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邻国虎视眈眈,若不变法,若不革新,怕我大夏危矣。”
朝堂之上,武先掷地有声,此时的他,雄姿英发,谁都知道夏国腐朽至此,必要革新,而当今天子,就是这变法一事的支持者。而他,便是革新派的领头雁。
“武卿言之有理,但朕心之已决,国之根本不可动,变法一事勿要再提。”
“什么,陛下,您……您……”
“还不退下!”一旁的老太监尖嘴猴腮,不耐烦地说道。
朝堂之下,到没有什么争议的声音,或许这个结果是早已注定了的,只有武先一个人沉迷于变法这不切实际的梦中。
…………
回家途中的路上,武先仿佛丢了魂,他刚被同僚告之,陛下准备将他贬去雍州做知府。一州之长,况且仍可签书公事,陛下对他已经算得上仁慈了。但,他还是伤心!
回到家中,妻子潘氏正在屋内打扫。见他回来,躬下身子作揖,柔声道:“见过夫君。”
“莲儿,莲儿,我害了你啊,若早知我会碌碌无为,那年我又为何要口若悬河讲你娶回家中。”
武先藏住心底的愧疚,道:“收拾东西吧,这天府之国终留不住我,我要去雍州做知府了。”
“可是在那北方与凉国交界处的雍州?”潘氏收住动作,柔声问道。
“是,就是那个雍州。”武先此时也终于流下泪水,他不想让泪水最后如决堤般涌出,让自己彻底失控。
……
………
雍州,旁的同州城内。
“醒哥儿,慢点。”唐怜儿紧跟在韩醒的身后,四处张望,他不知道韩醒到底在寻找什么。
“弄科技树未免太累了一些,听闻最近同州府来了来自西南夏国的奸细,若是凭借我从后世而来的优越智商,或许可以抓到,那时说不定官府就会上我一大笔钱,那样我变便有更好的的条件去发展自我了。”
韩醒痴痴的想到,但小道消息却委实不太准确,一个时辰过去了,街道还是哪个街道,风平浪静,不给韩醒一点幻想的机会。
就在韩醒所处的街道旁,一胡同内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你说,当今孔家势大,大哥被贬至雍州,而同州的知府是以前个丘八,还跟咱大夏国打过不少仗,会不会趁这次变动给咱们下黑手。”
“应该不会,听闻通州知府李有义是个正人君子,这等卑鄙之事他应该不会做。况且,凉国西北之地出了个伪梁国,口号是什么,除暴安良,以梁替凉,势力很大,凉都那里的人应该不愿再起是非。”
“但愿如此。”
韩醒早已注意到这鬼鬼祟祟的两人,口音奇怪,且讨论的竟与当今时局有关。韩醒拉着妹妹躲在隐蔽的地方,把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也一惊,可这凉国皇帝本就是造反起的家,真能容忍那群逆贼在太岁头上动土?
就在韩醒震惊时,两人中较高的一位,又说到,你们知道么,“孔家家主孔圆的弟弟,也就是那大夏首富孔方,最近在雍州住下,还是你家大哥家宅的那片地方。另外,你家大嫂这些天也总是自己出去,只带自己最亲近的的一二人。你说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什么!竟有此事?可怜我大哥忠义一生,却带了个有色的的帽子!”
“还没有盖棺定论,你怎知这不是个误会,或者或者你大嫂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宋兄无需安慰我,若此事为真,我杀了潘家满门,给我大哥做补偿。若是那孔方强逼,我则一并杀之,犯我武家,虽强必死。”
“哎,你还是这么冲动,也不要继续往下说了,被人听见了就不好了。如今我住在通州,而你住在雍州,想见不过是乘马几柱香的时间罢了。”
“那好,宋兄别日再见。”
“再见。”
“这两人好生奇怪,一个讨论对方亲属的野闻,一个却还一脸生气的听着。但从话语中可以判断出,这两人身份绝不低,一个兄长是邻州的知府,一个看样子是武将或捕快类的人物。那话中孔方韩醒倒是晓得,是当今世上首屈一指的商人。算不上富可敌国,但绝对家财万贯。”
韩醒想了半天,却只得出一个“不想了,回家”的结果,于是便领着吃着糖葫芦的妹妹和紧张的怜儿回家。
……
……
雍州的一处宅院内,孔方正坐在内屋里喝茶,他这个人有三个爱好,一是钱,因为他可以使他获得大多数东西,二是西湖的龙井,三便是这娇俏的女子。他的前半辈子挣了太多钱,获得了太多东西,以至于他曾失去掉活着的欲望,不过在他偶然见到武先的妻子潘氏的时候,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报,已经调查好了,那潘氏得了怪病,常去怀恩堂抓药,基本上两三天便去一次。”
“很好,很好,武大官人,没想到吗吧,我比你还要了解你妻子,怀璧可是一项很严重的罪过,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弄好的”。孔方坏笑着,“抢夺他人的东西到真是有趣呢。”
……
……
公堂之上,身为知府的武先仍在处理公务,但此时他却想到,一月后便是元旦,到时候自己一家与二弟一家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想必一定快乐吧。
在最后一份公书上盖上印章,武先的工作才彻彻底底的完成,望向窗外,大雪纷飞,可惜他在这里没有朋友,否则真要朝对方问上一句: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个朋友,也许很快就会到来吧。
……
……
“哥哥,这雪好美啊。”
“是啊,这雪确实好美啊。”
这一天,雪确实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