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本名叫做王富贵名字听起来有些庸俗不堪,在老人一辈的眼里却是个图个吉利喜庆的寓意。
白发苍苍的老人眼中尽带着沧桑阅尽的眼眸中似有一种穿越时光尽头的滋味在其中,说不明也道不明,不知穿了多久的灰白色的长衫衣襟洗的降白,在阳光的照射下都能发出刺眼的让人感觉生疼的金灿灿亮光。衣摆处摞啦又摞的补丁不知又摞了几层。
老人对于这些感觉丝毫不是太在意,又不是光着身子出现在世人的眼里。
全身上下看起来落魄不堪的老人,青年时也是个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风情浪子,多少待字闺中的痴情女儿家怕都都暗地芳心暗许于他,就差以身相娶海誓山盟之后,再做个比翼双飞缠绵回转的鸳鸯戏子。
老汉乃是山阳本地人氏,年纪轻轻便是山阳为数不多具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颇得周围乡亲邻里的敬重与敬爱。
就在城西东头靠近高大城隘的一座三两间屋舍的院子就是老人的居住之所,每当清晨时分来临院中便会传来儒雅朗朗的读书声。
老汉早就知晓李渊躲在身后十数尺一堵破旧的快要倒塌的矮墙之后。出神入定似禅渊开悟的老僧一般,矗立在原地久久的盯着李渊。
一对呆滞的看不出任何波澜宛如一潭死水的李渊也看着不远处的老人。
大眼对着小眼久久的对视让周围的屋舍横柳都变得混为一体不分彼此眼里只有对方。初冬时节冷冽呼啸的寒风挥赤着寒光,鞭打着不听话的枯黄色的枝丫在风中慢慢凌乱四散起来。只留下二人的身影随着枝丫徘徊。
老汉浑浊的眼里打量着李渊,摇摇头一阵的唉声叹气。左手轻拍着有些酸痛的腰腹。也许是走的有些快此时看起来像是容光焕发面色潮红的比美人凝脂手中的千年仙桃还要红。
“小儿,为何要跟着老夫。”老汉怒气中带着质问。莫名其妙的被一个不相识的半大小子跟啦一路,再好脾气的人怕都会质问一番是何居心有何所求。
老人的质问中带着些许怒气并没有吓到李渊,他只是静静看着老汉,不说话也不为所动只是带着傻子一般的笑容。老人看出来李渊就是个傻子,眼里除啦可惜世道的不公之外只有唉声叹气和无奈的气息徘徊在左右。
风灼烛年已到暮年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身子连风都能吹到他,步履蹒跚的走几步路就得喘口气,步至在矮墙之后李渊的面前。
“跟某来。”
不多久二人在一座屋舍的院门口停下脚步,李渊瞩立着眼前朱红色的玄门足足一尺多高的门扇比自己家的喇叭门还要高大好多,高大的门扇没有朱门贵人家的显赫。却也是周围为数不多的高门大户。
老人不做迟疑的将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的跨入大门。将李渊落在身后,不做招呼也不催赶。老人也是有所考虑只是在试探李渊心性如何。一道不太高的门槛就已足够。
李渊略有迟疑似个学者考量之后,跟着老人就进入院中。
院里院外仿佛两个世界,院中干净清爽的花岗石子铺就的石头路,深嵌在南北屋舍的正中间,寒风中夹杂着落败的枫叶,零落在见方的菜园子里。左右分明的屋舍对称其中,让呼啸的寒风顺着檐口躲过院子。院中没有像其他地方肆掠的的那般严重,甚至还能感到一丝暖意。
最让李渊高兴过头的是院中时不时传来的读书声,让他感觉特别的情切。傻子般的笑容变得连傻子都不如。笑得比六月芬芳的花蕊都来的灿烂。
老人带着傻子李渊进入学舍,没有在乎这些少年郎吃惊的眼色,随手指向靠近外墙最后的书椅。独自一人霸占一坐席。老人可不想一个傻子影响这些少年,不能因为自己恻隐之心的原因,而耽误圣言的传播那就是误人子弟,可不是读书人所为。
李渊这是第二次入学舍,眼里依旧是充满好奇之意,母亲常对自己说要读书所说的书到底有何神奇。懵懵懂懂的脑袋总是犯着迷糊。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一载复一载,斑驳阑珊的窗外绿色盎然的枫树在夏至与冬至之间一次又一次的在时间的轮回轴中了却一生。
李渊来书院已经将近五年,从初来的仿徨不安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学舍中就学的学童一茬换啦一茬,李渊仍旧每日是早出晚归去城外林子里劈柴担水,住在四处漏风的猪舍棚里,吃着可怜的饭食。但李渊仍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对此毫无怨言,还怎么过就怎吗过,每日除过劈柴担水之外清闲的时候就是喜欢听老人讲言。对于那些时常经常欺负骂他是傻子的人他也总是笑眯眯的,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笑容灿烂的比见着自己亲爹亲妈都高兴。虽然他都快忘了母亲的面庞。
今日李渊还是如往日那般往返于山中于城中之间乘着日色不是那吗的毒辣,将砍好的几捆薪火分为两半一半整整齐齐的码摞在墙角边。剩下的几捆他要拿去市集上去售卖。他卖的柴便宜而且质量上乘。每一次去市集他都能很快将背上的柴火售完。看着手里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可怜小钱李渊依旧还是高兴的。也是为数不多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