,大者抵死徒,其余至贬黜。可见,刘秀对外战结交宾客的行动。是非常厌恶的。正因为如此,他对这种活动,打击也是严历的。刘秀所以这样做,正是要防止外戚拉拢宾客,结党营私,控制外戚势力的扩大。卫尉阴兴和新阳侯阴就,地位显赫,又非常敬重有才能的人。冯衍,“京兆杜陵人,年九岁能诵《诗》,至二十而博通群书”,能诗善文,尤擅辞赋,颇得阴氏兄弟赏识,“后韂尉阴兴、新阳侯阴就以外戚贵显,深敬重衍,衍遂与之交结,彼此多有来往”,诸王也格外敬重他。刘秀鉴于西汉外戚交接宾客、扰乱朝政的教训,下令将外戚结交的宾客,皆依法治罪,重者处死,轻者贬官。

“衍亦得罪”,吓得赶紧自辩:“卫尉阴兴,敬慎周密,内自修敕,外远嫌疑,故敢与交通。兴知臣之贫,数欲本业之”,又“自诣狱”,但刘秀“诏不问”,对他不理不睬,冯衍罢官归家,不幸的是“娶北地任氏女,颇悍”,还找了个“母老虎”作老婆,这下可热闹了,官场失意,本身就不开心,耳边还整天有河东狮吼,搞得老冯心烦意乱,整天背着手气急败坏在屋里乱走,最后把“母老虎”休走,然后寄情辞赋,多写悲愤自伤、官场失意后的感慨,自己倒没有什么。但对后世文学影响的颇大。这样,宾客不敢轻易结交外戚,外戚也不敢轻易招揽宾客了。到他统治后期,对外戚的限制就更加严厉了。在太子太傅的选择上,他明确表示不用外戚阴识,而用正谏之臣张佚。临终前四个月,他甚至派司空告礼高庙,降太后吕雉尊号,宣布她不宜配食高庙。这样,外戚的参政权力被限制、削弱,威胁便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皇权便得到了有效的加强。

建武二十四年,“武帝时有淮南、衡山之谋,作左官之律,设附益之法。阿曲附益王侯者,将有重法。是为旧制,今更申明之。”由于有这项法律的约束,就使一些大臣、士人不敢同诸侯王往来。例如,太子及山阳王荆因梁松以缣帛请之。郑众就对梁松说:“太子储君,无外交之义,汉有旧防,蕃王不宜私通宾客。松曰:“长者意,不可逆。”众曰:“犯禁触罪,不如守正而死。”遂不往。刘秀对敢于违犯这项法令的人,在处罚上,他是决不手软的。

刘秀在京城洛阳还重用执法严明的官吏,打击外戚及其宾客的犯法活动。例如,蔡茂为广汉太守。“以阴氏宾客,在郡界多犯吏禁,蔑视纠案,无所回避。”后来他听说洛阳令董宣举纠湖阳公主。蔡茂非常喜欢董宣的刚正。“欲今朝廷禁制贵戚”,因此上书刘秀说;刘秀鉴于外戚势力在京城已有较大发展,因此采纳蔡茂的建议。他对至宣冒犯湖阳公主不仅不追究其罪,反而重用了董宣。刘秀重用董宣一类刚宜不阿的官吏。其目的,正是要防止京城中,“外戚骄速,宾客放猖”情况的继续发展。如果说刘秀在他统治前期,还只是注意到外戚结交宾客的情况,并且,采取了必要限制措施,那么,到他统治后朋,就对外戚的限朗更加严厉了。

刘秀在建武十五年分封皇子,建武十七年改王,他并没有让受封者立刻前往封地。直到建武二十八年,“东海王强、沛王辅、楚王英、济南王康、淮阳王延始就国。受封诸侯王前往自己的封地,距离他们受封的时问,已有十三年之久。从表面上看.刘秀是出于对皇于们的关心。实际土,他是要把这些受封的皇子棚集中在京城洛阳.便于对他们控制。东汉朝建立后,刘秀仍然实行了分封制度。在建武初年,他曾分封了一些宗室为诸侯王。但是,由于当时刘秀的占领区很小,大部分受封的宗室都没有前往自己的封地,只有赵王刘良,在建武五年“始就国”。

这些受封的宗室,不能前往封国,重要的是刘秀害伯他们利用诸侯王的封号,扩展势力,危及他的统治。例如,真定王刘扬就与临邑侯刘让,在其原封地,试图反叛刘秀,被镇压下去。刘秀已充分感到建国初年所分封的宗室,是使他统治不稳定购重要因素。因此,建武十三年,也就是全国基本统一之后,刘秀立即对受封的宗室,采取削夺诸侯王封号的措施。他下诏说:“长沙王兴、真定王得、河间王邵、中山王茂,皆袭爵为王,不应经义。其以兴为临湘侯,得为真定侯,邵为乐成侯,茂为单父侯。”除了把这部分诸侯王贬为列侯外,刘秀还把另一些诸侯王的地位下降为“公”。

