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溪听了慕容妍儿和流水之间的那点事之后,随即让人把流水送回了华容殿。
这慕容妍儿倒是个美人胚子,性子倒还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慕容妍儿和绿舞静静走在回去的路上。
看着神情低落的慕容妍儿,绿舞随即说道:“小姐,你别担心,有老爷在呢,再者你这么国色天香,皇上一定会看上你的。”
当事人却一脸淡然:“绿舞,难道你还看不出吗?除了她,皇上的眼里根本看不见任何人。”
“可是小姐你是相国公的孙女啊。”
“绿舞,本来我这次进宫,就是为了不想忤逆爷爷罢了,既然皇上没有看上我,为堂堂相国府千金,为什么还要去祈求一段根本不会幸福的婚姻呢。”
“小姐,可是……”
“好了,绿舞,我不是皇后的对手呢,也无法取代她,所以,我知难而退,我们这次就只当作来宫中游玩一番了。”
顺便,认识了一个小侍卫,只是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慕容妍儿回去不久,就有人把受伤的流水给抬了回来。
绿舞见状,不悦道:“他怎么又回来了?”
“他是皇上给姑娘的侍卫,自然是姑娘的人,自然是要送回来的。哦,对了,这是皇后娘娘给你的,说是对外伤很有帮助,不会留下任何印迹。”
从小生活在相国府,绿舞自然认得那上好的玉露膏,眸中冒着晶亮立刻接了过去。
慕容妍儿见状,看着被抬进去伤痕累累的流水,想了下,随即对绿舞说道:“绿舞,去准备一些营养的晚饭。”
随即慕容妍儿拿着自备的金创药走向流水的房间。
敲门声响起:“流水,你休息了吗?”
“还没。”
“我可以进去吗?”
“嗯,好。”
慕容妍儿看着就要起床的流水,立刻走上前去按住了他:“你别乱动,伤的这么狠,对不起。”
“你不怪我了?”
“怪,怎么不怪?不过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所以不怪了。”
流水立刻安心地笑了:“你不怪我就好了。”
“你躺好,我为你上药。”
额,流水怎么能劳烦心中女神为自己上药?
身子动了下,拒绝着:“这,不合适吧。”
慕容妍儿却误会了流水的意思,随即娇笑道:“你放心,你现在臀部血肉模糊的,我也看不到什么的好吧。”
流水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看她这般洒脱,流水再唧唧哇哇的,岂不就是连一个女子的胸襟都没了吗?
随即老老实实趴好,想着,这次杖责还真值啊。
流水臀部的衣服已经被剪开了,所以慕容妍儿只要上药变性。
看着流水轻微的颤动,为了分散他的痛感,慕容妍儿随即道:“医者眼中,没有性别,只有患者,你放心,若是你担心毁了名声,大不了你娶了我便是。”
啊!
流水诧异回眸,动了伤口,闷哼着又趴了下去。
慕容妍儿看着又流血的伤口,急忙洒药粉:“你看你,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罢了,怎么又动了呢。”
流水悬着的心又瞬间低落下去,原来,只是善意的谎言罢了。
不过流水依旧很知足,至少,她这么体贴自己。
绿舞对于自家小姐对流水的近身照顾自然颇有微词的,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等着相国公什么时候进宫,把她们带出宫去才好。
慕容妍儿每天都会给流水处理伤口,刚开始的几天流水无法抗拒,最后流水勉强可以走路了,便不再劳烦她了。
看着可以走路的流水,慕容妍儿轻笑着:“还是身体素质好,这么快就可以走路了。”
“多亏了姑娘你的照顾,流水铭感五内。”
“叫我妍儿就好,我不用你铭感五内,记着回报我就是。”
“好,那姑……妍儿想让我怎么回报?”
