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南城,是整个城镇中最难防守的区域,大片的丧尸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路过的,每冲撞到任何挡路的东西,都会被这股庞大的尸流给生生踏平。
南城的驻守军,只有区区13人,加上剩下的重犯17人,也只有30人而已。
这个时候,面对这股令人绝望的腐烂势力,每个人的心理防线都不攻自破,只有那些天生的疯子,适应力极强的怪胎,才会忍不住在如此血腥的灾难面前,笑得像个孩子。
“这灿烂的时代,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被列为甲级重犯的青年,双手犹如鹰钩般,每次运动,都会贴着丧尸的牙口直下颈椎,瞬间将那颗颗头颅给生生撕扯下来。
他的身体灵活得不像话,似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隐藏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强大爆发力!
重犯青年的强悍,令这只防御小队士气大涨,领袖一剑劈倒挡路的妇人丧尸,吼道:“上哨台!”
哨台就在城门不远处,短短两百米的距离,对众人而言还算轻松。
“该死,感染者已经扩散到这里来了,军团的人还没到吗?”
“现在没工夫等支援了,赶紧点燃哨台,制造声响把感染体都吸引过来,不然等它们攻破城门,整个北境就全完了!”
砰!
一路上,能看到的瓶瓶罐罐,众人都全力击碎,一边用剑刃敲击着盔甲,大声鬼吼狼嚎,力图把感染者们的注意力都拉到自己身上。
“啊啊啊啊,救我!”
稍不留神,其中一名驻守军便被强壮的男性丧尸给扑倒在地,呼救声才刚响起,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便响彻了众人心头。
在这场死亡拉力赛中,没有人敢停下来,驻军绝望的视线中,他的同僚们,通通别过头去,听着他痛苦的哀嚎,反而跑得更快了。
只有几名好事的重犯回头注视着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嘲笑。
“废物又死了一个。”
“嘿嘿,谁说不是呢。”
说完,几位重犯将目光锁定在了为首的驻军领袖身上,冷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应到如芒在背的不安分视线,驻守军领袖却不敢回头,这时候,他哪怕连一丝强硬的态度都不敢表现出来。
重犯还有17人,驻军却只剩12人,如果双方这时候开始内讧,输掉的,绝对是这群驻军。
当然,没有人是傻子,在尸群的重重包围下,相互厮杀,绝对是不理智的行为,哪怕重犯这边会以极大的优势取胜,但那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不过嘛,等上了哨台,结局如何,就难两说了。
“等等!”
“都停下!”
忽的。
驻军开始快速的蹲低身子,如此谨慎的突然刹车,自然也敲响了重犯们心里的警钟。
原来,就在哨台之下,这里,早已被一眼望不到头的尸群给重重包围,从它们的衣着上看,都是北晋城内的普通居民。
似乎在黑死瘟疫扩散后没多久,这些居民便争相朝着哨台围拢过来,他们生前都知道,哨台很高,而且防御极强,是驻守军们每天都有人换班和放哨的地方。
因此每个恐惧到了极致的居民,便纷纷聚集到了这里,然后……发现没有钥匙打开阀门,结果自然就被丧尸给一锅端了。
“该死啊,这他妈怎么过得去!”
“怎么办,我们硬闯吗?”
“不,先到屋里来。”那名被标记为甲级重犯的青年勾了勾手,率先走进了身后的一座民房内。
等众人都进到屋内,青年说道:“现在哨台下面聚集了数量难以估计的感染者,硬闯是个不理智的行为。”
“那你说,该怎么办?”
青年眼含笑意的看着这名焦急的重犯,更加无所谓的笑道:“哈哈哈,你还他妈想怎么办,整个北晋只有哨塔的防御足够,可以抗下尸群的冲撞,如果非要吸引尸群,那我们就必须进到哨塔里面,至于如何越过感染群,那还不简单吗,派个人朝着哨塔相反的方向跑,让他去吸引尸群不就好了?”
驻军领袖赞同的说道:“这是个好办法。”
“那……谁去……哎?啊啊,放开我!”此名重犯话还没说完,青年便一把将他拎在半空,随后,抽刀,在此人脸上和胳膊上,各开了几刀长长的口子。
“嘿嘿嘿,当然是我让谁去谁就去啦,你还想要谁去?我可以让他陪你!”青年癫狂的大笑道。
“疯……疯子!”
砰!
青年直接将这名重犯从窗口扔到了一楼的街道上,这一下,至少将一名大活人给抛飞了近二十米的距离,力气之大,令人侧目。
“啊……啊!”被强行抛弃的重犯并未因为这点程度的冲击,而陷入昏迷。
反而拥有接近七阶武士身体素质的他,这时候更生龙活虎的惊叫着从地上爬起,直接掉头就跑!
“嗯?”
“有效!”
在场的各位重犯,可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他们对青年的所作所为根本漠不关心,只是看着那名重犯直接像只可怜的小白鼠般疯狂逃窜中,还吸引了大片感染体的注意力,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
青年拨开断裂的窗梁,露出兴奋的笑容:“太棒了,再等感染体散开些,我们直接冲进哨台里去,对了,那什么驻军老大,你们带钥匙了吗?”
“嗯……带了。”驻军领袖沉声应道。
“那就好。”青年挫着手,对在场的众人说道:“那么,各位,咱们出发吧!”
“吼,杀出去!”
“杀!”
青年,确实是位十分优秀的统领,他有天生的强者风貌,不论是气势,还是实力。
无形中,他就凭着自己那独特的人格魅力,直接笼络了在场所有重犯的内心,甚至个别的驻军,也对他投来了崇拜式的目光。
驻军领袖深知此刻自己已经完全失势,他不傻,甚至可以猜到待会进入了哨塔后,他还很有可能被青年用来立威,直接杀了也就杀了。
完全是白死。
毕竟乱世当空,这些破事每年都会发生,他看过或听过的例子,那可多了去了。
想了想后,驻军领袖把哨塔的钥匙交到了青年手中,说道:“你们去吧,我留下来,守着城门。”
“嗯?”青年意外的看着他,接过钥匙后,愣了两秒才道:“你不去?”
“嗯,不去。”驻军领袖坚定道。
青年把玩着钥匙扣,满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慵懒表情,咋了下舌:“好吧……那我们走!”
说完,这群声势浩荡的人便冲到了街上,一转眼,便打开了哨塔的阀门,全部冲了进去。
看着人去楼空的房间,驻军领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随后,才急忙把楼下的房门紧紧关上,他自己,则直接跳到了房梁上躲了起来。
“早知道……上个月就该赶紧退休回家里去。”
“哎。”
“这都什么狗屁世道。”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