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距离,还是很远很远了。
“阿痕,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年的狠心。但是阿痕,我是有原因的,我是真的并不是自愿离开。”说着,齐暖的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展肖痕没有说话,把她扶在床边坐下。
“当年,我妈和继父在创业期,眼看在我妈和继父的共同努力下,一个饮料生产厂就快上市,却因为你的爷爷一句话,我们家的工厂就面临了停滞甚至破产的地步,那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但是我爸走得早,是我妈把我抚养长大,继父对我妈很好,他们一起共同经营起我爸的心血,我怎么能够忍心看着他们难过,于是我才答应你爷爷的要求。”齐暖说着,眼泪一直没有停过。
本来,她不想说的,她知道她和展肖痕已经错过了,错过了最美好的时期,可是这次回来看到他,看着他的冷漠,看着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关心,她嫉妒,嫉妒到想要重新找回他,她爱他,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变过。
“阿痕,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拿你爷爷一分钱,一分钱都没有。刚刚到法国的时候,我们家抽不出多余的资金,我去打工,洗盘子,那个时候因为小,经常打碎盘子,有一次还划伤了手臂,为了节约钱,没去医院,后来脓肿,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我的手就快没办法弹钢琴了!”齐暖缓缓说着,“所以我在法国一刻都不开心,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想你的时候,就开始存钱,越洋电话很贵,我怕不够打。可是当我存足钱给你电话的时候,你的电话已经停机。”齐暖回忆,那段在法国最艰难时期的自己,“我从来都没有删过你的电话,即使删掉了,也能记住你的号码!阿痕,你知道吗?我在法国的时候,哭了好多好多次,你说女孩子不能哭,那样会容易变老,所以后来,我就告诉自己,我要坚强,我总有一天要回来,见你!”
齐暖静静的靠在展肖痕的肩上,她的泪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
但是,他依然没有说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一年,他母亲会编这种谎话来骗他,他当时真的以为齐暖还小,总是经不住诱惑,那个时候,她才16岁,16岁,太小,什么都不懂。
可是今天,她却告诉他,一切都不是他看到的那个样子,曾经他捧在手心里面的公主,是被迫离开,是无奈的离开,离开的这些年,她过得一点都不快乐,不快乐……
“阿痕,本来,我大学毕业就应该回来,但是后来,我就不敢回来了,我怕回来之后,你已经不再属于我,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爱人。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不该回来,真的不该。”齐暖抬头看着他,“因为我发现,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从来没有变过!”
展肖痕看着齐暖泪眼婆娑的模样,看着她还是以往一样的眼眸,干净而纯真。
“阿痕,我们重新开始吧。”她闭上眼,一串泪珠如珍珠一般滑落。
她仰着头,主动吻她。
只是。
“对不起,暖暖,我们已经过去了!”展肖痕站起来,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他承认,他有点心动。
因为曾经真的很爱很爱。
不过他已经不再无知,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成为过往云烟。
房门被关过来的时候,齐暖哭得很厉害,撕心裂肺!
为什么曾筱菲可以,曾筱菲没钱没势,甚至长得一点都不漂亮,为什么展氏可以容忍曾筱菲,却不能容忍她?
为什么?
展肖痕从紫堇小区出来,走得很快!
他的心,还在一直剧烈跳动。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还在爱,但是他很肯定,他不想和齐暖发生肉体上面的关系,那样展太太,绝对会撕破脸皮,再也不会让他好好的宠爱。
拿出电话,他快速的拨打,“展太太。”
他现在需要马上立刻见到她,因为他的心,在微微的动摇!
“展副总。”那边,是段辰那死人接的电话。
展肖痕很不爽,因为此刻已经快12点了!
“曾筱菲呢?”他的口气,很恶劣,他知道。
“她高烧,在医院输水,现在睡着了,等输完水……”
“哪里?”他不想听什么送她回来,他的老婆,不需要任何代劳。
“市中心医院,二楼,输液区。”
挂断电话,展肖痕打车,快速的赶到了市中心医院,然后找到了展太太。
展太太脸很红,睡在病床上,眉头不舒服的蹙起,似乎并不好受。
“段经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照顾我老婆到现在。”展肖痕的意思很明显,他就不爽看到展太太这么脆弱的一面被其他任何男人看到。
段辰也不在意展肖痕的不友好,从一边的沙发上站起来,“展副总,怎么说曾总也是个女人,你作为丈夫的应该多关心一点,高烧39°5,很危险。”
“我关不关心我老婆关你什么事?倒是你,不是有未婚妻吗?你关心你未婚妻好了,别人的老婆,你就不用劳神了!”
“你关心不关心曾筱菲是不关我的事,但是展肖痕,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哪天你真的对不起曾筱菲,我不介意从你手中,夺走她!”段辰丢下一句话,离开。
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对不起她?
该死的,他今晚差点点就真的对不起展太太了!
输完液。
展肖痕靠近曾筱菲,她的脸很红,但是温度已经降了很多,医生说回去吃了药睡一觉,明天就会彻底退烧,如果明天再反复,一定要送医院,高烧不能耽搁,很危险。
这些话,展肖痕都记得很清楚。
“展太太,好受点没有?”展肖痕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回家了。”
曾筱菲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其实她一直睡到很迷糊,偶尔又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偶尔又在自己的梦境中徘徊。
“展肖痕,你怎么,来了?”曾筱菲吃力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