“以身相许吧。”说着,看着流水诧异的目光,慕容妍儿兀自娇笑了起来:“逗你呢,榆木!等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快来吃饭。”
和慕容妍儿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流水除了受宠若惊之外,更觉得一切都是这般不真实,因为太过美好,流水更怕只是昙花一现。
流水想,他是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姑娘了吧。
看着怔神的流水,慕容妍儿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中:“想什么呢?魂都被勾去了。”
“在想,这种美好会不会稍纵即逝。”
慕容妍儿正在吃饭的动作停滞了下,她没有告诉流水,他卧伤在床的几天,慕容祥来找过她,慕容祥对于她的事情很是生气,甚至说了很多狠话。
慕容妍儿想,若是她不能成为沈浪的妃子,那么过不了多久定然会被接出宫的吧。
想着,慕容妍儿却淡然道:“快吃饭吧,我亲手做的呢。”
慕容妍儿离开流水的房间,看着树下一个挺拔的身影,怔了下:“爷爷。”
看着面色阴冷到可以滴出水来的慕容祥,慕容妍儿心中一顿,倒了杯水走上前去:“爷爷,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慕容祥却猛然扫落那茶盏,看着慕容妍儿受惊的神色,一抹心疼稍纵即逝,冷厉道:“我若是不来,怎么会知道你竟然还和那侍卫在一起。妍儿,你是我们相国公的千金,你爹娘死的早,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说,我能做害你的事情吗?”
“爷爷,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只要你想,我一定会让你成为皇妃。”
“爷爷,为什么我要成为皇妃?”
“你忘了你进宫来的目的了吗?难不成,你还真喜欢上了那个小侍卫?”
“我,我没有。”
“那你还给他亲自上药?亲自做饭送饭?妍儿,什么样的优秀男儿你没见过,为什么偏偏对一个侍卫动情?妍儿,他跟你不合适。”
“爷爷,合不合适,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混账!”慕容祥剧烈的咳嗽着,显然是被这忤逆的孙女气的不轻。
慕容妍儿走上前去,却被慕容祥给推开:“你这个孩子!你从小就听话,为什么现在要忤逆我?我的你的爷爷,会忍心破坏你的幸福吗?但是你还小,你不懂,幸福并不代表着安宁。妍儿,我们毕竟曾经是天龙国的人,纵然皇上现在对我们好,那也仅仅是因为治国之道罢了,我们毕竟不是朔月人,若是以后皇上的根基稳了,我们随便犯了什么事,皇上未必就不会把我们这些天龙的元老连根拔起!妍儿,爷爷年龄大了,入地之前自然是要为你铺好道路的,否则爷爷怎么去面对你亡故的父母?你只有成为皇妃,才是你终生的护身符啊。”
慕容祥说的动容,慕容妍儿听得五味陈杂。
红了眼睛走上前去:“爷爷……”
慕容祥拥着唯一的孙女,也是他们慕容家唯一的后代:“傻丫头,听爷爷的话,爷爷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流水伫立在树下的身影太久,以至于身上沾了一层落叶。
翌日一早,慕容妍儿便去了飞龙殿,让沈浪召回流水,知道原因的流水淡然领命。
他只是觉得,似乎有些事情,再也抓不到了。
躲在屋子里的慕容妍儿看着流水离开的身影,攥紧了锦帕,心如刀绞。
而飞龙殿里,正在逗着古顷的婉溪看着眼前的云落道:“春桃身体好了?否则你怎么舍得过来?”
云落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少夫人,您都知道了?”
婉溪掀了下眼皮子:“你倒是会挖墙脚,可是,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所以我现在就来禀告少夫人来了,希望少夫人成全。”
婉溪看了阿碧一眼:“准备笔墨。”
云落拿着毛笔:“少夫人,您想让我写什么?”
“写,我云落,日后若是负了爱妻春桃,心甘情愿净身为太监。”
云落颤了下嘴角,看着婉溪扫过来的眼神,立刻落笔,随即拿着写好的纸张给婉溪:“少夫人,这样行吗?”
“嗯,签字,画押吧。”
婉溪摸着桌子上的一柄剑递给云落。
云落接过,只在手指上轻轻一划,血却依旧“哗哗”的流着。
云落赶紧画押,随即肉疼地捏紧手指,只是画押而已,这剑也太大材小用了好不好?
再者,云落这几日流的血已经够多了,看着那滴落的血,一阵牙疼。
“阿碧,把这收好了,若是以后他违背了,你和掌事的说下,不要客气,一刀了个干净。”
云落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不敢,不敢。”
“嗯,对了,流水把小子如何了?”
“今早慕容小姐去找了少主,让少主召回流水。”
“哦?闹别扭了?”
