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五年来平日里来的最多的地方,除过书院的后舍柴房,便是这绵延十里到处是绿意盎然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地李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周围到处是怪石嶙峋的山石蜿蜒多转的山径尽管给李渊疲惫的身子带来了诸多的不便,但丝毫阻挡不住李渊的步伐。
下山的一路上李渊的脑中不停的回忆着,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人觊觎而遭此祸事,若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怜悯与他,自己差点就死于非命抛弃荒野。就在李渊心心念念的同时心中也是一阵的后怕。
烈日年年的热浪不停拍打着李渊,好在山阳县城离此地不远,不多时李渊就瞧见了山阳县城那高大的巍峨的城墙城门楼子,进了山阳县城便朝着书院所在南城而去。
直到瞧见鹿鸣书院四个漆红大字,李渊一路上的不安与踌躇霎时间变得如同浇灭的火苗一般,踏实起来。
就在李渊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的一场梦而已,而暗自高兴时,前脚还未踏入书院的大门,突然从两侧的扇门之后,冒出两个身胯腰刀且高大威武的汉子一左一右抓着他的两个胳膊,拖着他便就出了书院。
等李渊还未做出任何的反应时,就被押上了门外早已准备好的囚车。
“一群贱民,都走快点,莫要磨磨蹭蹭的偷奸耍滑,误了利州城的闭市时辰,大爷我手中的鞭子可是六亲不认。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烂是小事,若是无辜丢了性命老少爷们可得好好算算划算不划算不是。”一副衙役打扮的班役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满身臭味的囚犯。
朝廷法度向来只认律法不识情理,不过这相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而对于那些门阀旧吏而言却是形同虚设的摆设。
官道上的死囚在这些衙役的眼里都只不过是个会吃饭的牲口而已,死了对他们而言不会有丝毫的影响,不会加官进爵不会财源滚滚。只要到了利州城签了压签,这往后就跟他们没有了丝毫的关系。他们才会懒得去管这些死囚的死活。每日不是挨打就是让他们饿着肚子。
衙役不停的骂骂咧咧这些死囚,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练练手里有些生疏的鞭子。
就像今日这般燥热难耐的炎日,让众人的额头上一个个浸满了斗大的汗珠。跌落在地上汗水都能渐起阵阵灰尘,他们每一个人都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踉踉跄跄的每走几步路都要用脏的都不成样子的袖子擦一擦额头。
在这些人中,有老有少年龄大怕已过啦花甲之年,瘦弱矮小的李渊在这些囚犯之中,似乎就是个若有若无的人,很容易他人忘记人群中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戈壁滩,只有路边孤零零不知名的劲草,在风中四处凌乱,到处是黄天一色的边际似与天际交融一般,
除过头顶之上的烈日在也没有其他的活着的生物。
利州距此地约八百里之遥,身处大陈西北地域,长年干旱燥热的气候,将这里变成恍如人间炼狱一般,因而鲜有普通百姓能够安居在这里,李渊一行人只能在口渴与饥饿度过,不过好在一行人,自离开山阳开始,一路上以来到没有遇到过土匪贼人,也只能说奇迹中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