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腮挂了泪,婉溪不辩方向的低着头乱走,不知道要走向哪里,也不知道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死韦清臭男人,为了那个不择手段的阴险女,他竟然要凶她?原来,果然是有暖昧啊!
她冷声的笑,嘲讽又悲凉。
她终究,只是个穿越者。也无法融入这样乱七八糟的关系中。
骤然。
眼前阳光乍暗,有树的影子婆娑斑驳,尖细的声音拦住了她的脚步匆匆。
“宣,小皇子韦钰之奶娘,觐见圣驾!”
……
飞龙正殿,婉溪忐忑不安的走了进来。
韦皓身穿龙袍威严的坐了龙桌后,底下跪着一个身穿绿衣的小宫女。
这是……在做什么?
婉溪狐疑瞅了两眼,与韦皓的目光对上。
“咳!”
见她进来,韦皓轻咳两声,旁边一太监挺有眼力架的挺着那尖细的公鸭嗓叫了起来:“呔!大胆奶娘,见着圣驾为何不跪?”
跪?
婉溪撇撇嘴,老娘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了,呃,好吧!入境随俗,跪就跪。
不甘不愿的掠了衣角,双膝跪地:“婉……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
韦皓大袖一挥,急忙让她起来。
对这个小祖宗,他可不敢让她跪的时间长了。
否则,巴不准由她的嘴里往外蹦什么字呢!
“谢皇上!”
算你识相!
婉溪撇嘴起身,望着地下那个纹丝不动的宫女,有些好奇。
顺着她的目光,韦皓忍不住的揉揉额头:“都起来吧!蓝一,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
“遵旨!”
尖着嗓子的那个太监,蓝一公公唱了个诺,引了那位绿衣宫女退下。
临走时少不得又瞄了婉溪一眼。
这小奶娘,来路不简单啊!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又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蓝一公公尽释的眼光逃不过韦皓的眼睛,也不过婉溪的感觉。
只不过,谁都没往心里去。
韦皓看着孟浪,实则心有乾坤,否则,又怎么能统领这整个天下?
婉溪看着处处受欺负,其实都比谁滑头。
能屈就屈,不能屈就伸,总之,她处处不吃亏。
飞龙殿里,终于没有人了,韦皓哼了一声,懒懒的勾了唇,正要说话。
婉溪急忙抢先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刺客与我无关,还有,我没有拐走小皇子!如果今天你是为这两件事叫我来,我无可奉告。”
“真是如此么?”
韦皓伸手揉了揉头,似笑非笑:“朕还没问你呢,你倒是推得干净!”
婉溪松了口气,撇唇:“都说了,问了也不知道!”
这色皇帝,到底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喔?那你的意思是,不问就知道?”
韦皓奸滑的笑,再不复之前的色**谗,看似惫懒又轻佻的眸底,闪烁着冷寂的点点幽光。
婉溪没有看到,也因此忽略。
“不问更不知道!说吧,皇上召我来,不是为废话的吧?”
那晚的乱,搁在谁的身上,谁不跑?还乖乖的等着让他吃么?
蠢!
至于以后的惩罚,婉溪没想过,大不了就是要命一条!
就算是死了,能穿回去倒也省了事。
“小奶娘当真如此想?”
韦皓眸底寒光暗隐,看来,有些事,是必须要快刀斩乱麻的。
手一伸,“啪”的扔了一本奏折在地上,接下来的话,说得很不客气。
“小奶娘,你能耐很不小!跟朕说,你是不是去过禁地?”
“禁地?就那个很安静的叫云楼的地方么?去过!”
婉溪眼光瞄着那落地的册子,很光棍的承认,心下却是突突狂跳。
那个该死的王八蛋告了黑状?不认都不行?
韦皓一愣,这小奶娘,倒是很直率啊,原以为,她是会分辩两句的,倒没想这么痛快的便承认了。
但不警告她两声,这心里总是不舒服。
“你知不知道,擅闯禁地,是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
她装着明白装糊涂。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这罪名肯定是小不了!
