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住在楼上,早听到动静跑下来,看见周生财这种横的就缩在楼道里不吭声,等人走了才过来叉起腰狠骂:“木棉棉,你马上收拾东西滚蛋,别跟我露出一副你委屈的样子,这阵子我也看出来了,最坏的就是你,手里有钱说没钱,一天到晚的哭穷……”
小情侣也不帮腔,冷眼旁观。
这儿是彻底待不下去了,木棉棉含泪弯腰一点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她的东西少,当季衣服从来不超过三套,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要不,我们先借你……”男生于心不忍,被女朋友拉住了,揪住耳朵吵了起来:“说,你是不是看上姓木的了,我就说嘛你没事老待在阳台上干什么,是不是去偷摸她晒在那儿的内衣裤了……好你个负心汉,我每天在公司加班累的要死,你们俩就在家里眉来眼去,不,不对,说不定你们都滚到我床上去了,贱货……”
木棉棉实在是受够了,短短几天被人指了几次鼻子骂,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架不住这样泼脏水,提上行李,临走之前她对连声质问的女孩劝诫:“他是个好男友,你要珍惜!”
“切,我的男朋友我当然珍惜,倒是你这样的再这么勾三搭四,好男人可看不上你,到时候只剩下歪脸斜嘴的老男人。”女孩满脸讥笑,扭开脸回嘴道。
提着轻轻的两只行李包,木棉棉在大街上边走边垂头丧气的叹息。
今晚她要住哪儿,看来这次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毫无察觉的,街边停了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幻影,开车的吕函对后面的麦斯尘说:“要跟上木小姐吗?”
“不用,把人叫过来。”麦斯尘揉揉眉心。
车厢里非常安静,麦斯尘手里摆弄着平板电脑,他好象在看股市,一片红红绿绿的。
木棉棉对股票一窍不通,便拿出手机给周知真发短信,告诉对方从此以后一刀两断,她不会再给一分钱给他们。
不用想,手机那头周知真脸色有多难看。
果然,短信发了不到一分钟,周知真的电话就过来,完全是河东狮吼:“木棉棉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木霖那死鬼死了是我供你上的学,好不容易你大学毕业,我身体不好了,你就六亲不认,这么对我吗,才给六千,哪够我用啊?你要一刀两断也行,把你这些年欠我的钱还回来,我算过了,一共十万块,只要你下个月全部还清,你我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要是不还,敢躲着我,我就跑到你工作的店里去闹,我要让你的同事和你老板看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看他们还敢不敢用你这种员工……”
车厢再足够宽敞,这么大的音量仍然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木棉棉气的双颊发白,别过身低声说:“十万?亏你好意思说,我上大学用的是助学贷款好吗?你什么时候出过一分钱,你要闹不嫌丢人是吧,随便你!”