“不知,只是看慕容小姐眼睛像桃子,若是他们闹了别扭,想来也不是小别扭。”
“嗯,你去打听打听,打听清楚了告诉我,打听不清楚,那就让春桃回来做事吧,今日不见,倒是怪想她的。”
噗,现在让她回来,想着还不能翻身的春桃,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云落立刻下了保证:“少夫人放心,我一定打听的清清楚楚,我现在就去。”
看着一溜烟蹿没了踪影的云落,婉溪唇角含笑,溜的倒是挺快。
“娘娘,慕容小姐求见。”
刚辞了流水就来找自己,莫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着,婉溪淡然道:“请她进来。”
看着逗着古顷的慕容妍儿,纵然是素面朝天,却依旧美艳的夺人魂魄,一种母性光辉的萦绕,更是让婉溪举止之间流露着圣洁的神采。
“妍儿拜见皇后。”
“起身吧,坐吧,尝尝这天南香。”
阿碧立刻给慕容妍儿倒了杯茶水。
清甜的气息只是闻着便觉得心旷神怡,这是南夷的特产,一两值千金,每年他们也只会进贡一斤左右,看来,这沈浪对婉溪到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皇上对皇后倒是真好,这天南香一般皇室人员便是花钱也未必能买的到,我也是陪着爷爷历游去南夷的时候才有机会尝到。”
倒是一个识货的。
婉仪淡笑:“你若是喜欢,便都拿去吧。这等阳春白雪的东西,放我这里也是给浪费了。”
“皇后客气了,妍儿不敢。”
看着慕容妍儿有些凝滞的目光,婉溪随即把古顷给了阿碧:“古顷乖,和你阿碧姐姐去外面玩。”
“古顷乖,娘亲给奶奶吃。”
噗,丫的,这个吃货,能不能当人外人的面就装作一下自己是有节操的啊。
慕容妍儿淡笑道:“小皇子好可爱。”
“呵呵,小孩子顽皮罢了。对了,我听说流水回来了?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什么?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傻愣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话语之间,却尽是对自己人的宠溺。
蓦地,慕容妍儿看着婉溪淡然的神情,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流水之间细微的关系?
慕容妍儿突然想到了流水被抬回去的时候,衣服已经和模糊的血肉分开了,那就是有人处理过那伤口。
想着,慕容妍儿的眸光一沉,这婉溪倒是打的好主意,自己却也就稀里糊涂的给跳进去了。
“娘娘,我在宫中待得时间已经够长了,宫规也学的差不多了,爷爷想让我回去呢,但是近日来承蒙皇上的关照,所以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下皇上喜欢什么,我只是想聊表一下谢意罢了。”
婉溪看着淡然的慕容妍儿,神色不变:“本宫刚醒来,你就要离开了,可是在我这里,觉得受到什么委屈了?”
“不是的,皇后娘娘,只是爷爷年龄大了,我自由父母双亡,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自是再也不能忍受离别之苦了,还请娘娘成全。”
“这样啊,那本宫确实不能强人所难了,至于皇上喜欢什么,皇上最喜欢《霓裳羽衣舞》,只是我这身子多灾多难的,自然是跳不来那么高雅的舞蹈。”
“妍儿不才,愿意用此来答谢皇上多日来的照顾,多谢娘娘告知,那妍儿便先离开了。”
婉溪看着慕容妍儿离开的身影,淡然端起了杯盏,这姑娘,倒是挺有心的,只是,她却不该对沈浪存在幻想。
蓦地,一个红色的身影飘落,婉溪看着目光冷然的五娘。
婉溪和五娘虽然是情敌,但是她们之间更有一层微妙的关系,那就是她们愿意为了所爱的人达成一致目标。
五娘爱沈浪,所以爱屋及乌,爱惜上了沈浪视为生命的婉溪。
婉溪爱沈浪,所以理解五娘,更钦佩五娘的胸襟,她不反对五娘以一种默默关注的状态生活在沈浪的周围。
“少夫人,这个女人没这么简单。”
“嗯,是个值得关注的对手。”
“那少夫人为何还要告诉她少主最喜欢《霓裳羽衣舞》,万一少主对她侧目了呢?”
“以你的了解,一首舞蹈便能让沈浪折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