韦皓眯眸,陡的冷声:“诛九族!”
“十族也随便你诛!”
她张口就来,壮死赴着般的看着他。
她光杆司令一个人,脑袋掉了,十族也没了。诛不诛的,有什么区别?
“你不怕?”
韦皓意外,莫不是被吓过了头?
“怕了就不是那……”那什么,她饶舌的改了口,“那胆大的小奶娘!”
她想说,怕了就不是穿越人!
可想想,这身份,怪吓人的,还是自己留着当秘密吧。
“呵!”韦皓轻笑,明明笑得春暖花开,偏偏的彻寒刺骨。
“小奶娘,你还真胆大!朕的女人里,你是最不听话的。”
也是最麻烦的!可偏偏这样的她,很让她感兴趣!
“喂喂喂!搞清楚,谁是你的女人?”说她胖,她就喘,顺着杆子往上爬。皇帝的女人千千万,可她就是没兴趣。
“朕说你是,你不是也是!”懒得再跟她多废话,韦皓直接起身走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婉溪!”
“好!婉溪,你擅入云楼之事,朕可以不追究那些事,朕也已查明,你是遭人陷害,那夜刺客之事,也与你无关。不过朕只有一条,从今天起,你必须是朕的人!”
金口玉言,不容拒绝。
俯身捡起地上的明黄册子,韦皓咬牙暗叹。
自己扔的东西自己捡,这女人……先宠着吧!
“为什么必须是你的人?”婉溪不明白,莫名的不舒服。看着那明黄黄的小册子,晃得她头晕。
阴谋,绝对的有阴谋!
韦皓笑了笑,晃晃手中折子,开门见山道:“云楼的那位,想必你也见过!他差人送了折子来,指名要你!”
这折子,是那人送来的,只可惜,她不爱看。
风沁?
婉溪失声道:“什么?他……要我?”
风沁,居然真的有这本事?
“是喔!他说你心思灵透,不止懂百草,还会解百毒,能治世间所有不治之症。”
韦皓笑笑,手中的折子再晃晃,‘啪’扔回那龙案,摔得婉溪的心,‘咚咚’的跳。
那风沁,是想害死她吗?
她什么时候懂百草?什么时候能解百毒了?
嗯,就算是!也只能把活人治死,死人气活吧?
韦皓不语,一双漆黑双眸盯着她,似要看出朵花儿来。
若说她与那位没瓜葛,他无论如何也不信。
朔月的人,倒精明。
送个奶娘潜伏这多年,也算得上是隐忍的高手!
风沁,刺客,奶娘……多好的一对组合啊,再加那位不省心的黑衣人。
玉儿啊玉儿,你可给朕,找了天大的乱子呢!
只不过……真的能解百毒吗?
就凭她?
“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一念转完,他已有计较。
“由得我选么?”
她反问,嫣红的唇角勾了起。
“不由!”
他笑,黑眸犀利,暗隐雷电,“去,你所犯的罪名,一笔勾销!不过还有其他的事情,够诛你十族!”
这就是,传说中的逼上梁山吧?
婉溪翻个白眼,叹口气,徉装无奈道:“去,怎么不去?能为皇上办事,成为皇上的人,婉溪……呃,奴婢…….”上牙磕了下牙,视线微瞄。
韦皓隐忍着。
“嗯!奴婢谢皇上!能为皇上做事,是婉溪莫大的荣幸!绝对是鞠躬尽粹,死而后己!”
瞄完了,婉溪义正词严,声声感动。
进了云楼,便不用再理这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要死的妖孽男,你爱宠谁宠谁去,姑奶奶眼不见心不烦!
可为何,这心,像是漏了一块儿?
空落落的,没个着处。
然,话又转回来,人家也没对你怎么样,只是救过你,又陪过你,为什么就这么贱格的非要想着他?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潇洒无敌穿越女,也变得这样的多愁又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