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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曾看那远山,也以为近在咫尺。

几天后,因为阮大人的生日,三人准备开一顿荤!

饭桌上。

“今天,是我生日,你们俩敞开了吃哈。”

“那可不,一年就宰这么一次,还不得狠劲宰宰你啊。”伊可笑着说。

“吃饭前我先宣布一件事。”阮大人猛地站了起来,倒满了饮料。敬向伊可和小茵,她俩有些受宠若惊,也拿起饮料随即站了起来,“你俩坐下,快坐下”阮大人招了招手,两人一脸猴疑的坐在凳子上。

“我,阮亦辛,一直都没什么朋友,大学能认识你们,算是幸运,这个月底我就要去英国了,获得公费留学资格,牛吧,有没有更崇拜我?哈哈”阮大人脸上硬扯着笑容“伊可,萧茵谢谢你们,忍了我三年的臭脾气,谢谢”说着一口干了一杯饮料,活有种一口吞掉一杯酒的壮烈。

伊可和萧茵愣愣地一起看着阮大人,久久沉静之后,伊可终于开口了:“阮大人,这是好事啊,把眼泪抹了,来,这么好的事现在才告诉我们,太不厚道了是该庆祝庆祝,是吧萧茵。”

听到自己的名字,萧茵抬起头来,藏不住一丝感情的脸,已经红润了,她抹了抹眼泪,猛劲地点头“嗯,是,是”

小茵的抽噎彻底的打破了平静,三个女孩眼睛都湿润了,她们相视而立,互相看着。

阮大人将两人安抚坐下后说:“还有一件事,是我守了三年的秘密,说出来总感觉丢人,现在有必要告诉你们了,高中时我喜欢上了一个学哥,叫许安,他家世好,人也棒,又高又帅的,还有,我单恋了他很久,也没死心一追就是好几年,但他考大学那年,我听说他要去英国留学。就在他走的那前一晚,我去找他,他说他会在英国等我,当然前提是我有能力。其实我当时学习真的不咋滴,正儿八经的一本都不一定能考上,更别说出国了,但从那之后,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去找他,后来也成功考上了财经大学,家里支持不了我出国念书,我也只能靠自己,从大一我就开始参加各种活动,从来不拉下一节课,甚至科科得优,其实这些不是因为我喜欢学习,都是因为我想早点攒齐学分,表现的优秀点,再优秀点,拿到公费出国作交换生的名额,而这一次刚刚好,真的刚刚好,伊可,萧茵这是埋在我心底里,最深的秘密。”

或许人只能看清别人的某一面。

又或许,每个人在不同的人面前,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伊可从来都只觉得,阮大人是一个心里藏不住秘密的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直到现在,伊可似乎认识了一个新的阮大人,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心中也会藏着一个男孩,喜欢他甚至超过了喜欢自己,伊可曾一度羡慕阮大人,羡慕她活得不纠结,羡慕她拥有自己喜欢的所有的优点。

但这世间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如此骄傲的女孩,放下一切,即便那个人给不了她什么,即便只是一句“如果你做得到,那我等你”她也愿意,愿意用四年的光阴去换一句“你来了,我在等你”

或许,在某个时候,阮大人也会像曾经的伊可一样,独自坐在床头,看着手机,等待一个人的电话或者一条短信。

为此耗尽所有的耐心,但,正巧这些女孩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三个女孩回到宿舍,伊可和萧茵似乎还没有从庞大的信息量中走出来,阮大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半夜,伊可起夜,看到阮大人床铺上的灯亮着,但床上却没有人,在阳台上伊可找到了阮大人。

阮大人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风肆意的吹着,夜很深,除了月亮和星星的光亮,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阮大人,不睡觉?”伊可拿来一件针织衫披在阮大人身上。

见阮大人没有说话,伊可继续问道“在等电话?那个人?”

阮大人点亮了手机,看着“没有通知”的提示信息,苦笑着说道“是啊,十二点要过了”

就这样,她反反复复的按开手机,等手机自动锁屏后,又点开。

伊可就这样静静的陪她站着,看着远方黑暗的一片。

这种感觉她懂,那种怀着期盼和胆怯的心情,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许久之后,0:00的字幕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阮大人终于缓缓开口:“第一年,他经常打电话过来,那一年我考大学,知道我考上财大,他甚至飞过来和我一起庆祝,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也会等我的。”

“第二年,他会问我大学生活怎么样,交没交到新朋友,他和我说英国和我们这一点都不一样,他更喜欢英国,也和我说一些他那里发生的事情,我们甚至可以讨论一些财经金融方面的难题。我更希望尽快去找他了。”

“第三年,他打电话的次数渐渐少了,而且每次打来电话,他都有事要忙,我知道他是开始工作了,英国节奏太快,容不得半点分心,马虎。我就这么告诉自己,没关系,等我去找他的。”

“第四年,他打电话更少了,上次打电话,我告诉他,我的生日要到了,可今天,没有他的电话,哪怕是一句短信,四个字。现在的我感觉,连那四个字,都那么奢侈,伊可,所以我才要这么快就走,原谅我,你眼中的我,那么好,但在我自己眼中却变得越来越脆弱,我……无能为力……真的,没了当初的自信。”

两行泪终于还是从眼眶中沁出。

伊可第一次看到阮大人哭了,

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脆弱,

第一次感觉这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女孩也需要她去细细呵护。

但,伊可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的她说什么话都安慰不到阮大人,旁观者,永远都是旁观者,而且那么骄傲的阮大人,受不了别人用任何方式去同情她。

此时的伊可想到了四年前的自己,同样的受不了别人那些安慰的语句:

“没事的,放心,叶归沉会回来的”

“别担心,叶归沉人那么好,你要相信自己没看错人”

“或许他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

“或许你们只是有什么误会那,他不可能利用你的”。

伊可站在阮大人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肩,没有任何言语,就是那样守在她身旁。

许安便是那远山,本知遥远到触不可及,却总以为走一步,再走一步,就可以近在咫尺。

而这样的姑娘,在一步步中,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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