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瘟神你们都敢留下,是不是嫌地狱不够安生?一群二货,还不赶快鸽佬紫把她送出刻!”担任阎王不到一百年的闫旭在看到黑白无常新勾到的半透明的淡新灵魂吓得差点没有把面前桌案上的生死薄给毁了。
无常和一干小鬼们看到闫旭的怒火时,全都一脸懵逼,阎王爷是咋了?不就一个小小的人魂么,还能吃人不成,又咋变成瘟神了?
闫旭没有为众鬼们解释原因,即使他是一个修炼了几百年的灵魂了,在这一刻他依然感受到了彻骨的惧意,小鬼们不知道她的厉害之处,他却是知道的。
尽管她的灵魂看上去很是微弱不堪,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杀伤力的,他也依然不敢对这个小瘟神怎么样,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当初之所以能够升职当上阎王还是由于眼前的人,哦不,眼前的灵魂干的好事。
如果不是她让前任阎王魂飞魄散,自己哪来的机会上任?
连前任阎王都能灭掉,更不用说自己这个新上任的阎王了,若是一个不小心招惹了她…闫旭打了个寒颤,不行,得赶紧把她送走。
“你,你们,感觉把她送出刻!“
闫旭刚说完这句话时,就看到冷千娓睁开了眼睛,跟其他黑白色灵魂不同的地方是她的眼瞳是宝石一样的赤红。
“小鬼们不懂事哈哈哈,还望大人有海量,不要计较无常勾错了魂,小的这就找个肉身让您重生。“闫旭连忙狗腿地说道,那谄媚地模样让周围一干灵魂们惊诧的下巴都能触到地上。
冷千娓意识还有些模糊,听到闫旭这么说时,她很想说是她自己要来这里的,无常没有勾错魂,然而她还未开口说话就被闫旭猛地一推。
隐约间只听见闫旭那空灵的声音幽幽地飘荡了一会儿:
“大人,您一路走好,千万莫要再回来找俄了哈!“
身体无力的下坠,下坠,再下坠,无尽的黑暗被一道光亮撕破,紧接着是无尽的痛疼传来。
云吞大陆,十大世族之一冷族南殿鸢娓阁卧房中,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静静地躺在床上。
少女心脏处洁白无暇的肌肤上突然缓缓出现一抹赤色,一朵血色的鸢娓花悄然无息的绽放着。可惜隔着衣料和被子没人看见这朵异样的血色花。
与此同时,在某个无人敢踏足的深渊地区,一个正在闭关修炼的人好像感受到什么的似的突然睁开双眼,仔细一看,他的眼瞳竟然是深紫色的,他伸出手抚了抚心脏的位置,在那里,竟然也有一朵血色花朵悄然绽放。
冷千娓嘶了一声,再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抬眼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素色蚊帐,有浓浓的龙涎香味传进嗅觉,心里一阵疑惑,这里,是哪里?
“啊。四小姐你醒了?家主,四小姐醒过来了!“小环端热水过来,打算替自家小姐擦脸,却发现本该昏迷不醒的少女已然睁开双眼,顿时高兴的直吃了蜜糖似的。
“四丫头,你醒了?“冷乾陵听到小环的声音,立马进了房间。
“哼,就说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嘛,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果然说的没错。“跟在冷乾陵后面的一个身穿玄色罗衫的女子冷哼了声,言语间净是对冷千娓的不满。
“闭嘴!你是四丫头姐姐,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妹妹。”冷乾陵斥了一声。
听到姐姐两个字,冷千娓身体一震:“姐姐…姐姐…”
“阿娓,你醒了就好,你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你了,你莫要怪你三姐毒舌,她呀,就那个性子。”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夹杂着点点柔柔的宠溺,生怕她吵闹似的,冷千恒连忙出声安慰道,同时还警告的看了一眼罗衫女子。
听到这声音,冷千娓心中莫名的烦躁感略微减缓,但还是一个劲儿的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姐姐…”
“呵,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姐姐。”冷千媚皱了皱眉头,冷千娓从来没有叫过她姐姐,怎的如今重伤醒来后就一个劲儿的叫姐姐了?
“姐姐,不痛,保护…”姐姐,我为你报仇了,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姐姐……
冷千娓断断续续的如同呓语的话让冷乾陵等人无一不纠结疑惑起来,冷千娓拍行老四,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排行第三,可她素来和老三不对盘,动不动就与老三打架,怎么可能会如此亲昵的叫姐姐?
“父亲,阿娓既然已经醒过来了,想必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您都几宿未眠了,先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我和千媚照看就行了。”冷千恒对冷乾陵说道。
冷乾陵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迷迷糊糊的人儿,无声的叹了口气,终是接受了冷千恒的提议,被小环扶着回寝室休息去了。
连着好几日都在四丫头的阁中守护着,他也有点累了,得知四丫头平安度过危险期时,那根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松开来,现如今也着实累的慌。
“喂,冷千娓,你怎么一回事,别吓我和大哥啊。”冷千媚坐到床边,恶声恶气的轻推了下冷千娓,眉目中有淡淡的担忧。
被她这么一推,冷千娓从自己的回忆中醒悟过来,发现眼前站着两个人,男的温润如玉,女的靓丽如阳。
她猛的从床上爬起扑倒在冷千媚的怀里放声大哭:“姐姐。”
姐姐没死,姐姐还在,她的姐姐还在,太好了,她的姐姐还在,她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姐姐,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唯一的姐姐。
被这么一抱,冷千媚浑身一僵,条件反射的想要把她推开,但是在听到那痛至心扉的哭声时原本要推开她的手最终缓缓的落下。
也不知,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那般骄傲的人会在她怀里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罢了,她虽然不懂事,但终归还是自己的妹妹。
少女的哭声似压抑了数百年的委屈痛苦瞬间释放般,那些死去的哀怨的灵魂还有鲜血掩盖的罪恶在眼泪中渐渐模糊,哭过了,也就舒缓了。
冷千娓抬起头,望着姐姐熟悉的面容,嘴角不怎么明显的上扬了一个弧度,可紧接着,她的眼眸一冷,狠狠地把眼前的人推开:“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