《后汉书·光武帝纪下》说;“丁巳,降赵王良为赵公,太原王章为齐公,鲁王兴为鲁公。庚午,以殷绍嘉公孔安为宋公,周承休公姬武为卫公。”“公”的分封等级,是由刘秀创立的,刘秀在分封制度上,设置“公”,正是要在削夺诸侯王的封号时,对原来受封的宗宝,能做到等次上的划分。此外,刘秀还把西汉时期的十三个诸侯国做了归并。他使“省并西京十三国:广平属钜鹿,真定属常山,河闲属信都,城阳属琅邪,泗水属广陵,淄川属高密,胶东属北海,六安属庐江,广阳属上谷”。刘秀兼并这些诸侯国,显然不想使这些诸侯国再重新绍封。不过,诸皇子由于在家族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封地大小存在差别。如刘强原来曾是皇太子,因其母阴后被废,而失去皇太子地位。刘秀“以强度不以过,去就有礼,故优以大封,兼食鲁郡,合二十九县。”“这是刘秀封皇子最多土地者。而楚王刘英,因其母许氏无宠,所以封池最小,尚不足一郡。但这些情况,只是特例。皇于受封土地的规定。

建武二十八年(52年),发生了沛王刘辅结客,杀死刘盆子兄原武侯刘恭的事件。寿光侯刘鲤,是当年更始皇帝的儿子,和沛王刘辅处得不错,鲤怨刘盆子害其父,因辅结客,报杀盆子兄故式侯恭,辅坐系诏狱,三日乃得出。自是后,诸王宾客多坐刑罚,各循法度。”会更始之子寿光侯鲤得幸于沛王,怨刘盆子,结客杀故式侯恭。帝怒,沛王坐系诏狱,三日乃得出。因诏郡县收捕诸王宾客,更相牵引,死者以千数;吕种亦与其祸,临命叹曰:“马将军诚神人也!”在京城的诸侯王的势力,也大为削弱。实际上,刘秀是借着这次事件,对诸侯王的势力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正是在诸侯王势力削弱后,同年八月,刘秀才放心,让受封的各皇子“就国”。建武二十八年,光武借故搜捕王侯宾客,“坐死者数千人”。据《后汉书》记载,光武一朝,“时内外群官,多帝自选举,加以法理严察,职事过苦,尚书近臣,至乃捶扑牵曳于前,群臣莫敢正言。”后代在评论光武“帝虽制御功臣,而每能回容,宥其小失。故皆保其福禄,无诛谴者。”

刘秀死后,汉明帝以至各代皇帝对28家功臣及其后代,均优容有加,封侯29人,三公2人,大将军13人,列卿14人,校尉2人,州牧、郡守48人,尽可能保持他们在政治、经济上的优越地位,甚至对已经除国废爵的功臣之后也格外开恩,恢复爵禄。身为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更是举门望族,累世宠贵。其余担任一般官吏的更是不可胜数,天下没有能够与之相比的。光武帝及以后各朝皇帝宠幸二十八将及其他功臣,本以仁心为本,后果却实在出人意料。功臣之后受朝廷信任和重视,屡代为官,逐渐成为享有特权的地主阶层。久而久之,终于形成一个强有力的豪强地方阶层,乃至成为东汉末年导致东汉分崩离析、地方割据的主要因素。永平18年,汉明帝刘庄去世,在位18年,享年48岁,庙号显宗。后汉书中说明帝性褊察。就是脾气暴躁。

他的性格根本不象父亲光武帝和母亲阴丽华。但刘庄确实是一个非常勤政的皇帝,史载“乙更尽乃寐,先五更起,率常如此”。驾驭下有术,大权不旁落。即位后继续执行了光武帝的休养生息政策。他的为政风格和清雍正很接近,都是对手下的官吏非常苛切,对百姓却恰好相反。魏文帝称“明帝察察,章帝长者”。后人也多论明帝不够宽和。魏文的观点我是很不赞同的。他把章帝抬得比明帝高,我觉得是不对的。试想明帝又怎能知窦宪枉法而不能有所动作啊。皇帝对自己手下的官吏严苛恰恰是非常合适的。而且在我看来,明帝为何严苛,因为光武驭下用宽是因为自己威望高,而明帝是没有他父亲那样的威信的,靠他的威望对自己父亲那些老臣,当然是不够的。明帝用王景治黄河,直到东汉末黄河也没决口,有惠于民啊。在两汉24帝中,明帝逊色于汉高,汉文,光武,也许比景帝强些。在中国历史上也是一位有作为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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