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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三界十阶,是创世神尊在创世之时开辟出的,以灵力划分的,给不同身份之者生活,修行的区域。卢宇轩,燕不寻,燕子煜,毛晚非现在都处于三界十阶中第二阶—神阶。除去神阶之外,依次还有神尊阶,仙阶,人阶,鬼阶,灵阶,怪阶,精阶,妖阶,魔阶。各阶之士身份不同,性格不同,修行方法各异,能力也相差甚远。神尊阶为创世神尊的居住之地,划分三界十阶的分阶禁制也由神尊阶放出。神阶为拥有神职的家族居住。仙阶为修炼成仙者居住,以此类推。

创世神尊之所以将不同身份之者划分到不同区域之中,一是为了避免某些有宿怨的族群,如精族与怪族互相残杀。二是为了保护一部分比较弱小的族群,如灵族,不受他族欺压。三是为了方便对能力不同者的管理,比如灵阶之士,修为和功德达到一定境界,即可化为怪,精,妖。后面三者比灵能力要强大许多。而人阶,妖阶等阶之士,若修为和功德达到一定境界,即可修炼成仙。四则是将天资及修行方法不同者分别开来。这神尊阶,神阶和仙界,统称为修元界。人阶为人界。鬼,灵,怪,精,妖,魔则为阴界。修元界之士的修行之法为汲取灵力以提升修为,积累善缘以提升功德,炼化元神。以此种方法修炼之士,无论身份如何,皆被称为修元者。人界既有修元者,也有不修行而反复进入轮回的人。至于阴界,除了有修元者,还有修阴者,也就是通过汲取阴气或者强行夺取他人修为以修行之士。修阴者因为其修行方法有背伦理常德,因而是永远不能修炼成仙,也不可担任神职的。

分阶熔洞,其实就是三界十阶之间分阶禁制的破损之处。因为破损多为洞的形状,边缘不整,好似撕裂一般,所以被称为“熔洞”。熔洞大多都是连接相邻两阶的,除了造成两阶之间的冲突与矛盾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危险。还有极少数熔洞是通往三界之外的虚无,此类熔洞则极为危险,因为它们会将周围的一切吞噬。除了部分熔洞是因为分阶禁制不稳而产生的之外,多数熔洞都是心怀鬼胎之者刻意造成的。修元史上最多发熔洞的时期,当为归一大战之前。那时魔族大量盗取毛家可以打开三界通道的宝物—辨元石,利用辨元石制造分阶熔洞,导致多阶之间争端不断。归一之战后,被盗辨元石大多被寻回,归还于毛家,熔洞从那之后也就少了许多。

奇怪的是,近十年以来,熔洞数量却开始不断上升,谁也不知道所为何故。这些新的熔洞,与以往熔洞不同之处在于其大小,密度及扩张速度。以前的熔洞直径多为四五尺,一个熔洞的方原百里之内,最多也只会再产生一两个熔洞,在一刻的时间之中,最多也就扩张几寸。而现下新的熔洞,直径多为二三十尺,一个熔洞的方原十里之内极有可能会出现第二个熔洞,至于其扩张速度,曾有熔洞在瞬息之间便扩张了一倍的大小。

归一大战前后,负责修复三界禁制的神门曾经是钟家。钟家之者素来性情火爆彪悍,无论男女,都英勇善战。在能力至上的钟家,女家主钟焱,更是亲手打败了自己的丈夫才当上家主。鉴于钟家的脾性,创世神尊也是出于压制钟家考虑,才将钟家安顿在魔界的三伏之地,看守关押三界重犯的神火牢,同时也将修复禁制熔洞这件耗费体力与修为的事情也交于了钟家。钟家就此安排积怨已久,在归一大战创下赫赫战功之后,钟家持自家能力及功勋而骄,处处压迫其他神门仙门,最终被一众神门仙门联合剿灭。此后看守神火牢的职责便由新崛起的云家与仓家共同担任。

云家作为新崛起的神门,其规模以及族中修元者的能力,都远不及钟家当年。然而云家家主云孤似与毛晚非十分交好,毛家处处为云家加持不说,毛晚非更是助云孤创造了旋龟阵。旋龟阵仅需两人便可布下,布阵之时,需两人按照既定画法,在空中用法器化出两瓣龟壳并且拼凑到一起,形成一个巨大龟壳状禁制,用以修复熔洞。相比钟家时期单以灵力修补分阶禁制熔洞的方法,旋龟阵所用灵力较少且修补更为迅速牢固,因而直至今日都被云家广泛使用。自云家创出了“旋龟阵”,修复熔洞的重任也就此落到了云家身上。除去神阶仙阶之外,其他阶皆有云家驻扎,一旦熔洞产生,云家之士便会尽快赶到。而云家不驻扎在仙神两阶的原因,一是修元者和门生数量本就不足,二则是因为仙神两阶之士在出现熔洞之时,能自行修复或者抵挡一阵,直到云家赶来。

燕子煜与毛晚非赶到集市的时候,只见一黑压压不见底的熔洞。熔洞直径约四十尺左右,在禁制的限制下,仍然半寸一寸地缓慢扩张着。而燕不垣和燕不语正带着燕家二三十名修元者,站在离熔洞不到几尺的地方,以灵力努力与熔洞抗衡。他们周围还围着满满一圈神阶之士,一个两个都自觉地将灵力注入到熔洞之上。

毛晚非与燕子煜对视一眼,彼此的想法心照不宣。毛晚非率先腾空而起,燕子煜立即追了上去,两位一左一右,各用灵力化出一瓣龟壳。

“是旋龟阵!”在场不少修元者都听说过旋龟阵之名,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它被付诸实践。

两瓣龟壳迅速结合在一起,巨大的龟壳状禁制宛若一个大网,轻而易举地将熔洞网入其中,不一会熔洞便消失了。

“三叔,晚非前辈。”燕不垣和燕不语行礼道。燕子煜点了点头,毛晚非也微微一笑表示回礼。

“好啊!!!久闻旋龟阵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我们这么多修元者在这废了半天力也没什么进展,旋龟阵一出,一下子就修复了!”在场一位修元者边称赞边鼓起掌来。他周围的几名修元者也跟着称赞起来。

“没想到燕家子字辈三公子也知旋龟阵的布阵之法啊!真是不得了!我还以为只有云家会呢。”一位修元者赞道。

旁边一位修元者连忙拍了他一下,小声说道:“哎,你这说的什么话,旋龟阵本就是毛家晚字辈二小姐毛晚非与云家家主所创,毛晚非跟燕子煜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吗?”

“啊?这…我…”那位修元者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拉到了一边。

此时,燕子煜转头看向毛晚非,而后者只是淡淡地笑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不语,我记得燕家联系其他家族之事,从来都是你负责的。”

“正是。”燕不语走上前来,“不知晚非前辈……”

“哦,立即用灵力传信通知云家,熔洞已修复,他们不用赶来了。”燕不语话音未落,燕子煜替毛晚非补充道。

“是。”燕不语答道。

“有劳。”毛晚非冲燕不语点了一下头以示感激。在燕不语走到一边去用灵力传信的时候,毛晚非盯着方才熔洞的位置皱了皱眉。

“此类熔洞确是少见…”燕子煜只是扫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便看出了她的意思。

“…这熔洞出现的时机…”毛晚非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燕子煜,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燕子煜明白毛晚非应是担心熔洞与卢宇轩归来有关,安慰道:“应当无关,无需多虑。不过,我们还是需要细查以防万一。”毛晚非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燕不垣正在不远处与一名老者交谈,问得似乎正是熔洞的事情。燕子煜和毛晚非走了过去。

“这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啊…你待我想想。哦…对了,要硬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便是今天下午。有一个卖酒的小伙子,拎了两坛酒,就在熔洞出现的那地方一碗一碗地卖。这小伙子卖着卖着啊突然昏了过去,周围的神都被吓了一跳。结果这小伙子不一会儿就自己醒过来了,醒来之后连忙拿着自己那酒喝了好几碗。”

听闻老者此话,燕不垣追问道:“这小伙子,可有什么特点?”

“哦,你一说我反而想起来了。他卖的酒,还号称是你们燕家的……欢情薄。就是可以短暂提升灵力的那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买了的人都说,喝了之后灵力确实提升了。”

燕不垣和毛晚非同时看向燕子煜,燕子煜则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着实是没有看清那小伙子的样子,你说这小伙子吧,还带着一顶女子用的帷帽……”

燕不垣,毛晚非和燕子煜耐心地听老者讲完,谢过了老者。燕不语此时也完成灵力传信走了过来,燕不垣便与燕不语一同继续询问周围其他神。而毛晚非和燕子煜则先行返回毛家。

回去路上,毛晚非虽然仍然面带微笑,却是一副眉头轻皱,若有所思的样子。燕子煜见状,笑了起来:“晚非,不垣和不语会彻查欢情薄和帷帽一事,你不必太过担心。即使那老者口中的小伙子就是卢宇轩,此次也应该是赶了巧。”

“嗯。”毛晚非点头应了一声,可燕子煜知道,她依旧在担心。

“好了,好了。”燕子煜微笑着转移了话题,“往年啊,只有我生辰之时,你才会来燕家一日。今年也算是托了他的福,你才会在燕家多呆几天。这几日,我带你到处转转,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嗯…抱歉,没有。”毛晚非转头对着燕子煜又是温柔一笑。这样的笑容,一千五百多年间,燕子煜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回,可每每见到,心跳却还是会漏了一拍。其实毛晚非吸引众多神门仙门名士的原因不仅在于她的美貌,更在于她的温柔得体,而燕子煜,自然也是喜欢她这一点。

“又或许,你可以去封神殿为早修教学?我记得你当年在燕家的时候,最喜欢参加早修了。”燕子煜提议道,“现在早修已经改到了辰时,比我们当年晚了一个时辰。正好你也多休息休息。”

“好。”毛晚非一口应下,“那子煜你,先替我知会早修的先生一声吧。”

燕子煜笑了起来:“无需提前知会,明日我与你同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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